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处境变得更为艰难。′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温兄。”
卫长昀倏地喊了一声,见他停下,开口道,“为君者,当以民为贵、君为轻,为官者,要为天地立心、生民立命,如此方可为万世开太平。”
“然,江陵府考生一事,太过轻视一条性命,实非长昀所能接受,亦不该是你所为。”
温安臣静静听着他的话,直到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沉默,一路无言快走到内阁时,他才开口。
“我从未说过自己是一个为百姓做事的父母官。”
卫长昀神色一变,看着他一步步朝着内阁走去,一时五味杂陈。
进了内阁,两人把卷宗交给傅老时,傅老看到温安臣,还有些意外。
不过几位重臣正在议事,不容他多问,便和卫长昀交代了几句馆阁的事后,就命人拿着东西跟他进去。
他们两人不入内,却也看到议事厅里的其余人。
太子、大皇子、李首辅、礼部尚书、大理寺卿……
每一位都位高权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句话便能改变寻常人的一生。¢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
温安臣道:“走吧。”
卫长昀不语,点了点头,同他一起转身。
谁知才转过身,迎面就撞上从外走来的三皇子赵洵。
不过弱冠之年的青年,样貌英俊,眉宇间神采飞扬,与两位兄长的稳重、谋算半点不同。
看上去倒真像个闲散王爷。
二人对视一眼,迅速弯腰行礼,“微臣,见过三殿下。”
赵洵身后跟了两名侍卫,见他们这般紧张,摆了摆手,“用不着这么多礼节,我就是奉父皇之命过来看看,免得我太闲,成日无所事事的,叫百官和百姓看了不好。”
“你们不进去听听吗?”
“臣等只是过来送卷宗。”温安臣答道:“才把卷宗送到傅老手里。!7!6\k+s′./n¨e?t\”
“还好还好,我没来迟,那我先进去了,便不管你们了。”赵洵扫了一眼温安臣后,视线落在卫长昀身上,一脸欣赏,“你就是今年科举的探花卫长昀吧?一表人才,文章写得好,难怪朝廷里都是夸你的。”
卫长昀低下头,“殿下过誉,臣不敢当。”
赵洵从他身* 边走过,拍了拍他的肩,“太谦虚了,探花郎。”
卫长昀表情如常,只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消失,才直起腰。
他看向等在一旁的温安臣,一言不发,只是看他的眼神更为复杂。
“温大人,聪明人更该择良主。”
“良主如何断定?”
千人千面,又岂知你眼里的恶人,非他人眼中的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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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舞弊案真相大白,所有涉案官员、考生悉数落网,交由刑部、大理寺及州府衙门审问。
所有考生的名次,在清除作弊考生后,依次顺延,不做重考打算。
不过为了给其他考生一个机会,以证公平,明年六月将会特开恩科,凡在乡试、会试中落榜六次及以上者,皆可参加。
考中者,身份等同正科进士。
告示一经张榜,总算平息了这场风波。
姜宁坐在椅子里,看着卫长昀在自己面前忙来忙去,咬下一口枣子,“所以,案子就这么过去了?”
卫长昀直起身,伸手到姜宁面前,“后续如何量刑,又怎么清算,都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去办了。”
“从结果来看,挺好的,至少贪官抓了、作弊的考生也取消成绩,甚至连遭遇不公的士子都有了解决办法。”
姜宁若有所思点头,“而且处理速度还挺快,不到一个月解决。”
姜宁看他袖子掉下来,给他挽上去,“不过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开心。”
“能和我说说什么事吗?”
卫长昀笑了笑,“之前都是我猜你的心事,这回要不要试试翻过来?我卖个关子。”
姜宁努嘴,倒真的思考起来。
其实不是今天才发现卫长昀有心事,是从前几日就有了。
原本他是想,朝堂里的事过问太多不好,而且卫长昀又不是不能自己处理,何必事事都要问他的意见。
那样一来,到底是他当官还是卫长昀在当。
可今天告示一出,其他人都松了口气,纷纷去酒楼那边,筹备六月十八的开业,家里只剩下他们俩,他想着问。
“还是江陵府那名考生的事吧。”
姜宁托着脸颊,目光跟着卫长昀身影移动,“替他不值是一方面,更多是对背后那人的愤怒。”
即便是投河自尽,不是他人所害。
可要不是有人撺掇,又岂会丢了一条性命?
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可恨。
哪怕知道是何人所为,都定不了罪。
卫长昀并不是个内耗的人,尤其是和姜宁相处久了后,明白这世上的大多事,都已经有定数。
人能改变一部分,却不能真正去撼动权力顶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