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工人们都放回去休息,等过完正月十五再复工, 难得过年团圆。?5¨4,看\书¨ ^更-新+最.全·”
卫长昀不疾不徐道:“还有一事,工人们的钱不可有任何拖欠, 既是过年,回到县衙再领一笔银子,给他们发下去。”
马县丞点点头,“幸好今年税收尚且不错, 县衙的库银充足,不会缺了他们的钱。”
卫长昀嗯了声,“此事还要劳烦你多盯着,先让城内百姓安心过个好年。”
“至于往日担心发生火灾,对街上灯市有所限制,也解除了,给他们划定几片区域,安排在内城河边上,每一处都安排人值守,如此即使有意外也可控。”
“还可以在每个点安排几桶水应急,这样对于控制火势也方便。”马县丞道:“今年是你上任的第一个年,是要周全一些,否则出什么岔子,州府肯定会追究。”
卫长昀转过头看他,见其他人也是这个表情,心下了然。
州府那边肯定有人对他一上任就兴办这么多事,心存意见。~g,g.d!b`o`o`k\.¢n*e_t^
毕竟有时候懒政,不是因为大家不想做事,而是懒政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做比做错了要好。
罚也罚得无关痛痒,轻易就能过去。
比起办错了事,轻松多了。
“巡逻的人一定要选好,尽量保证他们的轮值,每个人在过年期间都能休息。”
卫长昀思索后道:“尤其是除夕,可以换两班人,一班人能在家里吃午饭,一班能在晚上吃午饭。”
一年到头,尽管节日不少。
但县府的士兵、衙差都是越到节日越忙,巡逻也会更频繁。
“不为堵住州府那些非议,也要为了让百姓和大家过个安稳年,辛苦一阵子。”
卫长昀笑笑,“不知道岭南这边除夕吃不吃饺子,还是吃别的,夜里那班轮值的,可以到长宁酒家吃点宵夜。”
走在一起的另一个同僚,开了句玩笑道:“去可以,这单可不能让姜老板买了。′i·7^b-o_o^k/.*c.o\m′”
卫长昀接过话,“从我的俸银里扣。”
马县丞爽朗笑道:“这就成,不然我们这一帮人,总是占姜老板便宜,那多不好。”
“七八月那阵,洪涝频发,已经占了不少便宜了。更别说今冬修葺河道、河坝。”
那一阵子,姜宁没少自己蒸馒头、包子这些送到河坝去。
县衙里也有准备,但姜宁好像知道干体力的,吃的东西消耗得快,所以都会多备一点。
要么就是留着晚上能吃。
“他可不觉得是占了便宜,能把河道、河坝修好,利于县府百姓安居,安居了才能到酒楼里吃喝,不然——”
卫长昀倒不是辩解、谦虚,或者是慨他人之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其他人对姜宁印象好,尤其是他每次从县衙旁边巷子进出时,但凡见着人,都会笑着打个招呼。
有时手里拿了瓜果,顺手就抛给别人。
行事大大方方,性格更是进退有度,不过问衙门的事,更不是刻意跟衙门的人打好关系。
提到河坝、河道的事,几个人才从那边回来,不由又说起了这件事。
先是算过年期间的看护、巡逻问题,防止有人偷盗。又是上元节后复工的事,一聊起来便打不住。
直到走至一个岔路口,卫长昀停下来,其他人才跟着停住。
“时辰正好,各位,长昀先失陪,这里顺路要去一趟酒楼。”
卫长昀向其他人抱拳告礼,“今日忙得辛劳,明日可以晚点再到县衙,商讨过年期间的安排。”
其他人一听,立即放他走,还叮嘱他别去迟了。
卫长昀颔首示意,告别几位同僚后,撑着伞往酒楼的方向去。
冬雨淅沥,带着透骨的寒意。
哪怕是如岭南一样热的地方,碰到了这种天,风一刮依旧会觉得冷嗖嗖的。
卫长昀撑着伞到酒楼时,姜宁正在柜台后面忙活,算盘打得飞快,一边算一边拿笔在账簿上写。
等他走到面前了,抬头时才发觉到人来了。
姜宁一怔,“不是去河道那边,怎么回来这么早?”
卫长昀把伞立好,道:“看着天色阴,云团比较厚,便让大家休息,我们也回来,怕在陷在半途。”
“不过,这会儿雨势还小。”
姜宁探头往外看去,见外面天色阴沉沉的,街上行人都拿着伞,“看起来一会儿要下大。”
“那你等等我,我把这里算完就一起回家。”
“今天不是田掌柜在吗?”卫长昀记得姜宁昨晚提到过,还说他要是回家晚,都不用到酒楼了,两人时间凑不到一起。
“田叔生病了,今天一早家里的小厮就到县衙来,说是有些咳嗽,染了风寒。”
姜宁低头打折算盘,不时看眼卫长昀,“估计要四五日才好,我就跟方叔换着来,让他安心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