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需要我带路吗?……”
面对一张张灿烂的笑脸,伊阿宋却感觉到,这些居民的命运都很不对劲……它们不像是真正的活物。!q_i_x′i^a.o-s!h~u\o`..c,o¢m+
走了一段路,居民们发现伊阿宋并不回应它们的热情,表情逐渐变得僵硬,衬得苍白的脸庞像是半凝固的蜡塑,停滞在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诡异笑脸上。
“外来者,您为什么不回答?”
“难道……是不喜欢我们的城市吗?”
人潮停止涌向伊阿宋,原本繁忙的街道陷入寂静。
一道道人影矗立在街道上,双眼毫无笑意,死死地盯着这位外貌年轻的外来者。
紧张的气氛仿佛一只越吹越鼓胀的气球,鼓起的脆弱外皮挤在街道上,等待到达某个临界点,然后“嘭”地彻底引爆。
伊阿宋根据敏锐的直觉,踩着那个临界点到达之前的时刻,做出几句礼貌的回应。
一旦得到回应,街道上的人们就恢复如常,面上挂着友善的微笑,继续正常生活。?比¢奇`中\文.网_ !更/新-最_快~
如此来回试探几次,伊阿宋若有所思地想:
居民们的言辞中,反复强调这是一个友善的城市——难道在城镇里,“友善”是必须要遵守的规则?包括一定要回应他人热情的话语?
在重重视线的追随中,伊阿宋艰难地穿过街道,来到一片开阔的圆形广场。
这里是整个城镇最中心的地带,能看见三条街道的尽头都汇聚在这里,像是手掌延伸出来的三根手指。
而在广场上,有一座黑色的小教堂,教堂顶端的标志,由乌鸦与剪刀组成:黑鸦的侧影展翅,高高扬起的翅膀边缘形成一道半弧形,而剪刀的形状经过艺术加工、变形,刀刃弯曲如新月,组成另一半弧形。
两道弧形恰好相连,组成一个圆满的环。
伊阿宋辨认出,这是厄运女神的教会标志——他并不打算踏足异教神灵的教堂,便止步在教堂前。*y_d¢d,x~s^w?./c_o?m.
教堂门旁,竖着一块木牌,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牛皮纸,写着一串串陌生的字符。
这些字符像花瓣一样轻盈优美,每个字末端以曲线相勾连,洋洋洒洒铺面整张纸,应该是早已失传的索姆贝拉语。
奇怪的是……
为什么伊阿宋无需【真理】领域的道具辅助,也能直接读懂这些文字?
就像街道上的居民们,仔细回想它们所说的,也是全然陌生的语言,但却能自然而然地流入外来者的脑海,被无障碍地解读……
这个细节,让伊阿宋不禁联想到那本存放在真.理.教会的笔记——“进入国度的人,都会成为臣民中的一员,永远留在祂的国土。”
不知不觉中语言的改造,是否正是失落国度对外来者“同化”的一部分?
伊阿宋揉了揉眉心,凝神去看木牌上的文字:
【城镇守则】
【1,十二城是一个和谐美好的大家庭,居民应当友爱友善,遵守礼仪规范,禁止互相伤害。】
【2,本城镇居民热情好客,极为欢迎外来者的入住,他们终有一日成为城镇的一员。】
【3,禁止回头看,一旦向前,身后的一切就与你无关。】
【4,生与死是城镇居民必经的环节,也是外来者融入城镇的正常途径,无需慌乱,平静接受它。】
【5,■■■■请在教堂前方的新城区生活与行动,禁止进入旧城区,违者后果自负。】
【6,外来者应当积极进入旧城区,以准备■■■■■一员。】
【7,老人与■■请自觉逗留在旧城区,等待■■■到来,方可以此离开,回归新城区。】
【最后,祝您在城镇中生活愉快!】
伊阿宋思索片刻,伸出手指,在木板前方隔空写写画画。
第一条规则,证明了他之前的猜想,那就是在城镇里需要遵守礼仪,需要“和谐友爱”。
第三条规则,与伊阿宋想回头时的直觉相符,但具体原因不得而知,且【身后的一切就与你无关】这样的描述也很怪异,似乎暗藏某种隐喻。
对第五条规则,伊阿宋猜测涂抹掉的文字可能是“正常居民”,就像他之前看见的那样,居民们表面上维持着正常人的模样,在街道上忙碌生活。
而第六、第七条规则,与前面的规则差别最大——看来在城镇里,外来者、老人与■■的定位是和正常居民截然不同的……
规则鼓励三者进入旧城区,为什么?
这究竟是友善的提醒,还是恶意的蛊惑?
旧城区与新城区有什么不同?它们分别代表了什么?
暗自记下这些疑问,伊阿宋用探究的目光,望向教堂两侧封死的道路。
那两条道路没有铺鹅卵石,泥地旁杂草丛生,似乎许久无人踏足。这两条幽暗的小路一左一右,一直延伸向教堂背后,是通向旧城区的道路。
直觉告诉伊阿宋,他们终要穿过这两条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