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淌,像是漂亮的银白流星划过暮色苍穹。`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
良久,库尔特怔怔地直起酸痛的腰背,目光投向前方,上下左右地飘移了一阵,最终缓慢停在祭台上。
正在眼前……
对,眼前!
此刻它眼前的祭台上,不正有最为宝贵的东西吗?
——那可是在一位神明的降临中,曾经承载过祂意识的“神圣之血”!
一抹光逐渐在库尔特碧绿的双眼中亮起,它欢欣地叫起来:“赞美您耐心的启示,和宽容的恩赐!”
易逢初刚刚打算断开联系,忽然动作就顿住了。
他迟疑地回想着,自己刚刚到底给出了怎样的启示和恩赐?他难道不是初步打听了一下情况吗?
在易逢初微微困惑的注视中,库尔特恭敬地膝行到祭台边缘,用爪子捧起一点鲜血,就像掌心镶嵌了一颗镀着银边的流光溢彩的鸽血红。
然后,它以一种万分虔诚的姿态,仰头将掌心盛着的鲜血一饮而尽!
这一系列的过程很快,易逢初根本没有回来阻止的机会,只能沉默着注视这一切。¨小!说/宅* ?更!新\最?快*
反正也只是它们族群的血液……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吧?
易逢初不确定地想。
鲜血如同滚烫的流火,顺着库尔特的咽喉淌下,缓解了喉咙干燥的不适感。
随着圣血入腹,无形的力量似乎在它的身躯内涌动,流过它的五脏六腑,迅速改变、重组着它的身体结构。
库尔特渐渐弯下腰,下半身雪白的羽毛像是落雪似的,簌簌凋零掉落,很快就在它脚边堆积成柔软的羽毛堆,最后只剩下尾椎部位的华美尾羽。
这陡然发生的异变,令易逢初不敢置信地愣住了:是他……他的力量让人家掉羽毛了?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脱毛脱发的功能?
库尔特全然不知易逢初的茫然,它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沉浸在进化的喜悦之中,它异常亢奋狂喜地瞪大双眼,眼前浮现出一条庞大的河流。+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
这条河冲刷过万事万物,裹挟着众生的命运前往既定的某一方向,曾经库尔特也是无知无觉被裹挟的一员,可现在它却能看见这条河流,甚至步入河中——
这是名为“命运”的河流,流淌于尘世之上,无形无状,亦是无处不在。
凝视着这条无形的河流,库尔特近乎热泪盈眶。
土地拒绝庇护它们,生命不愿拥抱它们,天空则被黄昏统治……
唯有命运,唯有命运在绝境面前,为它们宽容地敞开了门扉!
朝着命运之河,库尔特本能般地摆动起尾巴——是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它的双脚已经彻底并拢,血肉生长在一起,又被细密的鳞片所覆盖,成为一条有力的蛇尾。
它游入无形的河流,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超脱生命极限的轻松畅快,简直如鱼得水。
从此,黄昏将无法再威胁它,甚至空间和时间都将无法再拘束它;
它将永远追随着伟大的“命运”,游弋在祂的领域、祂的河流之中!
易逢初有些惊诧地目睹了全程。
在库尔特游入虚幻的空间之后,它的生命形态似乎就发生了改变,变成无需依靠物质生活的虚空生物,所以普通的肉眼根本无法观测到它的活动。
易逢初也不知道它去往了何处,他只是……仍然能“看到”库尔特的一举一动。
甚至比在物质世界所见的,更加清晰。
这让易逢初不禁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库尔特踏足的地方完完全全属于他——
不,更准确地说,库尔特像是踏足、融入了他意识内部的一部分中。
怀着这种奇怪的感觉,易逢初见证库尔特从半人半孔雀,变异成一个人身而鸟翼,华丽孔雀尾羽下拖着银白蛇尾的“四不像”。
与此同时,手机发出祝贺:【恭喜您获得一位狂信徒,库尔特·白雀。】
【您的狂信徒,目前在白孔雀族中暂代祭司一职,拥有一定的声望和号召力。】
【相信,它必然能让您的威名迅速扩散开来!】
……啊?
短短的一分钟之内,都发生了什么?
易逢初难得一时间没有回过神,而重获新生的库尔特已经从尘世之上的命运之河,回到现实中。
它捧起银制的祭祀圣杯,让祭台上的神圣之血盛满杯子,透着丝丝银光的猩红在容器内摇晃,似乎蕴含着未知的力量。
“赞美您,”库尔特对着空荡荡的祭台喟叹,“我会在族群中传播您的恩赐,让所有人接受圣血的洗礼……”
“等您再度降临,我敢保证,没有一个族人胆敢不尊敬您的力量、不感激您的恩惠。”
“只希望到那时候,您能允许我们知晓您如今真正的尊名,成为侍奉您的信徒……”
易逢初打量着库尔特崭新的外表,缓缓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它到底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