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狭窄至极,两人贴得毫无间隙,江颂完全蜷缩在了魏迟怀中,难受得眉头都忍不住蹙了一下。`秒/章/节.小?说,网\ !更\新?最!全-
“魏迟,你在干什么?快点放开我!”*
“嘘。”额头沁出冷汗的男人压低声音:“颂颂,雨天很危险,不要出去。”
雨天有什么危险的?
江颂不明白,手撑着他的脸不断挣扎,吃力的说道:“再不出去我就要被你挤死了。”
“不要说那个字!”
魏迟陡然拔高声音,长眸中的血丝多得可怕,湿漉漉的沁着水光,粘腻而热切的注视着江颂,反复道:“颂颂会长命百岁的。”
他温柔怜爱的拽住江颂不断挣扎的手,低头埋在他掌心中怪异的剧烈嗅闻着,喉结滚动得厉害,哄弄的声音很低。
“颂颂乖乖的,不要出去,雨天你会消失。”
“我怎么可能——”
江颂的反驳猛地戛然而止,表情有些愣怔,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他坠江那天,也是雨天。′z¨h′a~o-x^s·.?n\e/t`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心底涌上些许怜悯,让他发脾气都显得底气不足。
“我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你不要胡说八道。”
“会的。”
魏迟声音嘶哑,很轻很轻的说:“你会被偷走。”
所以应该锁起来。
可是他舍不得,他的小侯爷天生爱自由,无忧无虑,做不了那琼楼玉宇里的金丝雀。
但魏迟又不甘心,凭什么呢?
凭什么楚木卖一卖惨就能博得那么多偏爱?甚至等谢浔之死掉他都能顺理成章的变成第二个“谢浔之”。
他偷走了江颂整整七年,那他现在讨回一些不过分吧。
魏迟呼吸发紧,眸光亮得惊人,小心翼翼的说道:“颂颂,我们成亲吧。′5-4¨k`a_n^s\h,u,.\c¨o/m·”
江颂:“???”
他以为魏迟是随口一说,谁曾想没几天后真大张旗鼓的准备了起来。
无数行色匆匆的宫人天不亮就开始布置,红绸挂满,灯笼遍布,喜字贴得到处都是,那速度好像是专门为此准备了很多年一样。
尤其在魏迟拿出两套极为精致华贵的婚服时,这种既视感达到了顶点,江颂实在忍不住问出来后,站在他面前准备给他穿衣服的魏迟声音很平静,垂眸温柔道:“的确准备了很久。”
“为什么?”
魏迟头也不抬的笑笑,“因为准备和你的婚服合葬。”
江颂表情一愣,目光中的魏迟身穿正红色的婚服,身量颀长,模样俊美,肤色泛着病态的白,让那颜色浓艳的眉眼更添了几分惊为天人。
只是以往的肆意潇洒如今已经不见丝毫了,深重的疲倦和病容缀在他身上,一种病入膏肓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江颂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紧紧拽住腰带的手不自然的松了劲。
成婚而已,他们妖怪是不在乎这个仪式的。
昆仑山的那些小伙伴相互喜欢的话,摘朵最漂亮的花簪在对方耳后便是表白。
听说这个习俗是跟着某位大人物学来的,颇有几分人类的委婉含蓄,但后面可就南辕北辙了,人类表白后是羞涩的恋爱,他们妖怪表白后就得手拉手繁衍后代去了……
思绪逐渐跑偏的江颂呆愣愣的,什么时候穿上了婚服都不知道,直至被魏迟牵着手一同走出大殿,瞧见密密麻麻的观礼人群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件事情——
楚木应该不知道吧?
——
宜川数十里外的离断崖,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是东晋都城的最后一道防线。
楚木花了两天一夜才踏出那条狭长的山谷,浑身浴血,伤痕累累,没走两步就踉跄着摔倒在地上。
他带的先遣队人数少,等后续军队赶来的时候几乎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杜流云看得心惊肉跳,实在忍不住,上前扶起他时劝慰了一句:“您得多保重,若您有个三长两短,小侯爷该有多难过呀。”
“你觉得他会在意吗?”
楚木声音艰涩嘶哑,垂眸推开杜流云,一步一血印的往前走。
他听到身后杜流云底气不足的小声说:“他和您呆了六年,肯定是在乎的。”
是吗?
楚木瞳孔沁出血色,眼尾的梅花印记此刻血淋淋的,像是被人用刀给划烂掉一样。
以往他为了模范谢浔之,会刻意用西域那边进贡过来的镜片给遮挡掉,好像借此就能抹去那屈辱肮脏的过去,变得和谢浔之一样清贵优雅,好理所当然的去占有江颂。
可最终呢,他勉强学了谢浔之的七分模样,也才留住江颂六年而已,如今不过是出现了一个劣质的仿制品,他便丢了他不管不顾的带着人私奔。
楚木满嘴血腥味,目光执拗的望着宜川的方向,荒谬至极的妄想着——
万一呢?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