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留下一个透光的孔洞。·k~u·a¢i¢d!u¨x·s?..c·o^m+
“应该差不多了……”
易逢初观察几眼,轻声喃喃道,然后再次把伞尖捅进孔洞,手掌用力,向下划去。
祂似乎听见了一声模糊的尖锐喊叫,血肉在祂面前破开一人高的豁口,敞开一道通往外界的“门”。
更多金红的血雨兜头淋下来,易逢初嫌弃地皱了皱眉,撑开雨伞挡在头顶,在一阵液体哗啦啦撞击到伞面的声音中,祂缓步走出那道被生生剖出来的血肉之门。
踏出的刹那间,易逢初本还想回头看一眼,瞧瞧曾经让自己甘愿与世隔绝潜伏这么久的旧神究竟是谁,又会是怎样的庞然大物。
但具象而成的场景不堪一击,在瞬间便崩塌消失。
易逢初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如山峦般绵延不见尽头的黑影,额头似乎有两只螺旋的尖角,令人联想到神话故事中的恶魔化身。
“……山羊?”
祂刚刚吐出一句猜测,便回到了原本属于罗笙乐回忆的场景中。?x·g+g¢d+x~s\.?c~o,m′
宁静的居民楼再度出现在祂面前,微凉的夜风徐徐拂过,带走祂周身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叹了一口气,易逢初撑着伞往“家”走,金红色的血液仍然在顺着伞沿淌下,滴滴答答落了一地,勾勒出祂行经过的痕迹。
……
难得没有半夜站在床头,脸贴脸端详她的“妈妈”,以及坚持不懈地在床底抓挠床板的“妹妹”,小罗在安睡之余,竟感到几分不习惯。
这么安全而静谧的睡眠环境,是她能够在副本里拥有的吗?
或许是习惯了不安稳的睡眠,小罗还是在夜深时意外醒了一次。
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她下意识在心里由衷地感叹一句:“赞美命运……”然后就摸索着墙壁爬下床,打算去客厅倒一杯水。
路过空无一人的客厅时,小罗忽地清醒了几分,一个问题溜过她的脑海:
叙事者先生的化身……去哪里了呢?
难道是出去了?
不愧是神明化身,就这么冷静从容地走入了黑夜,这可是副本最危险的时刻。,x/l.l¨w.x^.+c~o+m.
她进来这么多天,一到晚上就被“妈妈”等怪物紧盯着,都没敢看过外面一眼……
小罗一边感叹,一边又有点克制不住好奇心,两胳膊趴上窗沿,往下张望几眼。
这时窗外的云层恰好遮蔽了月光,无星无月的夜晚像是一潭寂静的死水,幽幽的凉意将万事万物包裹。
万籁俱寂,楼底下没有灯光,唯有一抹轮廓似是青年的银白人影散发出柔和光芒,像是一柄凛冽而清寒的利刃,劈开了混沌无边的黑夜。
小罗愣住了。
她只是随意看看的,根本没想到居然这么巧,一眼就看见了化身先生归来的身影。
不过,祂这是撑着伞吗?
外面明明没有下雨啊?
残余的困意令小罗的脑袋不像往常一样转得机灵,她被人类原始的好奇心驱使,竟没有第一时间回避视线,而是再度凝神望去。
隔着一段距离,她看清神明的化身手中应该是执着一柄宽大的长柄伞,深黑的伞面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是隐约有什么火焰一般闪烁着红光的东西顺着伞面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
目光停留几秒,小罗倏然呼吸一滞。
那种红红的东西,好像是某种液体。
那么,什么液体会是近乎红色的?
——鲜血。
小罗只能联想到鲜血,而且考虑到这液体的颜色还与众不同,透出异样的微光,红中带金……
她认为,这大概率是某种非人类的鲜血。
今夜没有下雨,但神明的化身却撑着伞,在伞外降下一场充满杀.戮意味的猩红之雨,淅淅沥沥淌了一地。
在小罗惊讶地瞪大惺忪睡眼的同时,楼下的白影似乎也敏锐地察觉到外界的视线,伞沿微微上抬,祂往楼上回以淡淡的一瞥。
明明化身先生脸上没有面目,只有一圈倒映在水面的月晕似的光辉,但小罗莫名觉得,这应当是极其冷淡、带有肃杀意味的眼神,与往常的温和截然不同。
小罗立即移开视线,缩回室内,敲打了一下自己:“真是睡迷糊了,怎么能窥视化身先生呢!”
她想,如果一定要为祂填充一双眼睛,那她只能想到易同学那双深黑的眼瞳,神秘,幽邃,令人很有距离感。
咦,等等?
脑海中的迷瘴愈发稀薄,属于罗笙乐的记忆逐渐萌芽,以一个又一个不连续片段的形式复苏,小罗站在原地陷入迷惑。
易同学,e同学,好巧啊,正好读音一模一样……
不对,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小罗恍恍惚惚地喝完水,游魂一般飘回卧室,扑通一下倒在床上。
她试着忘记自己离谱的联想,她对面的邻居学弟怎么可能是真神神裔呢* ?只是代称恰好相似吧……
但片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