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天不好,哪有过年不出太阳的。.天_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前几年的正月,大半的时间可都是晴天。
然而朝廷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每日出入宫门的官员,出来时脸色都算不得好。
年后的第一次早朝,明德帝抱恙露面。
然而不到半个时辰就仓促退朝,改为在殿内与内阁、六部议事。
那之后,早朝又一再推迟,都改为议事。
朝野上下无一不是胆战心惊, 生怕哪一日夜里醒来, 是谁家的刀架在脖子上, 问他支持谁继位。
夜里都睡不踏实, 就日夜祈祷宫里那位能平安无事。
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又是谁放出的消息、谁煽动的民情,难以辨别。
但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卫长昀虽没有参与到议事中,却从允王出现在大理寺的次数推断, 当今天子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k~u·a¢i¢d!u¨x·s?..c·o^m+
他知道,姜宁自然也知道。
上元节才过, 金陵坊间也渐渐有了传言,说皇上欲废太子,该立大皇子为储君。
又有人说,大皇子仁德大义, 体谅民间百姓,萧家又是忠臣,当为储君。
自是也有人提起三皇子,说他不争不抢,出宫立府时间早,离百姓更近,要是他为储君也比太子好。
几番传言悄无声息地传遍了整座金陵,连一些朝廷官员都跟着猜测,皇上是不是真的要另立储君。
姜宁坐在厅内,正和方管家说年后家里要添置的东西,瞥见卫长昀撑着伞走进来,肩膀处有淋湿的痕迹。
和方管家交代外,迎上前去。
“外面雨这么大,早知道应该让陆拙去接你。”
卫长昀把伞递给陆拙,拂去衣服上的水渍,“没什么要紧,穿得厚实。”
姜宁点头,示意陆拙去厨房把煮着的红糖姜汤端来。?狐¨恋.文*学¨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这几日天气* 不好,酒楼里不少人都染了咳嗽,好在都不严重,只有一两个是风寒在家休息。
回到家里,姜宁听到方管家有些咳嗽,又担心家里其他人也受寒,赶紧让李叔用红糖煮了姜汤,每个人喝一碗,去去寒。
“今日衙署一切都还好?”姜宁边坐下边问道:“我今日从酒楼回来,发现城内禁军多了不少,查得很严。”
卫长昀跟着他一起坐下,“衙署一切正常,只是今日允王又未到衙署,已经第三日了。”
姜宁愣了愣,“连着三日未到了吗?”
卫长昀嗯了声,“算上今日,应该是第四天了。”
身为大理寺卿,哪怕是宗室王爷,也不应该,可以说是渎职了。
然而允王一直未到,就说明宫里的事脱不开身。
姜宁看向卫长昀,神情里露出几分担忧,“长昀,若是——”
“前一阵我跟苗哥儿打听了,打算明日请几个护院到家里,可以按月请,都是从武行里出来的练家子。”
“信得过吗?”
卫长昀自是明白姜宁的意思,“衙署的人都是公差,我不能贸然调动,除非——”
“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了苗哥儿。”姜宁接过他的话,“只是你务必要小心,我更担心你。”
一旦朝廷或者金陵真有什么变动,那卫长昀的处境怕是危险。
先不说三皇子与他们的恩怨,便是大皇子恐怕也不会留下一个硬茬,日后许会生出岔子。
他们尚且可以用武力抵抗,卫长昀若是入狱,便无生路。
“太子与李首辅已有准备,城内禁军便是他们在调动。”卫长昀道:“如今他是太子,皇上病情严重,自是由他代为打理朝政,又有李首辅从旁协助,一时半刻动摇不了。”
“可若是延州的人马已经悄悄……,你们可知数量?”姜宁蹙眉问:“赵洵那边,看似放弃,但他手里握着的牌,我们更摸不清楚。”
赵珏与延州有所往来,军营里的兵马看似受朝廷兵部管辖,但实际上是否与私兵有所勾结,如今谁都说不准。
如果赵珏先煽动百姓,宫里再有人相助,到时以清君侧的名义入京,只要能赢,后续还不是任由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卫长昀捏了捏眉心,抬眼对上姜宁询问的眼神,“延州兵马,我和沈大哥他们粗略算过,多则三万,少则一万。”
但不管是三万还是一万,若真闯京,金陵周围驻军加上城内、宫内禁军都不过一万人,顶多实力相当,不能确保赢。
“一万……”
这一万里,还有一些不能动的禁军,要守宫门的。
那城里的百姓怎么办?
姜宁不再说话,心里已经预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哪怕赵珏下令不得伤害城里百姓,可一旦私兵入城,事态就已经不受控制,打砸烧杀一定会有。
可是如今的局面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