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很多江颂的东西。`h/u~l¨i*a!n^b!o′o-k?.^c+o_m-
从人间带回来的布老虎, 丑萌丑萌的陶瓷小鸭, 软乎乎的蒲团垫子……
无数和这个屋舍格格不入的小物件如同无孔不入般侵占了这里的每一处, 甚至屋里所有摆件的尖锐拐角都被刻意磨平。
江颂目光微敛, 他知道先生对他的确很细心,但那也只是因为把他当徒弟看待而已,却被别人传成了那种模样。
他在心下轻叹一声,明白自己该把控一下距离了。
“怎么了?”
冷淡平静的声音一下子拉回了江颂的思绪, 他抬头和李缘撞上目光,幽寂如水,平缓得不带任何情绪,似乎那句关心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但江颂对此并不沮丧, 他知道李缘性子就这样, 大抵是修道时间太长, 七情六欲似乎都已经被磨没了,情绪最外放的只有他们初见的那一次。
还是因为自己上手抓了……
“江颂。,搜·搜-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飘远的思绪第二次被扯了回来, 看起来有些呆的小妖怪眨了眨眼,才慢吞吞地挤出一个笑。
“过来。”
“哦。”
江颂听话的挨过去,十分自然的坐在李缘旁边, 如往常那般张嘴吃了对方递过来的果脯。
是草莓。
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江颂眼眸舒服得微微眯起,他手撑在身后,赤脚搭在廊道下轻轻晃着。
风吹得很温柔,飘落的紫色花瓣雨像是永远不会停止,翻飞时漂亮得犹如蝴蝶一样, 悠悠然然地落在他身上。
李缘眼帘抵压,视线划过被沾湿的指尖,微微停顿一瞬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重新捏住一块果脯喂给江颂。
“为什么不开心?”
被揭穿心思的小妖怪愣了一下,而后装作自然地挪开目光,咽下嘴里的果脯,才慢吞吞地说:“弟子院的考核快到了。·s^o¢e.o\.?n^e^t/”
“你进步很大,不需要担心。”
李缘伸手拿掉他身上的花瓣,语气平静,“这次你会过的。”
但这小妖怪底气很不足,眉头轻轻拧着说:“可我还是很担心,所以这段时间准备闭关冲刺。”
闭关?
以往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在考核前一个月,紧张不已的小妖怪直接住在了坠月居,不管白天黑夜地黏在他身边让他教学。
从天文地理到志怪野史,李缘总会掰碎了和他说上好几遍,但奈何江颂脑袋笨,很多问题前脚才说后脚就忘。
还不等李缘说什么,他自己就急得哇哇大哭,像是火烧眉毛一样坐都坐不住,来来回回地走,嘴里还念念有词,反反复复地说完蛋了,一副天都快塌下来的模样。
最后还是李缘忍无可忍,把人按在自己怀中坐着,这才逼着他规规矩矩地耐下性子来学。
随着考核时间越来越近,这小妖怪就越来越焦虑,又因为李缘无底线的放纵,让他脾气都养坏了些,蛮不讲理地要求李缘样样顺着他,陪他一起没日没夜的学。
烦躁了甚至还会小发脾气,闷闷地坐在蒲团上,饭也不吃水也不喝,两眼盯着面前的道经,理都不理人。
但他又很乖,被哄两下就会自己调整好心情,还会主动道歉,说话又慢又软,跟撒娇一样。
那段时间是江颂最黏人的时候,像是离了他就活不下去一样,每天眼睛都还没睁开就从被窝里钻出来到处喊“先生”。
某次观主过来请示他一些事务,不过是在茶厅中坐了一会儿,找不到人的小妖怪就急得不行,红着眼睛四处乱窜,鞋都没穿。
被道童领过来时一声不吭,但就是大滴大滴地掉眼泪,站在他面前也不说话,更不看他,李缘想要去拉他的手,但才碰到就被他赌气似地甩开。
旁边的观主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李缘也顾不得什么,好声好气地哄着,一再保证不会再离开他半步,这才哄得江颂愿意给他拉手。
犟得跟头小牛似的。
后面观主不是没有提过,江颂这种情况,他们可以专门想出对策的。
其实也就是拐弯抹角地说可以走后门,放放水让这可怜的小妖怪过了得了。
这样对谁都好。
李缘自然明白,可那时他怀里抱着睡熟的江颂,对方清浅的呼吸就落在自己颈侧,一下一下地撩着那块肌肤。
鬼使神差的,他拒绝了观主的提议。
道观里的三千清规摆在那儿,总不能轻而易举地就被违背吧。
一个考核而已,江颂想考多久,他就教他多久。
现在同样,他已经等这个考核很久了。
一年一次,总觉得频率还是有些低,若是改成一个月一次……
“先生?先生?你在听吗?”
沉浸在思绪中的李缘眼睫微颤,回过神来就瞧见近在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