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没办法, 他只能带着人去昆仑山下的云栖城先住着。¢三?叶!屋¢ ~追/最\新\章`节¨
起初他盘算着, 先住客栈, 隔天再去挑个小院子买下来, 毕竟作为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妖怪,是不能委屈自己的伴侣的。
江颂很有一家之主的做派,结果进了云栖城晕头撞向,客栈都还没找到, 李缘就已经买下了一座顶顶漂亮的院子。
不大,白墙青瓦,窗明几净,小天井栽着几竿青竹, 石缸睡莲, 檐下悬着风铃, 一眼就能看得干干净净。
但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里头的家具和物件全都是崭新的,看样子就不便宜。
江颂想不通这么点时间李缘是怎么做到的,结果一转头就瞧见那清贵脱俗的祭月仙尊面无表情的掏出一袋灵玉。
那是比灵石更加昂贵的东西, 一小块的价值就足够数十户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他顺手给出去的那点,是寻常人家十辈子都攒不到的巨额财富。
而这仅是支付给一个送菜的老伯。+x-k,a¢n+s¢h-u+j_u?n+.~c\o¢m^
江颂:“……”
怪不得。
一辈子被玉山道观供养的祭月仙尊,哪有对金钱的认知。
这样过日子显然是不行的。
所以等关起门后,江颂拉住李缘,神色十分认真的与他说:“咱们得勤俭节约, 像你那样乱花钱是不对的。”
他掰着手指头教他人间的金钱如何衡量,第一次有机会在李缘面前摆弄自己的学识,江颂暗戳戳的得意。
说完还学着李缘之前的模样,装模做样地压着眼皮,冷冷淡淡地问他:“懂了吗?”
“嗯。”
李缘忍笑,心都快被可爱化了,眸底的痴迷愈发粘腻病态。
他俯身亲了亲江颂唇角,轻声道歉:“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
说完他就将自己的玉佩塞进江颂手里,说是出门匆忙,带的东西不多,以后回了玉山道观,必不会叫江颂住得这般简陋。~1~8,5.t`x,t-.!c¢o¨m^
随后他拎着菜进了厨房,留在原地的江颂好奇地往那玉佩里的储物空间看了看。
结果被那望不到头的灵玉震撼到久久无言,更不用说其中还有无数天财地宝,灵丹妙药,琳琅满目到看得人目不暇接。
就这还说带的东西不多。
江颂:“……”
他恍恍惚惚的抬头,捧着那玉佩像是捧着烫手山芋一样,噔噔噔地跑回里屋。
得找个地方把这东西放起来。
匆匆忙忙的小妖怪一阵倒腾,根本没注意到进了厨房的“李缘”在刹那之间便崩解成一团难以言喻的怪物。
像是成百上千的黑色细蛇缠绕堆积,每一只都在尖叫嘶吼着想要脱离出去,扯断身体掉在地上,又扭曲挣扎着往江颂所在的方向爬。
但往往没爬多远,就被其他存在一哄而上的绞杀碾碎。
——好可爱……吃掉他!
——我的宝宝猫,怎么能那么可爱……
——怎么办……怎么办……
——呜……好兴奋……快要死掉了……小猫颂颂快来救救我……
人耳无法听见的痴语密密麻麻,癫狂且恐怖,然而当下一秒主屋传来江颂的声音时,所有或歇斯底里或低喃痴语的存在,全都不约而同的迅速噤声。
细蛇堆积纠缠出来的怪物眨眼又恢复成了李缘的模样,青色的长眸瞧不见眼白和瞳孔,像是嵌着怪异的琉璃,僵硬地转了转后哑声应道:“怎么了乖宝?”
“不要甜粥!”
主屋的江颂正忙着整理衣柜,把裁缝铺送来的衣服一件件叠好,头也不抬地扬声道:“也不要加盐!”
他吩咐得很是理直气壮,也没有在商扶砚面前那若有若无的疏离,对着李缘,他那点被养出来的脾气总是不经意间袒露出来。
吃饭是要哄的,睡觉是要抱的,心情不好时就哼哼唧唧地小发脾气,心情好时恨不得扒拉着李缘亲上几十口。
完全是小猫脾气。
从记忆中窥探到的东西像是能让人上瘾的毒药,“李缘”一边嫉妒到身形都近乎溃散,一边又略微僵硬地调整面部表情,细致入微的模仿了那仙尊的一切。
祂想,祂本来就应该是李缘。
同样是恶欲的凝结体,祂和李缘唯一的区别只是在于是不是商扶砚主动剔除的而已。
李缘被祂主动从神魂撕裂出去,成了承载祂七情六欲的载体。
后来又阴差阳错地吞噬了他,导致商扶砚道心出现裂痕,本就肆虐的恶欲瞬间疯长,藏于祂影子中,成了祂束手无策的顽疾。
商扶砚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李缘,没关系,祂愿意。
颤着指尖抚上自己的眉眼,“李缘”勾了勾唇角,眸色一点点恢复正常。
祂是李缘,是江颂的丈夫。
那一瞬间,所有歇斯底里的尖叫全都消失殆尽,李缘压着眼皮,端着白粥转身离开厨房。
而与此同时,昆仑神殿依旧如往日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