光透出温暖的晕圈,空气里飘着米粥和火腿交织的香味,仿佛也被焖出了柔软的情绪。.搜`搜?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我光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身体还残留着前一轮过度亲密后的酸软,而灶台前的人影稳稳地站着,袖子挽起,手腕在灯下泛着淡光。
陆鹤闲偏头看我一眼,伸手戳了戳我的鼻尖,说:“别急。”
我不甘心地缀在他身后,趴在他背上看他搅粥,问他:“还要多久?”
陆鹤闲看看表,说:“八分钟。”
我“哦”了一声,刚抬腿想溜去外面坐着等,却被他一只手从腰后轻轻扯住。
“走什么?”陆鹤闲说,“在这里陪我。”
我转过身回到他身边,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整个人半靠在他身上,懒洋洋地说:“你好粘人哦。”
“有个人以前连睡觉都要人贴着才睡得着,不知道算不算粘人。”陆鹤闲嘴上嘲笑我,肩膀却稳稳撑着我,一点也没有想躲开的意思。+q′s¢b^x\s?.?c,o\m¨
我哼了一声,继续靠着他,把话题往远处带:“粥不能在电饭煲里煮吗?一定要在旁边守着?”
“当然不能。”陆鹤闲说,“不盯着会糊锅。”
我:“好麻烦。怪不得你总是不乐意做给我吃。”
陆鹤闲:“你才知道啊。我不是早就告诉厨师怎么做了吗?你想吃去找他做。”
我很快回绝:“我不要。”
陆鹤闲挑眉:“你就是想享受使唤我的感觉是不是。”
我看他表情不太像真生气,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哄了一句:“因为厨师做不出你做的味道。”
陆鹤闲嗤了一声,表情却是很受用,他把粥盛到碗里,然后指了指,说:“自己端走吧。”
我拿上勺子,端着碗在餐桌边坐下。
陆鹤闲拉开我身边的椅子,坐得离我很近,椅腿在木地板上发出轻轻的刮擦声。
“要过零点了。”他说,“我以前觉得,我们每一年都会这样一起守岁。+x.i!a/o~s′h¢u\o\h?u·.~c!o,m+现在不确定了,明年,你还会和我一起守岁吗?”
“……会的吧。”我搅了搅碗里的粥,说。
陆鹤闲笑了一声,说:“最好是。”
他向我的方向倾倒,与我肩膀挨着肩膀:“伤春悲秋好像不是我的风格,不过,我确实很舍不得今天过去。”
“毕竟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后除了逢年过节,就都要当空巢老人了。”
我没忍住,也笑了,“你这是什么形容?”
陆鹤闲没再解释,重量从我的身上移开,他靠在桌上,指了指碗,说:“尝尝吧。”
粥凉到可以入口的温度,我尝了一口。陆鹤闲做的仍然是我熟悉的味道,通过味蕾,可以瞬间激发很多回忆。
“你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这种做法,真的好好吃。”我问。
陆鹤闲托着头看着我,说:“我妈教我的。”
我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概是因为尴尬的母辈关系,我们两个很少向对方提起自己的母亲。
陆鹤闲的母亲是本市一所师范大学的教授,他的外公更是颇有名望的学者,称得上一句书香门第。
我曾见过他母亲几次,陆鹤闲有四分像他的母亲,特别是那一双圆润的杏眼和细细的眉,如出一辙的温润可亲,是一种与性别无关的美丽。
很多年前,在我回到陆家以前,或许是因为知道了我的母亲的存在,也可能是在是否领我回家这件事上发生了分歧,他的母亲坚决地选择离婚,这大概也是为什么陆鹤闲在一开始对我的态度非常不好。
不过后来真的见到他的母亲时,她还是用很柔和的声音称呼我为“鹤闲的弟弟”。
他的母亲在几年后再婚,没有再要孩子,据我所知,陆鹤闲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看看她。
“怎么突然愣着。”陆鹤闲问我。
“阿姨……”我说,“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想要和我在一起这件事情!
“还不知道。”陆鹤闲显得很无所谓,“不过我做手术之前和她说了一声,我以后不会有孩子,她说随便我。”
“怎么,你怕她知道?”陆鹤闲问我。
我点点头。
陆鹤闲平静地说:“她早就知道了。”
我木着脸把嘴里的粥咽下去,还好没有呛到,然后放下了勺子,“哥,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陆鹤闲看着我,叙述,“很早以前她看出来的。她还警告我,让我不要强迫你,要让你选择。”
我不敢细想,问陆鹤闲:“大概……什么时候?”
“你高中。”他回答我,“和我吵架以后不久。那时候太年轻,藏不住事,确实很容易被看出来。”
“……那你怎么和她说的?”我问。
“我说我会等你长大。”陆鹤闲说,“等你能够做出自己想要的选择,不过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克制住的。”
“……”
“怎么,你担心她的态度是吗?”陆鹤闲很贴心地问我。
我诚实地点点头。
“不需要。”陆鹤闲又摸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