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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已知道他的做事风格,不可轻举妄动,否则那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动手。”
朝堂上的局势,说不上绝对明朗,但连明德帝都能看出,膝下三个儿子都不是安分守己,愿意做个闲散王爷的人。
知子莫若父,若是不知道,明德帝便不会暗中用他们互相制衡。
“我何时要轻举妄动,不过是——”卫长昀笑了声,“难道查命案不可吗?”
温安臣劝道:“太冒险了,这样一来,你把自己放到明处。”
卫长昀重新端起凉了的茶,“与其在晦暗难辨的边界游走,不如把自己放到明处,引人注意些。”
兵行险着,只能如此。
“太子那边不日也会查出是谁所做,到时你可请一个人情,留到日后,哪一日说不定便用上。”
温安臣自知劝不动卫长昀,尤其事情牵扯到姜宁。
要不是姜宁福大命大,可就真的手上染血。-d^a¢n!g`k_a′n~s-h\u^.`c¢o?m`
卫长昀明白他的意思,“太子对你如今尚且信任,只是有一日知晓过去之事,那会是一根刺。”
拔不掉、吞不下,卡在那里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此人曾是他人的左膀右臂。
温安臣笑了笑,不甚在意道:“我心中无愧即可,江山社稷下白骨累累,忠臣良将、无辜百姓不在少数,我又算得了什么?”
他起身,负手而立,一身风流恣意,有了几分当年金榜夺魁时的潇洒。
卫长昀看着他,忽地想起一事,问道:“我有一事不解,你与老师也曾师生一场,为何——”
选了太子。
傅易安对太子和萧家的态度,连他都能知晓一二,温安臣不可能不知道。
尽管为官者,不该被私情所困,太子是储君,拥护太子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但他仍旧好奇,因为温安臣并非不在乎的样子。?z¨x?s^w\8_./c_o.m-
“你知道了?”温安臣回头看他,“你可知道,老师当年也被朝中之人称一声国舅。”
卫长昀惊讶道:“你是说——”
“傅家当年有女眷入宫为妃?”
温安臣点头,叹了一声,“先皇后与皇上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
但再深的感情,总会有消磨殆尽的一日。
先皇后萧氏,母家是清流世家,虽不强势,但随着明德帝登基,萧氏为后,自然也出了一些仗势欺人之辈。
明德帝心中不满,对萧氏自然也冷淡下来。
傅家女便是这个时候入宫,短短一年时间,从才人一路升至嫔位。
第三年便凭着孩子,升为妃位。
萧皇后受到冷落,家族自然也没了往日的风光。
然而萧皇后是个清高的性子,心中生怨,却不敢与明德帝起争执,便逐渐与傅家女不和,后宫里自是也分了派别。
她不得宠,但有太子在,又有后宫大权,身边拥护之人不少。
只是在太子六岁那年出了一件事,先是萧皇后处置了傅家女宫中的一个宫女。
傅家女把此事告到明德帝那里,萧皇后受了禁足。
原本只是后宫之争,谁知就在萧皇后即将解除禁足的前一日,太子失足落水,命悬一线。
萧皇后膝下只有这一个孩子,自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立即调查,得知是傅家女所为,便寻上去,直接趁着明德帝出宫时,将傅家女赐死。
那之后,太子捡回一条命,萧皇后也因受罚一病不起,不久撒手人寰。
尽管之后明德帝让人彻查此事,但牵连甚广,又隐隐与萧家、傅家有关,最后揪出一个人,自称到是他陷害傅家女,随后死在狱中。
这件事后,萧家彻底边缘化,而傅家则变得更为低调。
其中真相如何,他们自然不得而知,恐怕只有傅易安和明德帝才知道。
“老师不愿与太子为伍,我理解。”温安臣往门口走,“实际上,我是他的话,那不但不会帮太子,而且——”
“礼部还有事,你心意已决的话,那我就提前恭贺你早日入大理寺。”
大理寺那地方,有个只断案、无人情的大理寺卿,对卫长昀而言是件好事。
尤其这位大理寺卿,也姓赵。
卫长昀心思在他没说完的那句话上,不由皱起眉。
“你——”
温安臣摆摆手,走到外面拿起伞,径自入了雨中,“既然要查,那就查个彻底,我对你亦有期待。”
金陵这地方,早已被表面的繁华、富贵、纸醉金迷腐蚀。
在这些表象之下,是早已腐烂的壳子。
正好在王子书房中的聂丛文,从窗子看见温安臣要走,顾不上其余,连忙追出来,连伞都不要了,直接挤到他伞下。
“你怎么说走就走,不叫我一起?”
“叫你做什么?你不正好显摆一下才华。”
“在你面前,我有什么才华?你连字都比我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