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里地,终于看见贾明说的那条河。,w′b/s·z,.¢o*r/g_
马车在河边停下,把马儿拴在树干,让他们既能休息还能饮水、吃草。
其他人就靠着马车边的阴影,乘凉休息。
“孩子给我们带会儿,你们俩好好歇歇。”朱红擦了擦汗,伸手接过孩子,“看看你们俩,脸到脖子都热红了。”
姜宁半点不推拒,手一伸,孩子就交给朱红了。
“哎!别在那边玩水,到这边来,浅一点,那边离我们太远了。”春娘喊了一声,“老方,你看着点啊!”
“有小桃和陆拙盯着的,不会出事。”
方叔蹲在最上面,正在往水囊里灌水,“他俩都是有数的孩子。”
“什么有数,一群半大的孩子,最喜欢玩水了。”春娘气道:“你不知道年年有多少小孩在河边、湖边玩落水的?”
方叔看了眼正玩得高兴的几个人,“这里的水才到他们小腿,又水势平缓,出不了事。\5·4^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春娘恼得不想跟他说话,转头跟其他人交代起来。
“你别恼了,小柳和小侯他们都盯着。”朱红抱着孩子,劝了句,“他们水性好,身手又好,有什么事肯定比我们反应快。”
春娘刚想再说什么,就见姜宁已经往河里淌去。
得了,她还说什么呢,家里最能管事的都自个下水去了。
“还得是河水凉快,这一路上风吹着都不够劲儿。”姜宁弯腰,往胳膊上拍水,“我们去了惠安县,到时是住哪儿啊?”
卫长昀站在岸边,打量起姜宁四周。
不是担心他的水性,而是怕有其他的东西,比如蛇、上游飘下来的树枝。
“要么是住衙署,要么是单独有一处府邸,不过一般不大。”卫长昀耐热又耐寒,在什么天气里都坐得住。
姜宁评价他,比大殿里的佛还心静。
“其实住衙署后面也不错,那样的话你办案更能放开了去办。\5·4^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姜宁赤着脚走回岸边,身上的水就这会儿功夫,袖子都半干了。
卫长昀伸手扶他,等他站稳,“怕有人报复?”
姜宁啊了声,用另一只手去贴他脸颊,“舒服吧?”
见他点头,才答刚才的话,“嗯,因为大案报复起来太明显,反而是这些看似简单的案子,报复起来才防不胜防。”
“听上去很有经验。”
“卫县令,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姜宁瞥眼被摆得整齐的鞋袜,嘴角一弯。
还以为卫长昀的洁癖早被治好了,原来没有。
“听大人说过,有的灭门案,起因就是两家争抢田埂,或者是院墙,甚至是赶集时碰了一下,回头越想越气不过,夜里就拿刀去把一家人全砍了。”
姜宁翻了下手,用手背去给他降温,“这种案子,你要查了,他说不定觉得反正都是一个死,再多杀几个垫背的。”
起码不亏,还有赚。
卫长昀看他脸上的水珠被光照得亮晶晶的,“这么一说,住在衙署是方便很多。”
“至少衙署前有衙差,好歹能算个威慑。”姜宁拿开手,眯着眼抬头,“不管是哪儿,我现在只希望院子里有口井。”
太热了,汗像水一样往外冒。
为了防止中暑,他们特地每个人都单独装一个水囊,还在每辆马车上都放了个装水的瓦罐。
一是瓦罐能装,二是陶做的不容易热。
然而等进了岭南的地界,水完全不够喝,只是堪堪够撑到夜里住宿的地方。
“二哥!这里有螃蟹!我们能捉走吗?”
“拿开拿开,一会儿夹手了。”
“捏着肚子,它夹不了人的了。”
“别带走了吧,还这么小一只,离开水一会儿就热死了。”
卫小宝遗憾地把螃蟹放回去,然后继续往身上浇水。
陆拙捂着脸,看眼卫长昀和姜宁,确定他们没反应,这才松口气。
“平少爷,你玩一会儿上岸去吧。”
“雁归小姐,你衣服别沾水。”小桃在旁提醒,“玩玩水就好。”
兄妹俩齐声答应,倒是不乱来。
贪玩归贪玩,但兄妹俩都不是顽劣的性子,再怎么样也有姜宁和卫长昀耳濡目染,自是知道不能为难人。
“东家,咱们天黑前就能进城,到时送你们到住处,我们就去落脚处歇了,不跟你们进府。”
贾明泡了个澡回来,身上除了头发还明显湿着,衣服都已经不滴水,“歇个两三日,要是有活,我们就走了。”
姜宁正跟卫长昀闲扯,听到后诧异道:“你们不多休息一阵子吗?这一路上怪辛苦的。”
卫长昀不言,大约能明白他们为什么赶着去下一个地方。
贾明笑声爽朗,“哈哈哈,我们可不能一直歇,一年到头接单养家,就为了过年能多休息阵。”
“再有,岭南这地方歇不了,我这体格,夜里都睡不着。”
姜宁被他逗笑,胳膊搭在卫长昀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