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个字太轻,易眉山没有听清。′d′e/n*g¨y′a!n-k,a,n\.*c-o+m·
但她牢牢记住了第一句话,这让她做出一个荒唐又浪漫的决定。
对,她想再去一次雪山——在世界上最纯净、最凛冽的地方,等待死亡的到来。
当然,或许在那里,还有未知的惊喜在等待她呢……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易眉山攥紧病历,毫无缘由地生出几分期待,面上的郁气一扫而空,露出浅浅的笑容。
小蛇凝视母亲片刻,也有些生疏地弯了弯唇角。
它……不,是“他”。
他记起了他的名字。
他叫易逢初。
这个名字,似乎就象征着某种轮回——他与母亲,他与人间,既是初见,也是重逢。
易逢初没有贪恋这个时间点,再一次启程。
这一次,他不再是漫无目的地在时间里乱窜。!q~i_u?s*h¨u,b.a+n/g_.,m^e*层层叠叠的祈祷和呼唤声穿透无穷时空,在他的耳畔响起,让他陡然找到更加清晰的方向。
有人在副本里捧起手机,敬畏地称他为“叙事者先生”,与未知存在短暂地交谈;
有人翻阅古老的典籍,阅读到有关他的传闻,喃喃着念出“银白群蛇之王”的尊名;
有无数人在教堂里、餐桌上、烛火前,虔诚地背诵长长的圣典和祷告词;
也有他认识的亲人和朋友,罗笙乐骤然抬头望向对门,想起对面住着易学弟啊,但几天没看见人影了,不确定他是否出门去了;孟司游忽地拿起手机,疑惑他刚刚怎么忘记了,要给易逢初发个消息;还有身在国外的母亲,忽然摇醒在地上睡得东倒西歪的旅友们,又哭又笑地念叨,浑然忽视旁人看疯子似的目光。
“我想起来了!我的儿子叫易逢初……我要带他回来,就像过去那样!”
这些声音凝聚成一道银白的流星,拖拽长长的尾迹,指引易逢初穿过混乱无序的时间。?5/2.m+i¨a*n?h?u^a+t^a+n_g·.\c¨o-m/
易逢初越跑越快,眼前逐渐浮现出一道白光。
随着他的追逐和靠近,这道光芒不断扩大,直至充盈整个视野。
在刺眼的光芒里,易逢初遵循直觉,凭空往光芒深处一抓——抓住了一支箭矢。
他逃脱了时间的迷宫,也亲手抓住了【时间】。
箭矢在易逢初掌心剧烈震颤,它不断调动时空的力量,想要逃离,但混乱的时空也早已无法再让易逢初迷失。
一次、一百次、一千次……
无论时间尝试多少次驱逐,无论将易逢初投放到何时何地,他永远都能凭借超凡的运气、耐心和坚毅,在重重时空中自行找到出路。
在此之前,时间能困住所有存在;
但在此刻,它不得不承认——它困不住易逢初。
而易逢初,却能紧紧束缚住它。
箭矢试图挣脱,却被神灵紧紧握住,无穷的符号如同虚幻的银锁链,一圈圈环绕住箭身,让它逃向任意的方向、任意的时间点,永远都会回归原处。
最终,箭矢发出一声金属摩擦般的嗡鸣,像是无奈的叹息,也像是被征服时的宣誓。
【时间】真正向命运的主宰俯首称臣,凝聚箭矢的力量流动着,化为神灵掌中的权杖。
戴着命运的冠冕,握着时间的权杖,易逢初终于抵达了真实的“现在”。
破卵之日,加冕之时,已至。
第245章 明天,也会是如此晴朗的一天。
关于神灵真正诞生之际, 都需经历的“破卵”究竟是什么,神秘界众说纷纭。
其中最为形象的形容是:“灵魂登上所有阶梯,迈过终点的那扇门, 经受法则的叩问,而后升华成神。”
这是神灵最脆弱的时期;
也是祂们真正与领域合二为一的那一刻。
此时此刻,易逢初被【命运】领域编织的巨大白卵包裹。
他一边往卵的中心行走,一边在熔化,仿佛银白的蜡炬被火点燃,一路滴落余温滚烫的蜡痕。
这灵魂的升华与重塑, 难免涌来不可忽视的阵痛,但易逢初只是面不改色地前行。
在他身侧,有无数事物的命运在伴随他燃烧——男女老少、云水泥沙、飞禽走兽……
所有悲欢离合, 阴晴圆缺, 都在易逢初眼前上演, 就像舞台上一幕幕极为生动的剧场。
而易逢初的意志,融入进每一段或漫长, 或短暂的命运里, 与万物众生永远相伴。
从此往后,每一只飞鸟的升起与落下, 展翼间的疾风是祂的叹息;
每一片云悠然舒展, 随风而行, 投下的变幻光影是祂俯瞰世间的目光;
每一滴雨水落下,随着大雨滂沱一同降落到地面的, 是祂无声的祝福与庇护;
祂的喜乐流动在每一个生灵的笑容里,祂的哀怒蕴藏于每一滴溢出眼眶的泪水中, 祂是锚定过往、现在与未来的灯塔,也是涵盖万物的命运的河流……
易逢初的身躯在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