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转头, 看了眼朱红, 余光又扫过别人。′2*c′y/x~s\w/.?o`r*g_
“你们守着我做什么?我心里有数, 只是在琢磨这事牵扯这么广, 不知道哪些人会遭殃。”
其他人不知, 但顾苗不可能不知道其中利害。
“真是科举舞弊案,不只是考官会受到牵连,涉及到的州府考生, 都会因此不平。”
顾苗皱起眉,“明尧早上听到消息, 立即叫我过来,便匆匆去了太常寺。”
昨日是千秋宴,太常寺亦不清闲。
哪怕沈明尧只是一个新科进士,却也被抓去当了壮丁, 在宫里守了大半晚,直到子时才回到家里。
结果才睡下没多久,就有人来传话,说是宫里出事,速速回太常寺的衙门候命。
沈明尧一边穿戴一边旁敲侧击,对方含糊其辞,但却透露了礼部和翰林院的大人们在文华殿待了一宿。
这话一出,沈明尧就猜到了些。`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
不是和科举有关,也是差不多的事。
顾不上其他,便跟顾苗说了句,宫里可能出事,让他安顿好两个孩子,就去姜宁这里看看,捎个话。
闻言顾苗也不敢耽误,让乳娘盯着两个孩子,自己比沈明尧也就晚一炷香出门。
那会儿天已经泛白了,他走在街上,不知道是哪里传出的消息,科举舞弊一事,已经在街坊传开。
顾苗一听科举舞弊,心直直往下坠,只觉脑门突突的跳。
“打听、打听到了!”
客堂外忽然传来声响,几人循声看去,就看王子书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王子书跑进来,手往桌上一撑,“外面已经传疯了,说涉嫌泄题的肯定不只是鄂州,其他州府也要彻查,不然就是对天下士子不公,更是要求取消今年的科举名次,重新考试!”
取消科举名次?!
这怎么可能。·3!0-1^b+o′o+k`..c!o-m*
“不可能取消的。”姜宁摇头,视线又往外看去。
赵秋忍不住道:“既是鄂州士子揭发的鄂州与江陵府两地,又与其他地方有什么关系,连考官都不一样,试题也不同,还能透到其他地方吗?”
顾苗道:“舞弊案一出,不管是哪一个地方出现,天下士子必定群起而攻之,愤怒难以平息,自是会迁怒其他。”
每一届科举有多少人参加,其中又有多少是寒窗苦读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人。
更别说那些以一个名次之差落榜的考生,心里都会想,如果不是舞弊,自己是不是就能高中。
世道就是这样,人心也是这样。
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形下,还能公正、公平地去揣测这件事。
朱红听得一知半解,却在听到要求取消功名时,担心地看向姜宁。
王子书看其他人都不说话,便在赵秋旁边坐下,试着安慰道:“纵观从前的科举,不是没有发生过舞弊案,处罚都相当严格,但从未有过取消所有功名的说法。”
过了这么久,更不可能重考了。
姜宁嗯了声,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一时间反应变得迟钝。
科举舞弊,皇储之争……
事到如今已经分不开了。
真够复杂的,权力面前,人人都想争个高低。
越有机会的人,越是想要争。
不像他们,哪有机会去当皇帝,索性不争,毕竟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
“秋哥儿,什么时辰了?”姜宁拿起杯子,喝了点水,“周庚去了得有一会儿吧。”
赵秋道:“辰时了。”
心里算了算,“去了半个时辰。”
姜宁点头,“时辰不早,大家先吃早饭,一边吃一边等。”
从夜里做噩梦惊喜,到早上听闻宫里出事,姜宁到现在才完全缓过劲来。
仔细想了一遍,卫长昀出事的概率很低。
但吓人也是真的吓人,一夜未归,留在宫里,哪怕出事的不是他,接下来日子都不轻松。
朱红坐着更煎熬,一听他想吃早饭,立即起身,“那我去给大家下馄饨,正好有发的面。”
“我去帮朱婶婶。”赵秋也起身,“子书,你过来帮忙擀皮,你手脚快。”
王子书啊了声,看赵秋给自己使眼色,立即答应。
他们三个一走,便只剩下顾苗还在客堂里陪姜宁。
姜宁看出他们心思,心里一暖,肩膀一块放松,往后靠着椅背。
“其实,大家是真的担心你。”顾苗看他神色缓过来,“长昀那里我反倒是不怎么担心,他虽年轻,却心性稳重,在翰林院又得赏识,若真跟他有关系,被留在文华殿的,不会是他。”
尽管顾苗不和他们住在一起,但家里有沈明尧是一样的。
金陵的官场再大,那也有范围。
各个衙门、官署之间互有往来,只要不是什么机要,办公之余一样八卦。
卫长昀看似殿试赐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