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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棠站在比我稍高一些的台阶上,垂眸俯视着我,我下意识站得更直,以便他审视我。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比我上次见时瘦了一些,尖瘦的下巴陷在围巾里,显得脸更小,眼睛更大。
他身上除了干净的橘子花信息素香气,还混着一些画材颜料的气息,在初雪凛冽的冬风中,氤氲着温和的暖热,把他整个人轻柔地熨在空气里。
“还要来见我。”洛棠开口,“你不是得偿所愿了吗?”
“什么?”我不明所以。
洛棠抿了抿唇,表情还是不太好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找出一张图片,怼在我眼前。
画面的主体是一只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关节泛着轻微的红,好看但是有点熟悉,直到我看到拇指根处的那颗痣,才发现这好像是我的左手。
我定睛仔细看,才发现无名指被套上了一枚戒指,正是前几天刚鉴定过的那一枚。\5′4^看+书/ ¨无*错-内^容?
画面中的另一只手搭握着指尖,背景是柔软的被子,于是照片变得非常暧昧。
洛棠在我震惊的时候收回了手机,扯了扯围巾,把半张脸埋进去,传出来的声音被布料闷得毛茸茸的,“我收到了一封邮件,里面只附了这张照片。你猜猜是谁发的?”
我立刻自证清白:“我不知道他拍了这张照片,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让我戴的这个……”
“你不知道?”他挑眉打断我,“陆绪你能不能不要说笑话了,都睡一张床上了还不知道?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糊弄啊?”
我很努力地向他解释:“当时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没想和他在一起,你知道的,我现在只喜欢你。”
“真的,真的……求你相信我好吗?”
洛棠的下半张脸被遮住,我察言观色的能力失效,只好沉默等待他的审判。
“听你狡辩。?w_a~n,b!e?n`g_o^.?c/o~m*”他先骂我,然后问我:“你想约我过圣诞?”
逐渐变大的雪积在伞面上,我抖了抖,就聚成团,扑朔朔地落下,在我的脚边散开。落雪很轻,却下得密,风一吹就斜斜扬扬地飘过来。
站在热闹的市中心街道,我隐隐能听到隔壁街区的音乐声,是铜管编制的圣诞旋律,被风拉长了节拍。
到处都洋溢着圣诞节的氛围,过来的路上我就看见广告牌上的打折广告,经过数棵装饰精致的圣诞树,树顶金星在灯光下泛着微光,缎带、雪花球、玻璃挂饰层层叠叠。
“可以吗?”我对他说,“我提前定了餐厅,是你最喜欢的那家,能看见江景的位置。”
冬风在我与他之间刮过,雪下得很急,眼前的一切飘渺而不清晰,洛棠露出的眼睛折射着路灯的光,浅棕色的瞳仁很亮。
漫天流浪的白在他眼底自愿殉身,而后凝结成冰,凝结成易碎的美丽的冰晶。
“……你订我喜欢的草莓芭菲了吗?”他眨眨眼,冰晶似乎散落满地。
我向他靠近了一些,伞缘与室内相接,雪的消亡被我截断,“订了”,我告诉他,“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什么都可以,我现在打电话”。
过了许久,久到我以为自己即将被拒绝,举着伞的手失去所有温度,他才矮了矮身,踏进我的伞下,用几乎没有起伏的语气掷出“没有了”和“走吧”。
洛棠坐上副驾驶座。他摘下了围巾,叠放在腿上,大衣的腰带解开,内搭的毛衣是酒红色,不仅看起来修身而轻薄,而且领口开得很低,他形状好看的锁骨一览无遗。
我疑心这件毛衣的装饰价值远大过于保暖价值,但没敢提出质疑,只是把空调的温度上调了一些。
车内温度逐渐上升,洛棠伸手把车窗上缓缓凝结的雾气抹开,推出一个规整的方形,然后转头向窗外看,似乎没有和我交谈的意思。
我其实有许多问题想问,但是考虑到问题可能引发的争吵,为了行车安全,还是决定暂时搁置。
雪在车前积起薄薄的一层,我打开雨刮器,汽车平稳地上路。车里只有电台的音乐声,温和的长调里,男歌手的声音带着难以消解的伤感。
停在红灯前时,我忍不住偏头,洛棠的侧脸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并不清晰,长卷的睫毛坠着路灯的光,竟然连我也能感觉到他的忧郁。
握了握方向盘,我问他:“你不开心吗?”
我大概是问了傻话,洛棠冷笑一声,说:“你都能看出来我不开心了?”
他终于面向我,“你没和他在一起,也不喜欢他,但你们做了,是吗?”
我尝试辩解:“我没有办法,是他……”
“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他很快地打断我。
我用力吸了口气,没有再尝试用欺骗粉饰暂时的太平,告诉他:“……是。”
绿灯在这时不合时宜地亮起,我没能看到洛棠的表情,只听见他说:“你最喜欢发誓。你上次对我发誓,你绝对不会再和其他任何人发生关系,你发誓和狗叫有什么区别?”
“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