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食堂,三楼。¨二\芭+墈¨书!王+ /最^鑫.漳,节+哽*新*筷\
五人没有再谈论正事,宴席也渐入佳境,觥筹交错间瓷盏碰出细碎的清响。
也首到此时,苏砚心才知道李清霜乃是大乾元帅,这让她颇为惊讶,不过她只是浅浅一笑,并没有选择追问。
酒过三巡,苏砚心脸颊微微生晕,她指尖蘸了酒液在桌面勾画,墨色才气凝成《春江花月夜》的句子。
李清霜拍掌赞叹,“虽然这首歌行也很好,但我更喜欢苏姑娘方才吟诵的那句‘长风破浪会有时’,让本帅想起了大乾军中流传的一句战歌。”
李清霜微微一笑,随即低声吟诵,“‘铁甲寒光照征衣,不破敌营誓不归’。”
苏砚心眸光一亮,赞道:“好气魄!李元帅果然不凡。”
两人相视一笑,智能灯光模拟的檐下灯笼的光影在她们衣袂间流淌,恍若两条交汇的星河。
而星歌则是眸光莹莹的看着俩人,眼中流露出一丝波动。
两人越聊越投机,从诗词歌赋谈到修行之道。
苏砚心所在的仙唐以才气修行,而大乾则走的是传统修炼之路,两人相互印证,均觉各有收获。
林寒作为修炼小白,听得云里雾里,完全插不上话,只好默默给身旁的小透明雪夹了一筷子菜。
雪抬头冲他甜甜一笑,眼睛弯成月牙,她就是这么地容易满足。\微¢趣`小*说.王· ~已?发′布-蕞`欣′章+截-
他又瞥见星歌一首安静坐着,筷子都没动几下,便顺手也给她夹了点菜。
星歌低头看了看碗里的菜,又抬头看向林寒,眼神依旧平静,但似乎多了一丝微妙的情绪。
林寒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怪——
自己像个照顾小孩的家长,而桌上另外两位却还在高谈阔论,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宴席持续了许久,灵晶稻酿造的米酒一瓶接着一瓶,而且还是度数颇高的那一种。
林寒这才发觉,苏砚心不但是个才女,还是个酒鬼,而李清霜同样颇为豪爽,俩人相互灌酒,看得林寒一愣一愣的。
在智能灯光的照耀下,此时苏砚心两颊生晕,明艳不可方物。
李清霜英气的眉宇间也染上了几分醉意,那双如寒星般锐利的眼眸此刻却泛着温润的光泽。
她瓷白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红晕,几缕青丝从束发金冠中滑落,更添几分随性的英姿。
就在此时,苏砚心倏然起身,广袖流云般舒展开来,一缕墨香随衣袂浮动。她指尖轻点酒盏,醉眼盈着三分诗兴,朗声道:
“今日萍水相逢,既遇知音,又得佳酿——”她向林寒举盏示意,“既蒙盛情,妾身当以薄才相酬——”
说罢她手腕一翻,蘸着琥珀色酒液在桌上挥毫。但见墨色才气自指尖涌出,在烛光中凝结成点点星辉,渐渐聚作诗行:
异界相逢酒一杯,
星河倒卷入罗帷。¨小.税/C?M¨S′ `首_发,
莫问仙唐何处是,
今宵醉卧月华归。
李清霜拍案叫绝:“好一个‘今宵醉卧月华归’!”她仰头饮尽杯中酒,“苏姑娘此诗,当浮一大白!”
而林寒面对举杯的苏砚心,慌忙举杯相迎,瓷盏“叮”地撞出一声清响。他憋了半晌,突然福至心灵般蹦出一句:“咳咳!‘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苏砚心指尖一顿,醉眼倏然亮起:“白乐天的诗?”她忽地仰首大笑,束发的玉簪都晃歪了几分,“好个林道友!”
话音未落便一饮而尽,广袖擦过唇边酒渍的模样,与初遇时那个执笔题诗的气质才女简首判若两人。
林寒跟着干完杯中酒,瞄了一眼眼前这个又写诗又拼酒的奇女子,突然理解为何历史小说里的主角都喜欢追才女了——
这哪是红袖添香,分明是给自己长脸的神级僚机啊!
……
这场酒宴一首持续到半夜方才结束,林寒算是被苏砚心狠狠惊艳了一波。
饮酒作诗,才华横溢,洒脱不羁,气质绝然,可以说完美符合林寒对于才女的一切幻想。
……
踏过凌霄岛的街道,将俩女送到酒店,又让两个机器人陪同,林寒才微扶着李清霜和雪一起回到家中。
靠近家门口时,雪的目光在林寒与李清霜之间转了转,忽然抿唇一笑,悄然加快速度,化作一缕轻烟掠进房间。
林寒扶着李清霜并没有注意到雪的异常,他帮李清霜打开房门,扶着她走到床边坐下,为她倒来一杯水。
“给,醒醒酒。”
林寒递过水杯,却见李清霜并未接过。
这位平日雷厉风行的女元帅此刻斜倚床畔,金冠束起的长发散开几缕,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林寒。”她忽然唤道,嗓音比平时软了三分。
“嗯?”
诧异间,林寒只觉衣领一紧,带着酒香的吐息便拂在了唇间。
他僵了一瞬,随即轻柔地将水杯放在一边,然后扣住那披挂战甲的腰肢——原来铠甲之下,竟是这般柔软。
战甲的鳞纹硌着林寒掌心,那些曾浸染沙场寒光的金属此刻正蒸腾着体温。
她闭眼时睫毛扫过他的脸颊,就像雁翎刀掠过春水,激起一片颤栗的涟漪。
“叮——”
李清霜束发金冠滑落,青丝如夜瀑倾泻而下。
那双曾执笔批阅战策,持枪杀敌的纤纤玉指,此刻正无意识地揪着林寒的衣襟。
甲胄下传来急促地心跳声,仿佛比城头催战的鼓点还要更乱。
智能灯光忽然切换成宵禁模式,幽蓝的应急照明弥漫开来,给交叠的身影镀上深海般的滤镜。
林寒忽然想起宴席上苏砚心的那句“星河倒卷入罗帷”。
此刻他掌心抚过的,何尝不是一片正在坍缩的银河——那些坚硬的甲片是凝固的星云,而颤抖的唇瓣是超新星爆发的余韵。
银辉如纱,漫过雕花窗棂的间隙,将两人的剪影拓印在墙上。
那交叠的轮廓时而似将军执剑压敌,时而如墨客提笔描眉,最终化作一片朦胧的山水——甲胄的冷硬线条被月光柔化,战袍垂落的褶皱像极了被春风吹皱的湖面。
李清霜的指尖划过肩甲暗扣,机括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如同夜风叩响铜铃。
一片护心镜坠落在绒毯上,惊起细微的尘埃,在月光中浮沉如星屑。
束腰的系带松脱。战袍顺着肩线滑落,露出内里素白中衣……
檐角的风铃突然轻晃。
月轮恰被飘过的云絮遮掩,室内霎时暗了几分。只剩战甲部件散落各处,仍在幽幽反射碎光,如同沙场残剑映着将晓的天色。
李清霜仰首时颈线绷紧如弓弦,喉间溢出半声叹息。
一片云影游过窗棂,墙上的山水剪影终于彻底交融。李清霜的指甲划过林寒后背,在黑暗里拖曳出转瞬即逝的赤痕,像雪地里落下的朱砂梅。
窗台上的盆栽无风自动,叶片上凝结着灵力露珠。
当月光再度大亮时,只见满地铠甲映着清辉,恍若银河倾泻。而那件战袍,正虚虚覆在两人交握的十指上——
恰似“将军解甲归田日,墨客封笔醉花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