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搭在卫长昀摊开的手心,被他握住后,整个人被拉着站起来。^k¨a·n?s¢h.u·h_e,z_i_.+c·o*m·
孩子病后吃饱喝足,这会儿睡得正香。
忙了好几天的两人确定他不会醒,轻手轻脚跟做贼一样溜出房间,朝着厨房去。
路过厨房旁的厢房时,随卫长昀一起回来的陆拙,正好开门撞见,看到两个人影一溜烟过去,还以为花了眼,站在门口发怔,诧异看去。
等厨房的灯被点亮,才确定自己没眼花。
“大人和东家?这不是自己吗?怎么偷偷摸摸的。”
-
厨房。
姜宁坐在小凳子上,托着脸等卫长昀热饭、热菜,动作熟练又麻利,就是挽起的袖子不时滑下。
看着看着,笑出声。
卫长昀把菜端到蒸笼,往灶孔里添柴时听到他爱笑,转过头,“笑什么?”
“没有笑,你听错了。”姜宁连嘴角的笑都没完全消失,便矢口否认,“我刚才在发呆。^z¨h¢a*o_h/a\o~z^h^a~n,.?c¢o-m-”
卫长昀摇摇头,“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出现幻觉。”
姜宁挪了挪凳子,挨到他旁边,“还是这里暖和。”
“要不要靠一会儿?”卫长昀腾出一只手牵他,手指扣到一起,偏过头,“这几天你瘦了一圈,连手都细了。”
“是瘦了。”姜宁不逞强也不嘴硬,“不当父母,好像永远没办法想象作为父母时的心情。”
从前啊,姜宁会心疼爸妈,会心疼朱红,怕他们过得不好,或者是太辛苦。
可是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的辛苦和难处具体是什么样。
等自己做父母了,才知道原来有孩子是这样的心境,那是从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那么小一点,对这个世界完全没有防御的能力,所有的感知都来自父母和大人。
一点小病、小伤,猫狗的撕咬,大人的没分寸,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5/2.m+i¨a*n?h?u^a+t^a+n_g·.\c¨o-m/
太脆弱了。
不堪一击的柔软。
“他会平安长大的。”卫长昀感觉到姜宁靠在肩上,添柴的动作小了些,“再难的时候,他都过来了。”
姜宁眨了眨眼,目光直直地盯着灶孔里的火光。
察觉到姜宁没说话,卫长昀侧首,在他眼角亲了亲,“没关系的,不要内疚和自责,未来还很长。”
姜宁垂眼,脸朝卫长昀肩头转去,额头抵着。
闷声道:“我也不想这样的。”
卫长昀低笑了声,在衣服上拍了拍手,“深有体会。”
姜宁嗯了声,不解问:“什么?”
“之前我为了舞弊案的事,还有官场之争牵连到你时,我也是这样想的。”卫长昀柔声道:“就在想,怎么会这样。”
“明知道这种情绪不对,但还是忍不住。”
此时此刻,姜宁感同身受了。
不过听卫长昀这么一说,心里倒是舒坦很多,一下没那么多疙瘩缠在心上。
姜宁拿脑袋在他头上撞了两下,哼唧着坐直,“是了是了,这回换你这么安慰我了。”
“所以好受一些了?”卫长昀问:“天底下太多事情,不管是因旁人而起,还是因自己而起,都是我们无法控制的。”
“想要去保护的人越多,心里承受的压力就会越大,一旦事情失控,就会崩溃。”
每个人都会有想要保护的人,有这样的内疚和自责,太正常了。
姜宁撇撇嘴,拿起地上的柴划拉着,“幸好幼安没什么事,前两天看他哼唧着吃药,可怜巴巴,我感觉心都要碎了。”
卫长昀见他缓过来,情绪也好了许多,“你小时候呢?病了也这样吗?”
姜宁先是疑惑地哎了声,然后才反应过来卫长昀问的什么。
小时候生病?
好遥远的记忆了啊。
其实他体质一直都不错,从小到大没生过什么大病,连打点滴都少,顶多是些感冒、发烧。
“好像三岁还是五岁的时候,半夜发烧,吓了我爸妈一跳,直接把我送去医院了。”
姜宁回忆道:“那会儿家里还是摩托车,我妈就抱着我挤在后面的座位,我爸说他第一次开摩托开那么快,油门都轰到底了。”
家里住在村子里,要去医院的话,就只有村镇卫生所。
大点的医院就得去县里了,很远。
那会儿他太小,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最清晰的记忆是爸妈的怀抱,一个晚上换着抱他,陪他在卫生所里吊水。
卫长昀专注地看着姜宁,不时露出会心的笑容。
姜宁小时候的事情,如果是旁人听,肯定听不懂,或者觉得离谱异想天开。
但在他听来,那是他不曾触及的世界。
或许是因为姜宁,他觉得很有趣、很有意思。
大燕的世界里没有的东西,在姜宁的描述和画笔下,变得很清晰,他能想象到那样的画面。
“其实你让我想,我也想不起来那会儿的药苦不苦了。”姜宁笑了声,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