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吗?我怎么觉得这次格外模糊……”
【我也不清楚,】手机难得表现出疑惑,【好像有某种力量,某种……与我相似的力量,正在阻拦我渗透进这个副本。·l_o*v*e!y+u,e~d?u,.,o·r′g¢】
“怪不得是被你标注为麻烦的副本啊。”易逢初感慨一声。
他的指尖一下一下点在屏幕上,面露思索之色。
他也在思考,为什么罗笙乐随便挑中一个员工,偏偏就那么巧合?
罗笙乐身在危机四伏的副本世界,没有余力探究这一点,只能乐观地把这次“幸运”归因于神秘力量的帮助。
但扮演“叙事者”的易逢初却明白,他刚刚什么都没有做,手机在游乐场副本中的直接影响能力很有限——因此这巧合就更显得刻意。
“或许不存在什么巧合,有的只是必然,”易逢初若有所思地想,“管理员从来没有说过,新来的只有一个人——也可能是一批人。”
管理员的态度这么稀松平常,可能是习惯了一批又一批新人来到水族馆工作,又因不知名的原因永远消失在岗位上,如同丢进火堆中的柴薪,源源不断地消耗着。?y¢a¨n~h.u,a¨l^u?o..`c\o-m+
至于为何新成员更换得如此频繁,那就不必多说了,必然是这座水族馆的问题。
“‘笼罩在水族馆上空的阴霾’……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易逢初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微笑。
在他思索时,罗笙乐也很快来到b馆前。
下午时,她也曾经来过这里,但那时b馆大门紧闭,几乎有手腕一半粗细的铁链缠住两边门把,还有安保人员频频来回巡逻,让罗笙乐找不到机会闯入。
现在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安保人员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她,就没有多在意,原本封锁的大门也明晃晃敞开,方便工作人员进出。
跨进门的一瞬间,罗笙乐就感到空气变得粘稠了起来,咸咸的、潮湿的气息中犹带一丝鱼腥味,灌入她的鼻腔。′w^a~n!g`l′i\s.o′n¢g\.+c·o^m·
两手都提着水桶,空不出手,罗笙乐就暗自使用了异能,让一道来自外界的清新空气包裹住她,如同一层薄薄的隔离膜。
走进b馆,四处的反光面又多了起来,罗笙乐余光瞥见又一行银色的字,祂似乎有些好奇和兴味:【在你的感官里,这里的气味似乎并不令人愉悦?】
怎么感觉祂像是在隔着玻璃观察一个小小的生态瓶,对里面生物的感受起了兴趣似的……
对了,鱼——这不正是像她之前隔着玻璃看鱼群一样吗?
因为足够无害,所以无论是看鱼在水缸里悠闲地兜兜转转,还是看它们为了一点鱼料而相互追逐、攻击,都很有意思,看着看着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消磨尽了……
难道,这就是这位神秘而宽容的上位者平时看玩家们的视角?
罗笙乐暗自胡思乱想,面上还是很稳重的,她对着那行字轻微点头两下,表示肯定,接着就四处打量起来。
比起a馆的干净整洁、装修优美,b馆有种不加修饰的粗犷简陋,头顶上的白炽灯表面破了一角,露出几条电线,墙边堆积着用以防尘的红蓝白三色的塑料篷布,垂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
因门窗长时间封死,这里面的空气不太流通,闷热的空气氤氲着腥臭味,捂得罗笙乐额头很快沁出豆大的汗珠。
某种程度上,水族馆称b馆是由于正在重建而不对外开放,似乎也不能算是说谎,就这简陋的工地风格,就算大门敞开也不会有游客愿意踏入的。
艰难地抬起手肘抹了抹汗,罗笙乐拎着几个大水桶,绕过地上散落的各种杂物,看见许多穿着相同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们围着两排水箱忙碌着。
有人负责检查输氧棒和水箱的运作情况,有人正站在梯子上喂饲料,有人则拿着一本小册子,认真地一一观察并记录鱼苗的状况。
忽略周围环境,倒是一派井井有条、忙而不乱的工作景象。
见到新员工来了,一个工作人员迅速奔到罗笙乐身边,身形快得像是一道风,急匆匆地往她手里塞了一柄长竹竿,顶端连接着一面大网兜,催促道:“新来的?那就先干点简单的,捞掉水缸里腐烂的水草。”
停顿一下,那人神情严肃,万分郑重地强调:“注意,千万、千万不能伤害到鱼,这可都是我们馆的宝贵财产。”
懵懵地接过竹竿网兜,罗笙乐忍着愈发浓烈刺鼻的鱼腥味,学着周围的工作人员,像模像样地把坏死的水草捞到空水桶里。
她往下看了几眼,a馆展示的鱼尚且还有正常的、没有长额外部件的鱼类,但这里水缸养育的鱼……
只能说一个个奇形怪状,单就她现在清理的鱼缸来说,里面的鱼就有半人长,鱼尾两边还长着两条粗短的、蜷缩起来的人腿,皮肤已经泡得皱巴巴,泛着花白的颜色。
罗笙乐强行按捺住心里的不适,小心翼翼控制着竹竿不要碰到这条人腿鱼。
好在它两眼呆滞无神,一直无精打采地躲在水缸一角,大大方便了罗笙乐的工作。
而在易逢初的视角里,这些所谓的“鱼”则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