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姜宁不由想起那句很有名的诗。_h.u?a′n¨x`i!a¢n¢g/j`i!.+c~o^m+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晓得了,岭南荔枝有名得很,而且果大核小皮薄。”
“姜公子不愧是行家,前阵子晒得豆子,拿回去后,我们家里都说好吃。但荔枝可不能多吃,吃多了火气重。”
姜宁摆手,拿了一把伞就出门。
手里的伞甩来甩去,前后摆动,和周围的邻居、店铺老板熟稔地打招呼。
才来不到七日,姜宁靠着每日在外闲逛的能耐,轻松混了个脸熟。
到底民风淳朴,偶尔被打听一下八卦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里。
只不过今天因为哄幼安,出门晚了一些,比前几日要热些。
但比起热,这几天时不时来一场阵雨才是要命,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跟淬火似的。
弄得人出门不知道得穿多少,也不知道拿不拿伞。
“哎,姜公子,今天新上了几匹布,要看看吗?”
“有绸或者锻吗?”
“有有有,从江南来的,可都是用上好的丝,要不是今天你来得早,估计一会儿就被买走了。`j^i`n*j′i*a¢n-g/w?x-c¨.,c`o~m\”
“绸缎摸着滑,能凉快些。”
姜宁走进布庄,“丝的太娇贵,不适合用在家里。”
身上但凡有点刺拉的地方,能给丝刮出好几道痕迹来,绸缎相比之下都是耐造的。
“天热要想凉快的话,用席子啊,我们这里有竹席和藤席,铺在床上,可舒服了。”
“那竹席和藤席不容易潮啊?感觉容易长霉生虫。”
“隔一阵子拿出来晒晒就成,不过可别放太阳底下晒,容易晒坏了去。”
姜宁摸了摸刚到的几匹布,手感倒是不错,而且不是很贵,价格比较适中。
只是家里那么多人,不知道几匹布够做。·小^说^宅\ ^更`新′最.全¨
跟老板说了下,老板是个实在人,问清了家里人几个,床几张,大概的长宽,便粗略算了一个数。
姜宁听完,觉得大差不差,便付了定金,还多要了几张藤席。
不要竹席是因为,夹肉。
那要是他和卫长昀做点什么的时候,忽然被夹了一下肉,那多尴尬的。
从布庄出来,姜宁径直朝城里的驿馆去。
别的不说,岭南大概是因为商贸比较繁荣,所以多地设有驿馆,养了一些驿差,专门给各地发信。
只要信的内容经查验无误,私人的信一样送。
到岭南后,他们便给金陵和黔州、岳州各去了一封信。
看时间,应该是聂丛文和温安臣最快收到,差不多也就这两天能回。
谁能想到,外放到岭南后,竟然是离岳州最近。
姜宁瞥见路边的茶摊,正想去喝碗凉茶,便听到旁边有人闲聊。
“听说了吗?过两日李家二郎的案子就要公堂审理,也不知道最后是个什么结果。”
“还能是什么结果?掳人的都死了,还能追究他家里人啊?”
“李家也是作孽,生了几个儿子,全死了,就剩下这么一个,还死在自己手里。”
“全是惯的,谁让把这根独苗当祖宗似的供起来,咱们县的祠堂里真祖宗,都比不了他那般自在。”
“瞧你这话说得,那就一个儿子,可不得金贵养着。”
“要不是李员外、李夫人秉性好,如今骂得更难听的都有。”
“他们膝下可就再无孩子,怕是要从旁系过继一个了。”
……
李员外和李夫人?
姜宁听了两耳朵,端着茶碗,边听边琢磨。
这对夫妻的事,卫长昀从马县丞那儿知道不少。
据说夫妻俩是从更南边来的,到惠安县时,才生了第一个孩子,生意逐渐好了,李家二郎出生。
后面陆续又生了两个孩子,偏偏都是男孩。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有一次李家二郎生病,请了大夫来看不好,夫妻俩一合计,觉得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便去请了道士。
各地对怪力乱神、魑魅魍魉的迷信程度不一。
李家夫妻便是很信的那一批,约摸是和做生意有关,每半年算一回,还年年都去供奉。
道士请回家里,李家二郎的病是好了,可其他三个便跟撞邪似的,一个接一个出意外,就留下李家二郎一根独苗,性情还大变。
那晚上姜宁听完,觉得邪乎。
不是事情邪乎,是那个道士有些邪乎。
生了场病,身边兄弟全死了。
自己是活了,可性格截然不同,全无父母身上的优点,反而变得暴戾、乖张。
“哎,两位婶婶可还知道些别的啊?我听说当初李家二郎的病是个道士看好的。”
“吓我一跳呢。”
“抱歉抱歉,我就是路过听到您二位聊得开心,听了两耳朵,有点好奇这位道士是怎么保住李家二郎的性命,不是说病得凶险,都进鬼门关又给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