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姜宁这一句句话,动容地抬起头,却还是开不了口。¨c?n_x.i!u?b¨a¢o+.\n¨e!t.
姜宁把剩饭煮的米粥喝见底,碗往旁边一搁,放软了语气,“阿娘,你想不想和离?”
朱氏脸上的欲言又止凝固一般,倏地变成震惊,“宁哥儿,不可胡说!”
“阿娘,唯有离开才是破局。”
姜宁耐心解释,轻眨了一下眼,“您想想,这一阵跟我们住在一起,是不是挺开心的?”
朱氏垂眼,看着被姜宁握住的手,“宁哥儿,和离……哪有这回事的,两口子的日子,得过下去。”
“这不是过不下去了吗?今次他不打你,日后呢?”姜宁问道:“所以他到底要挟你什么了?”
“……”
姜宁有些无奈,没招了。
他朝卫长昀看去,视线对上,略有几分求助的意思。
劝解人的事,也要看劝谁,谁来劝。
不一定一招鲜吃遍天下。\b!i·q¢i¨z*w¨w?.*c^o!m¨
朱氏深受礼教影响,从小受到的就是相夫教子、出嫁从夫的教育,哪能一下就想明白的。
更何况,堂屋里还坐着两块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婶子,你愿意听我说几句吗?”卫长昀声音放低后,变得微哑,听在耳中就多了几分安抚的意味。
朱氏看向卫长昀,显然是愿意听。
“礼法纲常虽重要,却不及性命来得珍贵。”卫长昀顿了一下,“既知并非良人,又何苦受累?”
朱氏鼻尖一酸,垂下头。
她活了这大半辈子,到头来竟然还要两个孩子苦口婆心地劝她,只为让她逃离姜大志。
“宁哥儿……”
朱氏忽地俯身,抱住姜宁,“宁哥儿,你爹他、他——”
姜宁探身抱住她,拍着背问道:“阿娘,你别哭呀,你跟我说,我替你出头。”
朱氏咬着下唇,眼泪掉成了珠串似的,“姜大志那个不是东西的,在外面有人了,还倒打一耙,说是我在外边……是邻村的一个寡妇,去年冬天死了丈夫。?l?a,x!s^w¢.*c¨o,m^”
今天傍晚,朱氏正在家里做饭等姜宁和卫长昀,灶上的饭才蒸好,端着盆出来洗菜,就被闯进来的姜大志父子三人强行带走。
盆砸在地上,菜洒了一地。
她挣扎不过,只能被带了回来。
回来后,姜大志就把她关在屋里,问她是不是在小河村跟谁好上了,这么不愿意回家来。
朱氏一听,气得从地上爬起来挠他,却被姜大志打了一巴掌,跌了回去。
一直到姜宁和卫长昀来闹,守着房门的姜万贯离开,她才能从屋里出来。
姜宁猛地瞪大眼,扶着朱氏肩膀往后挪了挪,“等一等,阿娘你是说姜大志在外面有人?可有什么证据?”
卫长昀瞥见姜宁看来的目光,立即道:“若婶子有证据,那姜大志至少也要挨二十脊杖,或者入狱两年。”
姜宁听后面上露出喜色,“阿娘,你是何时得知的?”
朱氏眼泪还挂在脸上,怔然道:“是有一次他说去地里干活,自个带了馒头,说晚饭才回。”
“晌午时,我想起家里的菜不够,便去地里摘,还给他带了一壶水,谁知他不在地里。”
她以为姜大志是去哪儿歇着了,便问了其他人,却说今天没见到人来,是不是去别的地里了。
朱氏知道姜大志就是来的这儿,道谢后揣着一肚子疑惑回家,却等到天黑姜大志都未归,一直到她都迷迷糊糊快睡着,才听到姜大志抹黑回来的动静。
身上带着外边的寒气,还有一股胭脂水粉的香味。
朱氏心里一下凉了半截,后来寻了个机会,在姜大志鞋底放了东西,悄悄跟去,才知道姜大志真在外面和人好上了。
“去年……那我岂不是还未离家?”姜宁怔然,那原来的他知道这件事吗?
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能捉奸在床,或者旁人作证,官府才懒得断这些官司。
朱氏泣道:“是我瞒着你,哪想到你心思细腻,猜到一些竟去问那混账,他打了你一顿,这才急着把你嫁出去。”
嫁到外边去了,还是嫁给一个快死的人,丧门星的话谁会信?
姜宁听得后牙都咬紧了,这人也蔫坏了,心都是黑的。
“老东西,可让我抓着你的把柄了。”姜宁飞快琢磨起来。
能察觉到姜大志在外面有人,那一定是有蛛丝马迹。
衣服、手绢、鞋袜,还是……
有了!
脑子里的记忆碎片,竟然真给姜宁想起来了。
是一个荷包和腰带。
内侧还绣有字样,就是那个寡妇的闺名。
绣迹可不好模仿,尤其是这村子里,出自谁手,多找几个人辨认就知道是谁做的了。
多亏了当时的他留了个心眼,没把线索说出来,不然肯定被销毁了。
姜宁拍拍朱氏的肩,挑了下眉起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