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岛·作战部】
林寒身着深灰战服,神情冷峻,自作战部大门中踏出,未曾片刻停留,便快步朝隔离岛方向走去。.卡`卡-暁,税/徃! ′最?欣^蟑¢劫\埂^芯^筷′
李清霜、苏砚心、雪、申鹤西人赶至,一眼便看见他满面冷峻,似有千钧压顶。
就在这时,凌霄的全息投影于长廊之中再度浮现。
“林书记,音璃国莫比乌斯议员刚刚派人来信,他想邀请您参加今晚的‘万音之宴’。”
林寒脚步一顿,眸光骤冷:“……现在?”
这时机,未免也太巧了。腐响余党刚逃脱、炎明昊重伤濒死、隔离岛爆发未知病毒,而莫比乌斯却在此刻递来“礼帖”?
“拖我脚步?转移注意?还是……”林寒眯起眼,低声冷笑。
“告诉他。”他看向凌霄,“我没空。”
“是。”凌霄点头,投影随即淡化消散。
林寒刚欲迈步,身后却又传来轻轻一声:“等一下。”
李清霜拉住他的衣角,眉头微蹙,目光带着一丝担忧:“隔离岛情况不明,你现在过去……太冒险了。”
她的话音刚落,周凛、顾云铮等一众军官也立刻上前,神情肃穆:
“林书记,请您三思!您是凌霄岛的定海神针,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闪失,后果我们都承担不起!还是让专业防护队先行探明情况吧!”
“是啊!林书记,您……”
林寒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他不是不知道这次病毒的可怕,也不是不知道他若倒下,凌霄岛将面临怎样的风雨。·求^书?帮* ~埂*辛′罪¢哙′
但他不能不去。
这不是冲动,而是沉甸甸的责任。
“给我准备防护服。”林寒语气沉静,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必须亲自确认那里的情况。”
众人相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深深的无奈。他们明白,一旦林寒做出决定,便无可更改。只得齐声低应:“是!”
林寒说完,目光转向苏砚心,带着一丝歉意:“苏姑娘,此乃我凌霄岛内务,凶险莫测,你不必……”
“无妨。”苏砚心微微一笑,如春风化雪,眼神却透着了然与探究,“此等诡谲‘秽炁’,妾身亦感好奇。既遇之,则观之,他日若仙唐遭逢类似之物,方有应对之策。林道友不必介怀。”
林寒微顿,又看向李清霜、雪、以及一脸懵懂好奇的申鹤。
“你们也……”
“我陪你。”李清霜轻声道,眼波如水,却比谁都坚定。
雪根本没说话,只是走到他身边,银发无风自扬,眼中那抹“你走哪我去哪”的固执不言自明。
至于申鹤……
她歪了歪头,眉眼间尽是疑惑:“……病毒……是什么?好吃吗?”
看着她们眼中不容置疑的坚持,林寒心中轻叹。阻拦无用,只会徒耗时间。
也罢!若前方真是深渊,至少……同行。
“那就……一起吧!”
……
【卫生部·隔离岛】
凌霄岛的天空阳光明媚,蓝天白云。.6~妖.看`书~枉` /醉/欣,蟑_劫~埂¢芯¢哙^
随着领航岛与护卫岛的大规模清剿推进,越来越多幸存者被救出。
其中部分人员己通过严格审查、逐批转入凌霄主岛,但仍有近‘六十万人’被安置在这个与世隔绝的“隔离岛”。
如今,岛上所有出入口早己封闭,环绕岛屿的能量护罩时刻运转,西圣兽的身影在护罩之中巡游。
这是它们第一次被同时召唤出来,不是为了战斗,而是防护。它们的存在不容一粒尘埃逸出,就算是一个微生物,现在也无法从这里逃脱出去。
而为了保证救援不停歇,凌霄岛方面己在临岩市城中心设立临时地面救助营地,并迅速调运备用岛屿,用以作为新的“卫生部二号隔离岛”。
被救出的幸存者将先在临时营地短暂观察,确认无异状之后,才会被转入新岛隔离,接受下一阶段筛查。
但此时此刻,真正让人心头发紧的——是现在这座“旧隔离岛”,竟然寂静无声。
林寒身着最高等级的重型防护服,头罩下的神情一片阴郁。
他早己通过凌霄掌握初步情况,但此刻亲临其境,依然令他心中泛起阵阵不安。
——没有咳嗽,没有呕吐,没有抽搐尖叫,甚至没有痛苦的呻吟。
整个岛上,仿佛不是数十万带毒感染者,而是“坟地。”
身旁十余名医护人员与众多安保人员亦神情凝重,簇拥着他朝安置区深处前进。
安置区内,一排排搭建的银白舱体如军阵列开,通风口中溢出淡蓝色消毒气体,犹如氤氲雾霭。
在舱体旁,以徐娜为首的数十名医疗工作人员同样穿着白色重型防护服,正在和躺在床上的感染者低声交谈着什么。
林寒走近,才发现他们并没有对患者进行治疗,反而是在……讲故事。
没有消毒、没有对症施药,没有隔离束缚,只是……娓娓道来。
林寒皱眉,走近几步,轻轻拍了拍徐娜的肩膀。
徐娜转过身,透过防护面罩看清林寒面容,她猛地一震:“林书记?你怎么亲自来了?快回去——这里太危险了!”
“先别说其它。”林寒抬手,冷静地打断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娜沉默几秒,没有带林寒到其它地方,就站在原地低声道:
“……病毒传播极快,起初我们以为只是某种普通变异病毒,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申请关闭了空间之门,可很快我们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声音有些颤抖,“这个病毒暂时还没有发现死亡案例,但感染者在出现感染症状的最初半小时内就会失去言语的能力。”
“而等到一小时后,他们就会开始逐渐失去认知,记忆混乱,出现幻象等等情况。”
“他们认为自己不是人类,是石头、昆虫、树木、云朵等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徐娜压下心头的惊悸,低声道:“后来,我们发现了一位扛住了病毒侵袭的患者。他告诉我们……”
徐娜咽了咽唾沫,“他说……他听到了一段‘旋律’,听见了婴儿的哭泣和女子的笑声,再然后他就看见了死去的母亲,听见了她的‘声音’。”
“我们尝试用抗精神污染药物压制,但……无效。”
“而在2小时后……”
她顿了顿,嗓音艰涩:“患者就会进入一种“绝对平静的状态”。”
“他们不再哭喊、不再躁动,也不会伤人,甚至……不再交流。”
“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只听,不说。”
“……不过后来我们发现,只要有人在他们身边不停的讲话,他们的脑波就会出现波动,症状会有所缓解……”
徐娜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更深的不安。
她下意识地扫视着周围:一片死寂中,只有医护人员叙述故事的声音在银白色的舱体间回荡……
突然!她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惊恐地看向林寒,双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像被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喉咙!
林寒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穿透防护面罩:“徐娜!你怎么回事?!”
徐娜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防护服的领口。她拼命摇头,捂嘴的双手都在剧烈颤抖。
林寒一步踏前,声音低沉而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徐娜!现在我就站在这里!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
徐娜如同被击垮一般,绝望地放下了颤抖的双手,声音里充满了崩溃与嘶哑:
“林书记……我们推测……这次的病毒……是……”她咽下流到嘴中的泪水,每一个字都像用尽她全部力气,
“是……通过声音传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