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将原本空旷的雪域筑造成一座异常庞大的、道路错综复杂的时间迷宫。?狐+恋¨文¨学\ ,首_发+
而在玩家们看来,便是不断有来自各个时间点的虚影出现在他们眼前,让他们短暂地窥见过去与未来的碎片。
他们看到了一些不知道处在哪个时间段的陌生游客,游客们的身影如同海市蜃楼般虚幻,短暂地浮现而出,又很快不见踪影;
他们也见到了那支传闻中的登山队,队员们面露惊惶,一遍又一遍地在风雪中报数,数出来的人数却总比应有人数多几个,最后慌不择路地朝山下逃去;
但更多时候,出现在他们视野范围内的,都是张父熟悉的身影——
一个张父正神经质地抱着脑袋蜷缩在拐角。
两个张父正满脸绝望地呆坐在岩石上。
三个张父在积雪表面涂画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符号。
四个张父漫无目的地徘徊在山道间。
还有五个、六个、七个……
他们有着相同的面容,身影交错重叠,密密麻麻地填满整片雪域,他们在抽泣,在尖叫,在喃喃自语……
玩家们终于明白,笔记本最后那句“山上游荡着好多个我”是什么意思了。!2,y,u,e¨d\u..-c.o?m!
“——简直是精神污染。”
欧洛丝痛苦地捂住眼睛,“看久了,我都快不认识他那张脸了,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除了张父,能不能出现点别的人啊?”
“……”
易逢初沉默片刻,意味不明地回应一句:“如你所愿。”
欧洛丝:?
她只是随口一说,也不必如此有求必应啊!
心底蓦地产生一种不妙的预感,玩家们继续往前走,眼前的场景果然发生了变化。
除了活生生的、游荡在四处的张父,他们还看到了一具具无头尸。
尸体脖颈断裂的切面血肉模糊,像是被钝锯子一点点磨断血肉的,也像是被某种野兽生生撕扯下了头颅。_x¢i\a·o_s/h_u/o?g*u.a′i`.!n~e`t\
部分.尸体还很新鲜,暴露在外的气管里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在寒风中化作乳白色,就好像——就好像这些失去头颅的尸体仍然维持着呼吸。
裹挟着血腥味的气流从肺部深处涌出来,而飕飕风声恍若它们嘶嘶的叹息……
根据尸体的穿着,玩家们不难判断出:这些都是张父的尸体。
“但是,”学者皱起眉,“同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不同时间段死亡多次呢?”
莱娜蹲在一具尸体前,指了指尸体手腕上的手表:“答案就在这里。”
此时,学者的视力已经恢复正常。他凑近观察,发现表盘上的秒针转过一圈又一圈,分钟和时针却始终停留在原地,纹丝不动地指向相同的数字。
仿佛……这只手表所处的时间永远停留在这短短的一分钟之内,永不前进或后退。
莱娜望向无头尸的眼神有几分若有若无的怜悯,解释道:
“正常人的命运,都是一条连续延伸的线,‘过往’决定‘现在’,‘现在’影响‘未来’;但张父的命运,就像一条完整的线被剪断成无数小片段,每个小片段首尾相连地缝合起来,不断停留在一分钟之内。”
“简单来说,就是有某种伟力玩弄了时间,将每一分钟的张父分割出来,成为状态独立,却又不完整的个体……”
“所以张父无法离开雪山、不吃不喝也能存活,甚至无法被普通游客察觉到——因为每一个‘他’,都永远只存在于某一分钟之内。”
“他与外界的人与事物都不处在同一个时空内,当然就无法与外界交互了。”
给每一分钟的片段赋予生命,简直难以想象这是何等诡谲而伟大的力量!
听完解释,玩家们瞬间读懂了莱娜眼神中的怜悯。
永远徘徊在雪山中的张父,就如同一位困在狭仄时间缝隙里的囚徒,维系着生命,却无法动弹……
“这座雪山里的时间,就像一块封存着标本的透明琥珀。”
欧洛丝喃喃道,“张父的愿望的确实现了,他不会死,不会老,永恒地停留在一段时间内,但以这种生不如死的形式存活着……真的值得吗?”
欧洛丝把这些信息补充到系统面板上,任务进度立即从75%推进到了85%。
“还差一点。”
欧洛丝并没有感到很意外,她大致能够猜到目前遗漏的几个信息点:
一,为什么有些时间段的张父被斩掉了头颅?
“头颅”是否含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或用途,让杀人者执着于把头颅撕扯下来,而舍弃脖子以下的身体?
二,杀人者的身份到底是谁?
如果就是张父自己,那他经历了怎样的异变,才会变成那样一个攀附在岩壁上爬行的怪物?
三……
眼神微动,欧洛丝忽地开口询问易逢初:“易先生,张父当年究竟向您许下了怎样的愿望呢?”
易逢初轻笑了一声,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