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她的话,“我跟人成家了也还是你儿子啊,你还是我娘,难道你病了我还不能管你?”
朱氏还是担心,尤其怕姜宁被人说闲话,“宁哥儿,娘知道你心疼我,可我跟你去,遭人说了闲话,你这日子咋过?”
“人家说人家的,嘴长在人身上,哪能管得过来。?0?4?7^0-w·h′l/y..~c!o-m¨”姜宁眼珠一转,单膝蹲下来。
“阿娘,你跟我们回去吧,我这一阵可忙了,小小和小宝年纪小,你看我也没带孩子的经验,你就当帮我,好不好?”
说完,他眨眨眼,一双眼睛又明又亮,配上卖乖时的笑,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朱氏握住姜宁的手,叹了一声,往旁边卫长昀看去,见他也点头,便道:“那娘跟你们去。”
就知道,大人永远会心疼自己的孩子。
人渣除外。
朱氏身子还病着,走是走不回去了,幸好姜二伯父子回家后,把事给二伯娘一说,就赶了过来。
二伯娘还替朱氏收拾了几身衣服。_小_说*宅· `追¢最.新?章′节¨
也是赶巧了,坎子村有一户人家,驮东西去镇上,要经过小河村旁边的山路口,可以捎他们一段。
从那边去小河村,走一炷香差不多。
“谢谢二伯、二伯娘。”姜宁扶着朱氏坐到板车上,“这袋糖你们拿回去吧。”
“这哪能要你的东西,你现在不容易,别净想着往外拿了。”二伯娘把他手推回去,“你硬塞给我们,那你这忙,算我们瞎操心了。”
“二伯……”
“听你二伯娘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你拿回去,正好给你娘冲水喝。”
姜宁望着面前朴实的两张脸,笑着“嗯”了声,“那我下回再来看你们。”
“知道你是好孩子。”姜二伯叹气,摆摆手,“去吧,别在这儿耽误了,夜路不好走。”
卫长昀跟驾车的大叔坐前面,上去前,向姜二伯和二伯娘拱手,“今日,有劳二位长辈帮忙了。”
姜二伯负手站在那儿,身边站着二伯娘,目送他们三人离开。?k!a^n+s!h`u~d·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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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时辰后,三人终于回到小河村。
朱氏烧得比来之前还厉害,姜宁和卫长昀商量后,他先带朱氏回家休息,卫长昀去接两个小的,顺道请大夫。
“阿娘,你先睡我屋里。”姜宁扶着朱氏进了房,“你躺会儿,我去烧点水。”
朱氏打量着眼前的屋子,虽简陋,却收拾得干净。
躺在床上靠着时,望向姜宁的眼神都是欣慰。
她的宁哥儿,来卫家受委屈了,可日子过得还成,她就放心了。
“宁哥儿。”
姜宁正要出去,听到朱氏喊自己,愣了愣回头,“阿娘,怎么了?”
朱氏温柔道:“娘看到你在卫家,没被欺负,心里就放心了。”
说完她眼里有些愧疚,“当初你爹要把你嫁给卫家大郎,我不同意,好好的哥儿怎么嫁给一个病了的人,可惜娘没用,拦不住,让你——”
姜宁才十七岁,嫁过来就成了寡夫,还没娘家撑腰,想也知道日子不好过。
闻言姜宁抿了抿唇,只匆忙点头,就出了房间。
看到朱氏这模样,他心里有些难受。
原本的姜宁已经不在了,他是另一个姜宁。
闷闷地走到厨房,生火时都心不在焉的,添柴时被火燎了一下,烫得他指尖缩了一下。
姜宁把手指放到凉水里泡着,叹了口气,拍拍脸颊。
现在可不是丧气的时候,况且他也可以孝顺朱氏,毕竟朱氏是个好人。
“阿娘,我水烧上了,我先给你敷块帕子,降降温,大夫一会儿就来。”
姜宁拿着帕子进屋,走到床边,把帕子放在朱氏额头上,“你要哪儿难受,就跟我说。”
朱氏“嗯”了声,“你也歇会儿,一来一回的,你爹又那个样子,累了吧?”
姜宁鼻尖一酸,老实地点了下头。
跑着一趟,一般人都觉得累,何况他这羸弱的身体。
跟姜大志对着大吵那会儿,他感觉脑子都缺氧,随时能晕过去。
屋里,母子俩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偶尔说两句话,半点没有生分、隔阂。
直到院子里响起小小、小宝的声音,姜宁才睁开半眯的眼睛,起身走到门口。
“宁哥哥!”
两小孩齐声喊了一句。
姜宁冲他俩一笑,目光移到后边的卫长昀和大夫身上。
卫长昀向他点了下头,低声跟大夫说了两句,走到门口时,让小小和小宝先听话,不耽误大夫看病。
“陈大夫。”姜宁侧身,让人进屋。
陈大夫是村里唯一懂得医术的人,不说精通,但一般的小毛病都能治。
“发热几天了?”陈大夫一进屋,坐下就问。
姜宁一怔,和卫长昀对视一眼,答不上来。
幸好朱氏人是清醒的,接过话,说是从昨儿夜里发现有些不舒服,应当是半夜烧起来的。
陈大夫听了,给她把脉,眉头微微皱着,表情不算严肃。
屋子里的人都不敢说话,屏息等着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