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已经起身。+x,s,a+n?y*e?w?u`._c¢o\m*
姜宁倏然抬眼,诧异又兴奋地往外看,顾不上怀里还抱着幼安,起身往外走。
朱红和春娘同时哎了声,连忙拿上披风追出去。
院子里的风不算大,只是落了鹅毛大的雪。
姜宁仰起脸,身上月白衣服,缀了一点靛蓝的边和暗纹,分明是素净的颜色,却因为这会儿怀里抱了幼安,襁褓与衣服都是红色,显得有几分醒目。
“阿娘,真的下雪了!”
姜宁回头道:“金陵的雪,跟书上说的一样,恰似梨花落素英。”
好漂亮。
尤其周遭的建筑,黛瓦白墙,跟画里似的。
朱红正欲上前把披风给他,忽地察觉到什么,往门口看去,就见卫长昀不知何时已经从外面进来,解开了身上黑色的斗篷,大步朝姜宁走去。
见状,她拉着春娘,给一旁的方叔使了个眼色,三人便转身回了暖房。`萝?拉′小.说` ¢更/新\最\快/
姜宁一心都在雪上,等斗篷落到肩头才讶然回头,猝不及防对上卫长昀微恼的眼神。
姜宁眼波流转,笑盈盈看他,“长昀,金陵下雪了。”
卫长昀被他脸上的笑恍了神,而后怔了怔,眉头舒展开,眼神变得柔软,“嗯,才到门口便听陆拙惊呼了。”
姜宁咬了咬唇,看卫长昀替他拉着斗篷,又把幼安也遮住,“这场雪倒是下对了时辰,难得我们俩都回来得早。”
平时这会儿,他们一个还在大理寺,另一个要么在酒楼要么还在路上。
哪能赶巧都在家。
卫长昀知道他惦记这场雪许久,不扫他兴,陪他站在院中,“应该会下一夜,明日要是你起得来,我们可以去城楼上看。”
“能上去城楼吗?”姜宁好奇问:“那得去东边,那儿更高一些。”
卫长昀一身红色官服还未褪下,官帽亦是戴着,眉目若星,“城里百姓都能上得,我们自是也能去。?s/s¨x¢i~a,o^s/h·u!o\._c′o~m¢”
姜宁心动道:“那我们起早一点,反正你要去衙署,我去酒楼。”
卫长昀应声说“好”,“不过天寒,明日早上你多穿一些。”
“知道了。”姜宁心情好,软声答应,“对了,大理寺的案子处理得怎么样?”
“正在收集证据,不过想要挖出幕后主使怕是不易。”卫长昀垂了垂眼,似有心事。
“揭发主使亦是一个死,不如守口如瓶,对方或许还能留他家一条血脉。”
姜宁不由一怔,只觉在这些人眼里,最不值钱的恐怕是人命。
不仅是寻常人的性命,而是不论多大的官,在真正的皇权之下,都如草芥一般。
卫长昀看他出神,岔开话题道:“但能抓到一批尸位素餐之人,亦能为部分百姓讨回公道,不算白忙活。”
姜宁嗯了声,“你这心态倒是好,不能因为抓不完便不抓了。”
只要持之以恒,总有一日能够海晏河清。
“只不过延州一事,暂且压了下来,允王曾去过兵部,与贺尚书商议此事。”
卫长昀替他又拢了拢斗篷,肩头落的雪丝毫不在意。
姜宁道:“私兵非同小可,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民心动摇会引起更大的祸乱。”
正说着话,瞥见卫长昀肩上的雪,“哎,外面这么冷,我们先进屋里。”
走了两步又忍不住道:“下着雪,你怎么陪着我胡闹。”
卫长昀挑了挑眉,“是胡闹吗?”
姜宁努嘴,“怎么不是胡闹吗?临近年关,你要是病倒了,这年可过不安生。”
“放心,才站这么一会儿,哪能受寒。”卫长昀原本想接过幼安,但又怕一来一去吹风受凉,进了屋里也未伸手接。
姜宁一进门,便把幼安交给朱红,交代了两句,便拉着卫长昀从后面进内院。
卫长昀任由他拉着,这会儿才反握住他手。
自打早产后,卫长昀一直担心姜宁的身体,白天夜里都仔细盯着,生怕落下病根。
“手有些凉。”
“外面冻的,平时不这样。”
姜宁推开房门,“你赶紧把衣服换了,我跟你说,你要是——”
话说一半,忽然被卫长昀抱住。
“长昀?”
“我抱一会儿。”
卫长昀靠在他肩上,低声道:“今日,老师来寻过我。”
姜宁怔住,而后抬手抱住了卫长昀。
第251章 第 251 章 “此行一路平安,保重……
屋外风雪呼啸, 刮起的风吹得呼呼作响,连窗户偶尔都在颤动。
姜宁和衣坐在床边,盘着腿托脸看正在整理书稿的卫长昀, 眼睛里一直带着笑, 整个人柔软得不像话。
明明入京这么长时间,连住处都换了三个地方,可每次只要夜里单独和卫长昀相处,他都觉得仿佛回到了村里无数个夜晚。
外面风雪再大, 屋内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