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嚎啕大哭。.k?a\n′s¨h+u\w_u~.?o′r*g\
恍惚之间,孟司游仿佛体验到了鱼卵在身体内逐渐成熟的全过程,如同真正的慈母一般,怜爱地感受着孩子们的诉求——
它们的生存空间如此狭小;
它们的营养如此稀缺;
它们艰难地长大,终于快要成熟;
可它们真的好饿。
人类寄体内有限的生存资源,害得它们好饿好饿好饿……
在鱼卵真正成熟、孵化成幼体之前,它们无助地祈求母亲,宽容地给予它们一顿饱餐。
母亲啊母亲,您的身体为我们提供栖息、繁衍、生存的方舟,您应当是爱我们的吧?
那您是否能施舍我一口肉,作为我长出鱼尾的原料?
您是否能再施舍我一口血,帮助我摆尾逃亡向远方?
母亲,敬爱的母亲……
请不要拒绝您最爱的孩子们。^1^5~1/t/x/t`.~c?o^m+
放干您的血泪,割尽您的肉躯,帮助我们快快逃向那恶神寻觅不到的世界尽头……
陌生而汹涌的情感充盈心脏,孟司游感到,他对某种生物的爱意近乎要满得溢出,甜蜜的情绪潺潺流淌,从心尖逆流而上抵达咽喉,迫使他急切地想要回应孩子们的祈求。
不知不觉中,他握住了流浪汉衣袖深处的刀片,浑浑噩噩地在手臂上比划。
……好,我的孩子。
第196章 静海的皇女。
易逢初注视着孟司游。
从外表上来看, 流浪汉打扮的男人只是呆滞在原地,眼神逐渐溢满恍惚、疯狂与诡异的爱意,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但易逢初能透过这层表象, 一直看到人体之内,乃至灵魂深处的变化——
他看见,流浪汉头颅内的大脑正在“融化”。
大脑皮层层层叠叠的褶皱深处,渐渐沁出晶亮的水层,仿佛秋冬清晨枝叶间的露珠。·完\本*神^站\ ,免′费~阅,读′
这些自脑部渗出的水珠点点滴滴汇聚进脑沟里,使得整个大脑都呈现出异常湿润、绵软的质感——它就像一个快要融化的冰激凌蛋糕, 流淌出粘稠的汁液,白色、黄色与微量血红混合,最后融合成一摊漂亮的淡粉色。
哪怕是异能者, 也很难在这样脑部结构彻底破坏的基础上, 维持清醒的思考。
而承载于这具躯体之内的灵魂, 同样随之产生溃散的倾向。
如果说,孟司游原本的灵魂是一盏明亮而稳定的灯, 那如今灯火边缘的轮廓已经模糊, 在大量高阶污染的侵袭下动摇,仿佛灯光在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在易逢初无形的注视中, 孟司游无意识地摇晃一下脑袋。
恍惚间, 他感到有一些粘液在头颅内翻滚、晃动、冒出气泡, 回荡着黏稠的水声。
脑部组织潺潺流动,连带着对鱼卵格外浓烈的爱意一同, 甜蜜地涌遍全身。
握住刀片的手收紧,孟司游的心神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应当不惜一切代价, 确保孩子们的顺利诞生;
他应当献上自己的血与肉、魂与骨,献上从里到外所拥有的一切, 喂饱孩子们饥饿啼哭的嘴……
“——你不能再继续探索下去了。”
如同冰雪滚过混沌而滚烫的意识,孟司游骤然清醒过来。
他发觉自己正以一种无形无状、非物质的形式悬浮在捕捞船里。
而在不远处的墙角,斜倚着那具熟悉的流浪汉的……尸体。
孟司游怔怔地回过神。
原来,就在刚刚那段混沌的时间里,像是只过了一刹那,也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回到原本属于你的命运中吧,”他听见预言家的叹息,“再往前,不是你能够抵达的区域。”
停顿一下,乌苏尔又低声嘟囔:“说起来,明明你也有七阶,怎么精神抗性这么弱?……呵,‘伟大的母亲’。”
孟司游:“……”有被嘲讽到。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就感到自己如同一片被疾风裹挟的落叶,灵魂不受控制地腾起、旋转,眼前的景物模糊一瞬。
等眼前的景物恢复清晰稳定,孟司游已经回到当初的公交车站,宽大的电子屏幕仍在发出花花绿绿的光。
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任何人察觉到,有一个青年在广告屏前消失或重现,甚至极短暂地体验过亿万富翁和流浪乞丐的人生。
简直是……黄粱一梦。
孟司游站在原地发怔一会儿,清风拂来,吹散他体表似乎仍然残留的、潮湿而黏腻的海水触感,也清空了嗅觉神经对于那种甜腻异香的印象。
思维重新变得清晰,大脑恢复成正常的凝固状态,孟司游甚至觉得有点不适应……
这就是不被蛊惑成为“母亲”的感觉吗?
真是太棒了!
孟司游呼出一口气,看向候车亭外。
由于两地时差,此时的a市刚刚度过黄昏,已经有细碎的星子点缀在天际。孟司游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