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激化,从科举不公变成世道不公。*l_a~n!l^a?n,g?u*o`j′i^.?c~o-m+
原本大理寺只是协助查办涉案官员,现在可好,两个案子一起,更难办了。
“那你说,如果这件事背后真有人在操控,目标是谁?”姜宁说着大逆不道的话,“是大皇子,还是太子。”
卫长昀沉默片刻,“明面上看,是针对大皇子去的,但实际却不一定,因为江陵府……”
“是先皇后的家乡,而江陵府的知府,是先皇后同父异母的弟弟。”
姜宁愕然地瞪大眼,“太子和大皇子都牵扯其中,那——”
“你是说,有人一石二鸟?”
卫长昀并未回答,只是道:“不管是不是,事到如今,我只是在想,那名考生的家里人,要如何安顿。”
下这么大的雨,人生还的可能性极小。
要说不公,的确是因作弊的人而起。
可投河自尽对于朝廷而言,是把他们架起来用火烤,让百姓对他们更不满。′如^文-网^ ^首?发·
姜宁握住他的手,指腹在他手背摩挲。
眼神柔软地开了口,“等案子水落石出,你能调两天的休沐给我吗?”
卫长昀听他把话题岔开,便也不再去想,“如果馆阁里允许,我就调给你。”
“那就来酒楼里给我当苦力。”姜宁听着外面的雨声,“或者我们去城外的寺里玩一日。”
前半句是在开玩笑,后面半句才是真的。
姜宁见他不接话,掐了掐他虎口,“去不去?”
卫长昀:“……”
“在镇上答应你去看枫叶就没去成,这回无论如何都要去了。”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姜宁笑道:“夏日赏不成枫叶了,但连片的荷花倒是可以。”
卫长昀呼出一口气,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愁绪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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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河的考生死了。-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是住在城外一个老头,第二天去河边钓鱼,扒开河边草堆时发现的。
面朝下,胳膊被草堆缠住,衣服飘起。
又是大雨又是暴涨的河水,捞起来时,已经不能看。
原本已经偃旗息鼓,没了之前声势浩大的考生们,听到这件事后,犹如被巨石砸入的水塘,再度闹了起来。
别说礼部和翰林院门口,连大理寺的大门外,都全是考生。
白天夜里两班倒,逼得衙门里的人不得不从后门溜走,或者趁他们休息、瞌睡时离开。
这事一出,姜宁他们一商量,把酒楼开业的日子推了几天,先看六月十八。
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只能等下旬再看。
不然姜宁和卫长昀的关系被考生们知道,他都担心酒楼被人砸了。
还好聘来的人,都还未正式上工,否则成本又多了一些。
卫长昀知道后,表示赞成姜宁的做法。
先不说他和姜宁的关系,连沈明尧和顾苗也会牵扯进来,如果被人记了一笔,还有可能影响到王子书。
旁人知道他们是一起的,这还好。
本是同乡、好友,待在一起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朝廷里拉帮结派的同乡多得很。
最关键的是聂丛文和温安臣,一旦把他们俩卷进来,可就不好说了。
又连着过了几日,离案子被揭露,过去已经二十来天,才隐隐有传言说,案情已经调查清楚,所有涉事官吏和考生名单,全都理出来了。
“总算是要结束了,这段时间看卷宗看得眼睛差点失明。”李平峥伸了个懒腰,“要不是这回的案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完这么多考卷。”
卫长昀放下笔,动了动胳膊,“这些考卷里,倒是有不少亮眼的。”
李平峥道:“你说真的啊?”
卫长昀点头,“各有所长,但——”
“通篇下来,有问题的也不少,否则便不会连殿试都进不了。”
之前他不知道,但从姜宁那儿听了一些。
科举考试,学的东西不少,但真正答卷时,所写内容就是给天子和朝臣看的。
有天下百姓的民生,亦有各地州府、县乡的沉疴之处。
以所学形成对策,再从中论述。
这么看上去,好像真的是在看考生们关于如何治理国家的想法。然而事实上,写到最后,还是在唱一出自娱自乐的大戏,不需要百姓参与。
“从前不曾入仕时,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当官不久便辞官的,现在我可太明白了。”
李平峥托着脸看向外面,“为官之道,并非有才能就行。”
卫长昀不知说什么,索性便不说。
连李平峥都生出这种想法,说明这一阵以来,舞弊案的事的确让大多人身心俱疲。
“哎,我打听了,那个投河的考生,已经安排人过两日送他回江陵府,会给到一笔银两,足够他家里人下半辈子生活。”
李平峥不是会沉浸在伤春悲秋情绪里的人,“要是他们想种地,就给一亩地和旁边的几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