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联合关注和包围下,只要他们想,一只苍蝇都别想擅自飞到张铭面前。`x~q?u·k?a_n.s.h¢u*w-u/.-c?o′m!
这头,张铭脱下厚重的外衣,爬进睡袋里闭上眼;
那头,玩家们也商定好了守夜的顺序——
欧洛丝守前半夜,即22:00至次日2:00;
莱娜与陈晖一组,一个提供智慧与幸运,一个提供体力,守2:00至清晨6:00的后半夜。
时间临近十点,莱娜两人就抓紧时间回帐篷睡觉了,只剩下欧洛丝独自坐在火堆前。
忽然,她捕捉到一丝脚步声在她背后响起,猛地回过头一看,发觉居然是易逢初。
这个npc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窝在帐篷里,也不知道现在忽然出现,是想干些什么……
欧洛丝暗自提高警惕,但易逢初却什么都没做,他只是静静站在帐篷前,火光明暗变化之间,在他脸上投下变幻莫测的光影,勾勒出五官的轮廓,平添几分说不上来的神秘与幽深。-r`u`w_e¨n^x~s!.`c_o,m·
“你守前半夜?”他忽地开口,似乎是随口问了一句。
“……是的。”
“哦,那还不错,”他笑了笑,退回帐篷里,声音慵懒,“截至上半夜,都会是一个平安的夜晚。”
欧洛丝感到几分古怪。
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说?是单纯安慰她不用担心守夜期间出事,还是暗示下半夜或许不会这么太平?
更奇怪的是,刚才易逢初明明是在注视着她,欧洛丝却有一瞬间觉得,对方的视线似乎投向了她头顶上方。
如同凝视着一片空白的、未知的……只有他才能够解读的空间。
太古怪了。
冰凉夜风拂过,欧洛丝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搓了搓胳膊。
感同身受之下,她现在有些理解笔记里张父的惶恐不安了。
他与其说是在恐惧某个具体的人或事物,不如说,是在恐惧那种凝视幽邃黑洞般的未知感……人类皆是如此,自古以来,黑暗之所以是人们刻在基因里的恐惧,也正是因为黑暗背后看不见、摸不着的未知存在。\e^x?i·a?o`s,.-c-o!m?
唯有蹒跚行于黑暗中时,人们才能真正感受到自身的渺小——以及不可知之物的庞大永恒。
欧洛丝盯着火焰发呆,喃喃,“不简单啊……”
有那么几个瞬间,易逢初给她带来的压迫感,简直胜过一些上位神性生物,她甚至感觉不到面对危险生物的恐惧,而是感到自己像是飘浮在茫茫星河中的一粒尘埃,更多的是一种无力和未知感。
她扶住脑袋,苦恼地揉着头发:“不妙,有这样的存在参与,这次副本的走向恐怕会超乎我的预料……”
……
半夜,张铭迷迷糊糊地醒来,是被尿憋醒的。
他在睡袋里缩了缩脖子,不太愿意大半夜还出去小解,因为在他看过的很多恐怖片里,深夜落单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闭了一会儿眼睛,张铭没能再度睡着,反而是想要小解的冲动愈演愈烈,催促他不得不烦躁地爬出睡袋,草草披上外衣。
旁边的睡袋里,学者仍然昏昏沉沉地睡着,鼻下还残留着一点干涸的血迹,但呼吸已经恢复平稳了,胸膛有规律地起伏着。
哪怕学者还昏睡着,他的存在也令张铭多出几分安全感,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而外面篝火的光芒透过帐篷缝隙照进来,更是使张铭心烦意乱的心绪逐渐安定下来。
反正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醒着,还有人在守夜呢……出去快速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么想着,张铭睡眼惺忪地拉开帐篷,跨了出去——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迈出去的刹那间,身后的帐篷忽然改变了颜色和款式。
学者的呼吸声骤然消失,帐篷从原本的军绿,转为暗沉的灰色。门帘大敞着,里面空荡荡的,一丝光也没有,只有一种经年未经打扫的尘土味弥漫而出,阴潮而沉闷。
张铭还没意识到背后发生的异变,他继续走出帐篷,刚走两步,就见眼前明亮的火焰倏然熄灭,而本应背对他的守夜人也不知所踪。
……这是什么情况?
脑子宕机一下,张铭迟钝地环视四周,他的眼睛还没适应突如其来的漆黑,但仍然能借着月光,依稀辨认出——这好像不是他们驻扎的营地。
因为这里没有篝火,没有他的同行者,也没有三顶崭新而结实的帐篷。
这里只有一顶陈旧的陌生帐篷,夜风吹过,它浑身松散的铁架就开始“吱呀”作响,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仿佛是鬼魅正在应和着风声低低吟唱。
“欧洛丝?陈晖?”
“你们在哪里?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张铭吓得牙齿不断打颤,他哆哆嗦嗦地开口,把他能想到的人名都喊了一遍,甚至最后都带上了易逢初的名字。
但这里空旷无人,根本没有人能给他回应,只有寒风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