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下来, 在杆子腰身缠了几圈, 修到一半还未竣工的电路。-p′f·w^x¨w`._n?e/t\
有同学对着窗外这原始的环境感叹:“幸好早有准备,带了充电宝……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挨过这两天。”
易逢初百无聊赖地缩在座位里, 指腹蹭了蹭手机背部,庆幸手机可以不用充电, 甚至不依靠地球上现有的能源也可以正常工作。
“小易今天好像很没精神啊。”
不知怎的,几个同学的注意力忽然从窗外的风景, 转移到窗边的易逢初身上,随口关心道。
易逢初对周围人的态度大多是不咸不淡的,与同学也仅仅维持在普通同班的关系上,但自从鞠老师称呼他“小易”,同学们就在不知不觉中也大起胆子,跟着这么称呼。
被点到名字,易逢初微微掀起眼皮,向旁边的人看了一眼——
一眼看去,车内的命运线密密麻麻交错在一起,加上被侵蚀而出的黑色斑点,黑黑白白的色彩杂乱无章地杂糅在一起。,第¢一·看_书¨网, _更_新!最·快^
随着同学们的动作,这些斑点也抖动起来,像是在空中无规则飞行盘旋的苍蝇,看得易逢初头疼眼花。
于是他立即收回视线,不愿再看,索性闭上眼睛养神,声音确实有些无精打采:“……有点头疼。”
同学面露了然:“不奇怪,这一路折腾,谁能不难受啊。我们这边还好,好歹没有人晕车严重,隔壁车还有两个人吐出来了……”
这下借着“身体不适需要好好休息”的理由,易逢初得以安安静静地来到目的地。
最后有一段由嶙峋碎石铺就的石子路,为了避免爆胎,两辆面包车停在距离村落几百米的水泥路边,一行人只能背上行李,徒步抵达蜂蟻村。
一下车,呼吸到山间仿佛透着草木香的清新空气,一路上有些蔫吧的学生们又逐渐恢复了精气,倍感新鲜地东张西望。.d.n\s+g/o^m~.~n*e?t~
易逢初神色冷淡,渐渐落到队伍末尾,一个人低调地走着。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脊背微微佝偻,面容布满沧桑沟壑的老人迎面而来,热情地冲他们打招呼,带着他们往村口走去。
值得注意的是,老人脸颊旁边那本该长着左耳的位置,只有一片平坦的疤痕——好像他的一只耳朵被刀片生生刮干净了。
独耳老人虽身有残疾,却老当益壮、健步如飞,笑嘻嘻地走在众人面前,脸上每一条蜿蜒的皱纹都沁出笑意,毫不在意学生们目光偶尔掠过残缺之处时的略微有异。
说着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蹩脚普通话,他自我介绍是蜂蟻村的村长,并表示蜂蟻村地处偏僻,很久没有迎来这么多客人了,让他们也可以多住几天,好好欣赏这三面环山绕水的风景……
鞠老师与他搭着话,问道:“前段日子来你们村里考察的林鹿——林教授还在吗?怎么我路上打她电话,打了几次都打不通呢?”
易逢初缀在队伍边角,清清楚楚地看到独耳老人闪躲似的偏过头,似乎并不想提及这个问题。
“哈哈,这深山里嘛,难免信号不太好。”
村长打哈哈地回答,“而且林教授可是一个大忙人,一天天扛着我们看不懂的设备,东敲敲、西望望,没一会儿就躲进林子里寻不见人影了……我们哪里晓得她的情况呦?”
在这种地方实地考察,时而来到信号微弱处,无法与外界及时联系也是正常的,因此鞠老师也没有多追问。
于是这个话题被轻飘飘地揭过,一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蜂蟻村那隐没在山雾和树枝后的房屋轮廓,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蜂蟻村三面环山,建在山脚下的平坦处,因少与外界联络,当地房屋建筑还保留着山野间粗犷的特色。
陈旧的木梁、栏杆,还有形状不规则的灰石垒起的矮墙,用手腕粗的树桩捆在一块儿立起来的小屋子……这些都是一行学生们从未见过的场景。
见有来自外界的客人进村,村民们异常主动好客,纷纷主动从屋檐下走出,上前迎接,争着抢着帮他们拿行李。
——“蜂蟻村欢迎你们!”
热情洋溢的声音几乎翻涌成海浪,一个又一个灿烂的笑容,绽放在村民们久经风吹日晒的脸颊上。
一群学生不禁被他们的热情惊住,一脸迷茫无助地被村民们夹在中间,在簇拥中走向村里唯一一座高大漂亮的两层自建小洋楼。
“这可是前两年,咱们村的大老板刚刚掏钱新建的,看着结实、洋气吧?”
村长不无得意地介绍,“大老板去城里住了,这座屋子就一直闲置下来,只用来招待贵那什么……贵客!”
易逢初背着行李走在最后,忽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猛地试图夺过他的背包。
攥紧背包带子,易逢初抬眼看过去,那个伸长手的村民对上这双目光冰冷的眼睛,脸上过分殷切的笑容顿时僵硬住,莫名感到心头发怵,只得灰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