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峥替卫长昀不平,忿忿地转过身去,接着写自己的东西。!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
李平峥自小长在金陵,到了年纪就进了国子监,可谓是一路坦途,从未在什么事上操过心。
然,读书上吃了不少苦头,尤其是第一次国子监考试,险些倒数,伤心郁闷了好一阵,才发奋苦读。
卫长昀出身黔州,那边的先生、藏书跟环境,压根和国子监没法比,所以他佩服卫长昀。
昨日阴阳怪气卫长昀私事的那两位庶吉士,一步步走到修撰位置的,一个三十三,另一个三十六。
都不是上一科进士,而是六年前的。
六年了才从庶吉士走到修撰,难怪成不了什么气候。
只能混一个铁饭碗,平日里偷懒摸鱼。
“长昀都说不介意,你别气不过,总归是要在一个屋檐下待的。”齐时信出声提醒,“至少要共事两三年,面上过得去便罢了。”
李平峥不吭声,只翻书的动静大了许多。.8*6-k.a,n~s-h*u*.′c\o.m¨
卫长昀知他好意,却不多想,只专心将前日理过的卷纲再仔细核对一遍。
修书、编书不是轻松之事,起草、誊抄诏书更是错不得半个字,留有半点歧义。
“多谢平峥兄好意,长昀心领了。”卫长昀看李平峥气得书都要翻得扯破,笑道:“过一阵酒楼开业,请两位赏光,前去尝尝味道如何。”
李平峥一听,立即去了大半火气,“你请客?”
卫长昀一怔,笑道:“自是我请客。”
旁边齐时信听他们说话,摇了摇头,仍是一副稳重的样子。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另外两名修撰才姗姗来迟,进门时还有说有笑,看到卫长昀坐在桌后,背脊挺拔,微垂着头写东西,脸色变了变,对视一眼。
“外面的雨下得可真大。”
“可不是吗?不过昨夜我听隔壁又吵起来了,半宿睡不着,什么偷人、什么下药的,怪不知羞。*3~8\看.书\网· ¨免!费^阅\读¨”
“你还是趁早换个住处,跟不干净的人当邻居,小心人家翻你院墙。”
“兄长说的是,过一阵我家夫人看好了地方,便搬了,不惹一身腥,嫌臊得荒。”
二人说着话入座,刚坐下,就听得“啪”一声响。
卫长昀眉头皱起,瞥一眼刚想拍桌子的李平峥,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书。
“抱歉,抬手时碰到了。”
“……”
“装什么,不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一声嘀咕入了耳,卫长昀眸色微敛,坐了回去,连一个眼神都未分给那两人。
其实比起生气,更多的是不解。
仔细算起来,他进翰林院尚不到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多数时间都是在整理各类书稿,编写书纲。
其余时间,他不与人往来,自行回家。
这二人对他的敌意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止是因为他和姜宁的事,而是在这之前就有了。
卫长昀不会自大到认为是自己才学太高,引这两人嫉妒。
至于其他原因,他想不明白。
“嗳,外面是不是有狗在叫啊?”李平峥忽然道:“该不会是谁家不长眼的狗,偷跑进来了吧。”
齐时信:“……”
罢了,侍郎家的公子,谁拦得住。
“你——!”
“大早上的,怎么吵吵闹闹,馆阁是你们吵嚷的地方?”
苏学士站在门外,皱着眉,“要是嫌事情太少,那就趁早把交代的事办完,而不是到现在都拿不出一份书纲。”
拿不出书纲的,自然不是新科一甲的三人。
刚才还一脸愤懑自大的两人,连忙向苏学士告礼,埋头做人。
卫长昀他们三人向苏学士行礼后,便等着他往下吩咐事。
“卫编修,你跟我来。”苏学士看了一眼卫长昀,“手里的事暂且放下,等过了千秋节再做。”
李平峥和齐时信一喜,同时看向卫长昀。
卫长昀神色微怔,片刻后点了点头,拱手道:“是,学生这就收拾过去。”
苏学士嗯了声,站在西院门口看向中庭,雨势未弱,地上一片一片水花溅起。
不多时,卫长昀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口,“学生收拾好了。”
苏学士扫过他的脸,又看了一眼其他人,并未多言,只嗯了声,便领着卫长昀离开,往主厅去。
-
主厅旁的议事厅里,傅老正一个人站在那儿,面前是放东西的书桌,上面放了不少东西,全都是各处送来的奏折、文书。
听到叩门声,傅老答应后,便转过身来。
王学士亦在一边坐着,神色看上去比之前严肃许多。
二人抬头看向进来的苏学士和卫长昀,对视过后,三人前后坐下,只有卫长昀站着。
卫长昀心里有些意外,却并不畏手畏脚,或是担心,拱手向三人行礼,“学生见过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