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江颂已经问了很多遍了,可每次季桐都神色复杂, 欲言又止,仿佛被下了什么禁令,致使它吐不出半个原因。+l!u′o·q!i-u/y!d!.*c^o+m+
这次也同样,江颂一反问它就卡壳, 急到原地打转, 绒毛乱飞, 最终也只是憋出了一句:“他会害死你的。”
“鸭鸭……”
老生常谈的理由让江颂有些无奈,因为这句话他从小听到大, 无非是情爱是个坏东西,能蒙蔽人双眼,叫人眼盲心瞎, 分不清好坏。
按它的观念来说,上头了对方哪哪都好,可等新鲜感不再,从两看生厌再到形同陌路也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江颂觉得李缘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慢吞吞地摸了摸季桐的脑袋,温声劝道:“你相信我, 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和我们住一段时间,考察考察他的人品,怎么样?”
季桐下意识就要拒绝,可才抬头,目光就猛地和里屋的人撞在一起。`n`e′w!t?i.a¨n,x_i-.^c*o′m!
李缘不知什么时候拉开了门,颀长的身影陷在晦暗中,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冷冷淡淡地压着眼皮,漆黑的长眸如同一滩死水,漫不经心地与它对视。
刹那之间,徐徐而过的凉风像是无形的刀子,正正抵在季桐喉口,极端的恐惧让它这个非生命物体都在隐隐颤栗。
江颂若有所感,顺着它的目光回头时,面前桌子上的小黄鸭忽然怪叫一声,然后“欻”的一下藏进他怀中,埋着头翘着屁股大喊:“颂颂,他威胁我!”
被告状的李缘:“……”
“你别吓它。”
江颂有些好笑的用衣服盖住季桐的脑袋,动作之间的亲昵让李缘看得脊骨泛痒发疼。
祂古怪地掐着指腹,试图忽略那种虫咬蚁噬的焦躁,佯装正常地走到江颂旁边,声音有些沉哑。
“我没有。”
“颂颂他有!他就是吓我了!”
季桐炸毛,嘎嘎乱叫,看得李缘眼神更冷,夹在中间的江颂头都大了。_j!i′n*g·w,u′x·s+w~.¨c_o,m*
和稀泥似的把这件事带过去,结果等休息的时候季桐又杵在门口,义正言辞。
“没成婚怎么能同寝而居呢?这不吉利!”
埋在江颂颈侧平缓情绪的李缘猛地抬眼,那作妖的小黄鸭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往后退,冷不丁从门槛上栽了下去。
脑袋砸在地上的时候它忽然灵机一动,棒打鸳鸯最狠的方式无非是血海深仇。
恰好它是团数据,躯壳却随时可舍弃。
既然如此……
一跟头翻起来的季桐眸底忽然划过一丝决绝,在江颂即将转头时,它忽然低头扯裂自己的翅膀,假装被掀飞出去,叫声极为惨烈。
所有发生的一切不过在半秒之间,情绪极为烦躁的李缘也没预料到它会突如其来的诬陷,以至于江颂回头瞧见的便是砸在地上血淋淋的季桐。
“鸭鸭!”
他吓得脸都白了,手忙脚乱地冲过去,从乾坤袋中拿丹药时手都是抖的。
“没事没事,我在这儿,不会有事儿的。”
“颂颂……”
吃掉一颗丹药的季桐假模假样地咳出一口血,瘫软在江颂手心中,一副泪眼汪汪可怜巴巴的绿茶作态。
“我只不过说了一句话,他就这样——”
“我没有。”
快要忍耐到极限的李缘第二次否认,声音冷得像是掺了冰茬。
季桐十分应景地瑟缩了一下,又“哇”地一下吐出一口血,它还十分讲究,知道把脑袋伸出去不弄脏江颂的手。
后者被这变故弄得慌了神,心里面的天平已经往季桐这边偏了些许,毕竟他一直很清楚李缘过于病态的占有欲。
所以再站起来时,江颂脸色冷了几分。
“我先去书房睡吧。”
“颂颂!”
李缘声音猛地哑了下去,祂脸色隐隐泛白,气息急促地拽住江颂,连声解释:“我没有做任何事情,我真的没有。”
“算了颂颂。”
季桐重重喘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事的。”
可它说这话时,身上绒毛被血黏成一缕一缕的,颇为狼狈可怜,看得江颂心口愈发气闷。
他抿紧唇瓣,甩开李缘的手,声音艰涩。
“我现在情绪不太好,暂且分析不出来谁在撒谎,所以今天晚上先分开休息,不然待在这儿我会和你吵架。”
江颂克制着情绪,尽量把意思表达清楚,可李缘却只听到了“分开”,应激似的,反应极大。
“为什么?我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要受惩罚?”
“这不是惩罚,只是我们需要相互冷静一下。”
江颂拧眉解释,他已经在很努力的耐心了,可李缘还是看出了他藏在眼底的疲惫。
那往往是伴侣开始厌烦的前兆。
祂看过的。
在昆仑神殿,江颂准备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