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发,在地面留下发亮的水渍。′E~Z+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这当然也是赫卡特的杰作。
在太阳还没升起时,她操纵了一个烂醉如泥的醉鬼,让他跌跌撞撞地离开酒馆,带着满怀叮叮当当的酒瓶子来到广场,斜靠着圆台喝酒。
盛典开幕的场地周围,自然会有侍卫彻夜巡逻,严加看守。
尤其考虑到丰收季点燃秸秆的习俗,守卫们会着重控制易燃物的进出,不会放任醉醺醺的男人擅自靠近。
不过,那是在没有神秘力量介入的“一般情况”下。
当天凌晨,侍卫们眼底都浮现出荧绿的光点,如同夜间纷飞的萤火虫落在了眼瞳中,蒙蔽了他们的视线。
于是,侍卫们竟然纷纷像是看不见醉鬼的身影那样,放任他用满身的酒气亵渎演说台,酒瓶杂乱地散落在神像前。
常年被酒精侵蚀神经,醉汉的双手常常不可抑制地颤抖,所以当他喝得尽兴、对月高举酒瓶时,手摇摇晃晃,不小心泼出大半瓶酒液。`h/u~l¨i*a!n^b!o′o-k?.^c+o_m-
接近无色透明的酒水浇在圆台上,漫过石台边缘所雕刻的谷穗、太阳、树藤等图腾,将赞颂神灵的小天使形象浸透得模糊不清,汇聚成浅浅的水洼。
隔着晃荡的酒水,醉汉与平台表面那一张张被浅浅水波扭曲的天使笑脸对视,混沌的意识倏然清醒几分,意识到自己闯了祸。
生怕被侍卫队追责,他没有对外声张,立即鬼鬼祟祟地抱起酒瓶,猫着腰逃离了场地。
而在赫卡特的介入下,接下来经过的路人、巡逻的侍卫、最后前来检查场地的官员,乃至于真正登上圆台的主教本人……
他们都出于各种理由,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圆台本身的异常。
【阴谋】领域想要隐瞒的事物,注定不会为人所知——哪怕那层酒液始终在原地反射着微光,也具有十足的隐蔽性。
所有负责场地事宜的工作人员都想:
几十年以来,丰收季从未出过任何差错,而神职人员又掌握着神灵赐予的力量,怎么可能遇见危险呢?
更何况,领地上都是虔诚的信徒……往年的经验告诉所有人,根本不会有人尝试破坏丰收季。′i·7^b-o_o^k/.*c.o\m′
在赫卡特的蓄意引导中,每一个轻视懈怠的念头都像一片雪花。
——当雪花堆积得足够多时,就是雪崩真正到来的时刻。
思绪回到现在,赫卡特微微笑着,察觉到埃里克主教的演说即将来到尾声。
时间差不多了……
她在心底嘀咕一声,朝着前方的某位子爵投去幽幽的视线。
中年的子爵先生站在人群最前端,滚圆的肚子撑起外套的纽扣,在梳理整齐的两撇胡须下,露出焦黄的牙齿。
当赫卡特的目光轻轻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子爵忽地喉间微痒,烟瘾如同海啸般毫无预兆地汹涌而来,催促他着魔般地摩挲指腹,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烟斗、烟草和火柴。
好痒啊,喉咙好痒,好难受……
真是浑身都不舒坦,如果,如果能吸口烟草的香气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把子爵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在丰收季的开幕上,在自然雕刻者的神像前,吸烟斗是多么亵渎的举动?
但烟瘾发作的焦虑就像口渴,只要不得到满足,就永远无法平息。
子爵的双眼渐渐失去聚焦,不知不觉中,冷汗已经打湿了名贵的丝绸衬衣。他神经质地、焦虑地抠着手指,浑浑噩噩地想:
不,他只要吸一口,只要一口……就能让他感觉好很多!
让他避开旁人的视线,悄悄吸一口吧,不会有人发现的!
这不会有损他往日的虔诚和体面!
如此想着,子爵心虚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微微俯下身,急不可耐地掏出口袋里的火柴,双手颤抖着将火柴擦亮。
火星被点燃,一股巨力忽地撞击了子爵的手臂,让那根火柴脱手而出,精准地滚落到圆台上。
如果时间停滞在此刻,人们就能看清——
子爵如梦初醒般的愕然神色;
在酒精滋养下瞬间窜起的焰火;
还有无知无觉地进行演说的白发老人。
每个人都在无意识间,完成了赫卡特计划中的一个微小环节,最后串联成环环相扣的链条,在神灵的见证中,上演一幕最为荒诞的戏剧。
“我们在此共同感谢自然……”
埃里克主教的声音仍在继续。
风势助长下,火焰迅速在那层酒精表面蔓延,烧成灼热的火圈。
台下的旁观者们都没来得及反应,烈火就如同一只从地缝中伸出的火红巨手,合掌间将主教瘦削的身影拢住。
人群寂静一瞬,只听有人惊恐地喝道:“快救火!”
唯有赫卡特仍然微笑着,甚至笑意逐渐加深。
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连赫卡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那个新来到庄园、能够躲过她的“繁殖”的农庄女孩,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