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x*s\c_m?s_w·.?c^o·m+」
“母亲”,本该是最亲切可爱的字词。
可在这段介绍里,一笔一划之间却仿佛透出血腥气,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或许,这正是该类神性生物对母亲的定义。
它们的思维本就与人类大相径庭,甚至是反常识、反伦理、反自然的。
压下心中泛起的凉意,孟司游重新看了一遍鱼卵的进化方向,若有所思。
它们既是将“逃亡”的目标刻在本能之中,又是拼命朝着非攻击性的方向进化……
难道这些神性生物的母神,已经再无余力庇护它们了?
对于潮汐之母势力的衰弱,孟司游一直有所听闻,但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能亲身经历祂的落魄,见证祂的眷族的逃亡。
堂堂一位真神,居然落魄到连自己的子嗣都保不住?
那能使祂沦落到如此绝境的敌人,又该多么恐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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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司游的神情严肃起来。
在鱼卵事件爆发的最初,预言家就能及时出现,给予他不小的帮助……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细想之下,大事件的每一步发展,都离不开帷幕后的某道影子——
命运、命运,还是命运!
难道,那位疑似把潮汐之母逼到绝境的强大敌人,正是与预言家关系密切的叙事者?
如果他的猜测正确,那叙事者是否已在争斗中占据绝对的优势,才使得潮汐之母自顾不暇?
命运冕下,真是恐怖如斯!
孟司游倒吸一口凉气,再细细回忆自己的经历,面色逐渐变得微妙。
他的“模拟人生”,不会也有叙事者的旁观与默许吧?
他之前就在心底调侃过,一天之内从亿万富翁沦为乞丐,像是命运在和他开玩笑……敢情,这可能就是真相?
路过的行人眼见着孟司游的脸色变来变去,纷纷投来古怪的目光,默默挪步,离他远一些。,小!说-C/M¨S¨ `更_新\最¨快`
“……”
孟司游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不能再深思下去,他似乎已经窥见太多神灵层次的机密了……
而在此刻,在全体人类的存亡面前,神灵的秘密,也显得毫无意义。
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行动起来监测每一位服药者的状态,阻止鱼卵完成变态发育的过程,真正完成孵化、离开寄体!
以“鱼”能在水里非连续性跳跃——相当于瞬移的特性,一旦成熟,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它们了。
人体内也有很多水分,这代表着“鱼”甚至能随时跳跃到人体内部!
孟司游神色严肃,匆匆奔向异管局的方向。
……
船舱内部,只剩下一具衣衫褴褛的尸体。
船内的海水具有特殊的腐蚀性,流浪汉浸在水里的双脚已经袒露出白骨,碎肉连带着青筋,一条条地往下掉落,在水波荡漾间晃动。
不管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一具还能拥有生命体征的身躯。
忽然间,它却睁开了眼睛。
流浪汉本身的眼球已经被溶解,此刻眼眶里的双眼,来自降临于此的神灵——鎏金的虹膜,漆黑的竖瞳,仿佛一扇金色门扉打开缝隙,露出背后深渊的色彩。
易逢初站起身。
虽然双腿已是白骨,但这并不阻碍他行动。
视致幻的甜香为无物,他驱使这具肉.身,继续向船舱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有身体部位在融化,衣衫与皮肤一起溶解成液体,混合进海水里。
直到抵达船舱内部,“流浪汉”近乎只剩下骨架,唯有脖颈以上仍有残余的血肉组织,这衬得眼眶里的蛇眼异常完整、邪异,仿佛是两轮在昏暗的光线下升起的曜日。
易逢初抬眼,打量船舱里的场景。
在捕捞船的设计版图里,船舱是为了存放足够多的货物,因此内部空间也极其宽阔。
但现在,这里被一团庞大的东西占满了——很难形容祂的外形,乍一眼看过去,几乎只能看到朦胧荡漾的水光,似乎船舱里仅有清澈的海水;但仔细凝视,祂又会反射珍珠般润白的光线,恍若有无数条半透明的鱼在水里飞速游弋。
祂像是融化的玻璃、半胶质的珍珠、被赋予生命的海水,在船舱里粘稠地流淌。
在远古时,祂常常会在明月高悬时,自无风无浪的海面升起,统领众多海潮圣子共同赞颂母神。
因此,祂也被当地的智慧生命敬畏地称为,“静海的珍珠”。
遥远的记忆在脑海里复苏,易逢初知道面前神性生物的身份,甚至曾经见过祂……在他还是凡人的时候。
那时,滔天的海浪卷起惨白的尸体,易逢初听见一切风声都停息,耳畔只余狂信徒们嘶哑而癫狂的呼喊。
狂信徒们不顾同胞的死亡,甚至不顾自身的生命,仿佛狂喜似的高呼祂的尊名,与澎湃的海浪声共同回响:
【伟大的海洋圣嗣之首,静海的珍珠,代掌风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