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苗问他,“之前觉得一百两不多,但换成铜板,得十万枚铜板才够一百两,钱罐都要装不少个。/w?o!s!h!u·c*h_e?n~g,.·c!o*m¨”
“我刚卖土豆片那会儿,觉得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赚够一百两,后来发现……”
姜宁叹了声,“太不容易了。”
就像顾苗说的,一百两是十万枚铜板,换成他熟悉的货币,那就是十万块。
多少人一年到头上班都挣不了这么多,还别说花出去的。
他们一家五口人,五张嘴吃饭,又是给姜大志那个混账十五两,又是买食材,修补屋子、修浴房、打炉子,全家吃穿,加上给私塾的学费,文房四宝的开销。
一笔笔账算下来,还有余钱买一座宅子,县府、州府和金陵赶考,路费和食宿,最后还能有几十两在手里,已是挣得多的了。
顾苗自是知道这一路走来,姜宁和卫长昀是怎么过的。
“不容易归不容易,却也厉害,咱们镇上就那些人,不过几百户,去馆子、酒楼跟食肆吃饭的,左右不过那些。!l^a/o′k.a.n·s/h*u+.`c+o!m_”
白手起家并不容易,想要日赚千金,做梦还快些。
一个小镇,又不是州府、京城这些地方,客人多。镇里的百姓,大多人家,每日能花个几十文,都算多的了。
“所以那会儿不把这些菜拿出来跟你合伙,也是这个原因。”
姜宁喝了口水,“我们自己吃还行,放到酒楼、食肆里,能常来买的人少。”
几百户人家里,能常来买这些的,有二十来户,已经算多的了。
顾苗连忙道:“我可不是在埋怨你藏私,是替你们卖房子时,想着要一起合伙,你们在镇上的宅子,说不定就不用卖,好歹住了一年呢。”
姜宁听他解释,道:“卖了便卖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况且你还把酸汤让出来,又提醒我米饭不能任人加的事,不然还不知道多多少成本。_小_说·C!M¢S? ¢首?发?”
“这里是金陵,又不是镇上,酸汤老少皆宜,还不辣,哪的人都能尝,不卖才是亏了。”
顾苗笑道:“至于米饭,尽管江南是鱼米之乡,稻子产量高,可每桌都是这么送,指定不行,人家点一个菜,吃三碗米饭,不就吃回本了吗?得限量。”
这还是跟姜宁学的,每桌可以送一小盆饭,再吃就得价钱,按斤两来算是最好的。
姜宁点点头,他之前写的那些经营思路,尽管经过四处走访、观察,却难免有想当然的地方。
从修整酒楼到今天开业,顾苗、谢蕴和赵秋,还有其他人都提了不少建议,就为了酒楼能顺利开业。
这么大的摊子,可不是他一个人能做起来的。
“嗳,你们俩在上面说什么,快点下来,吉时马上到了!”谢蕴站在大堂,朝上面喊了一嗓子,“后厨的火都烧起来了,就等着放鞭炮起锅烧第一回油,三个灶可都架上了。”
“宁哥儿、苗哥儿,你们快下来。”赵秋也从柜台后出来,理着衣服道:“你下楼时慢点,别摔着。”
姜宁和顾苗对视一眼,立即起身下楼。
算了这么久的日子,可不能因为他俩耽误吉时。
在做生意这点上,还是要对黄历虔诚些。
三个厨子待在后厨,八个伙计一左一右站在门口,姜宁他们几人,一排站在酒楼前,周庚正在挂鞭炮。
姜宁离得远一些,和赵秋一块抓着红绸的一角,对面站的是顾苗和谢蕴。
王子书看着门口的香,等香刚燃尽,一锤下去,敲响了铜锣。
周庚听到声音,手里的香往鞭炮引线靠去,飞快跑开。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姜宁他们一拽手里的红绸,挡在牌匾上的红布被扯下,揽月楼三个字露出来。
落笔有神,担得起一副好字的夸赞。
“揽月楼开业大酬宾,今日全店消费,仅收八成价,各位客官,里边请坐!”
“新店开业前三天,酉时更有好戏登场,连听三日,每天半个时辰,精彩不重样。”
“店内不仅有黔州美食,更有各色糕点、饮子,价格童叟无欺,口味老少皆宜!”
“叔叔婶婶,店里请!”
“漂亮姐姐,店里有给小孩玩的地方,你跟哥哥不去看看吗?”
几个大人连带小孩,在鞭炮声里卖力吆喝完,姜宁便侧身让开,给进店的客人们让出道,顺便听听他们的想法。
“揽月楼?这字瞧着不错。”
“黔州是哪?也没听说过啊。”
“嗐,探花郎不就是黔州的,听说那里连马车都没有,一片都是山。”
“真的假的?探花郎能是那地方考出来的?”
“我听家里叔伯提起过,黔州喜辣,去尝尝?”
“前几天就看到他家门口挂的招牌菜了,画得有模有样,反正便宜,走,进去看看。”
……
听着倒是还行,虽没什么知名度,但好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