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站在春风里, 面无人色,长眸沁着血,朦胧的水色蓄在眼眶中,绝望到似乎整个人都快要碎掉了一样。·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宽袖下的指尖几乎要把掌心的肉都给生生扣烂, 陆衔辞咽下满口的血腥气,紧紧盯着江颂,一字一句的问他:“所以,桃花魇里面的所有, 全都是骗我的, 对吗?”
桃花魇?
那是什么?
心虚不已的江颂没藏好表情, 袒露出来的那点茫然成为了压垮陆衔辞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眼眶中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不管不顾的就要冲上来把江颂带走, 整个人歇斯底里的像是个疯子一样。
“江颂!你不能这样!”
“你明明说过的!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这样骗我!!”
“求求你!颂颂,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浓重的哭腔像是惊雷一样砸在江颂耳边,让他表情都有几分空白, 还没反应过来,陆衔辞就被江别尘挥手掀了出去。^1^5~1/t/x/t`.~c?o^m+
“砰”的一声砸在地上,青玉地板瞬间四分五裂的凹陷下去。
“小辞,你今天怎么了?”
江别尘像是颇为担忧,眉头微微蹙起,很是不解:“颂颂怎么骗你了?他一向最乖, 从不会说谎,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从废墟中一步步站起来的陆衔辞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江别尘的话,瞳孔怪异的缩成一个细点剧烈颤动着。
他怎么能忘记呢……
还是说,他根本没忘记这些事情,只是在骗他,想和他撇干净关系,想要把桃花魇中的那段见不得光的日子藏起来。
骨头里面又有蚂蚁在爬了,好想把黏附在上面的肉全都给抓烂。
要把蚂蚁抓出来……
怎么办宝宝,我该怎么办……
陆衔辞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地上,扣在腿侧的手隔着衣服生生将那里的肉给抓烂。/x·1·9?9-t^x′t+.+c,o_m¨
他完全意识不到,目光病态而又狂热的盯着江颂,想要努力摆出一个温柔的笑,一边一步一血印的朝江颂走,一边轻声哄弄道:“颂颂乖,我们重新回去好不好?”
只要回去木屋就好了。
陆衔辞“理智”的得出结论,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江颂接过来,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混乱的灵力已经掺杂上了黑色的雾气。
很细微,只有江颂眼尖注* 意到了。
他猛地瞪圆眼睛,知道自从三千年前那场鬼祸之后,整个九州四海对堕魔可谓是仇恨至极,容忍度极低。
这是后期才会出现的剧情,怎么提前到这种时候了?他都还没开始陷害栽赃呢,陆衔辞怎么就有堕魔的趋势了?
脑子乱哄哄的江颂反应快过思考,几乎瞬间就用灵力凝出了一把碧绿色的匕首,整个人眨眼间便闪现在陆衔辞面前,想都不想的直接“噗呲”一声捅进他的胸口。
魔息来源于心魔,思虑越多,妄念越盛,心魔便会越发猖狂。
所以江颂不得不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来遏制陆衔辞的魔息,在匕首浸没血肉那一瞬间,四散的灵力沿着经脉吞绞黑雾,悄无声息的替陆衔辞藏了所有端倪。
这本该不是一个筑基期小废物能做到的事情,按理说,他一离不开江别尘的禁锢,二接近不了陆衔辞的身。
可惜这两人一个看到匕首后恶意放纵,一个看到心上人朝自己而来甘愿奉上心脏。
都是疯子。
守在四处的内门弟子目色晦暗,不敢多言。
只有江颂这个笨蛋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对,他还装得有模有样,表情嫌弃又嚣张,推开靠到他身上的陆衔辞,恶狠狠地骂道:“这就是纠缠我的代价!”
“其他人呢,死了吗?还不赶紧把这个废物给我扔出去!”
他嫌弃的甩了甩手上的血,刚想要转身离开就被跪在地上的陆衔辞一把拽住了衣角。
他浑身是血,极其狼狈,弓紧脊背似乎想从满是血块的嗓子里挤出声音,可才张嘴就被应声而来的弟子按压在地上,眨眼便将他带出了问道台。
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江别尘微不可见地扬了下唇角,恶劣的愉悦叫人看得脊骨生寒,偏偏在江颂目光转回来的前一秒,他又佯装不赞同。
“颂颂怎么能这么对你师兄呢?”
他蹙眉走过去,从侍从手中接过手帕,细致的一点点擦干净江颂手上的血,不痛不痒的说了他几句。
“这样是不对的,知道吗?就算再讨厌你师兄,也不该这样明目张胆的对他动手。”
“若是他惹恼你了,你该和我说,我自会秉公执法还你公道,像你刚刚那般,若是他还手伤害了你怎么办?”
似是被自己的这番假设吓到,江别尘后怕的把江颂抱到怀中,弓腰偏头蹭了蹭他的脸颊,呼吸又乱又急,声音粘腻到极点。
“若是我们宝宝出事了,爹爹会活不下去的……”
江颂使劲想把人推开,整个人不断往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