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天使的重量源自于他们高洁,纯粹,蕴含着神圣力量的灵魂。\看+书/屋+ ′更!新¢最/全_
伊索抱着西奥多走向楼梯,每一步都踏在记忆的尘埃上,他记得自己抱过西奥多很多很多次,从光茧中初生的懵懂,到第一次笨拙飞翔后的疲惫,再到并肩作战凯旋时的欢欣,那个身影总是粘人的,从怀里到身后,再到身侧,如同他光芒延伸的一部分。
“你在想什么?”西奥多问道。
“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伊索回道。
西奥多摇了摇头:“那不是我左右的。”
伊索将他放在床边。
西奥多立刻踢掉脚上的小拖鞋,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伊索,指了指自己外套后背那排小小的,复杂的纽扣:“帮我解个扣子,我可够不着。”
就当……真的回到从前。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伊索在心中默念,仿佛在说服自己。+8`6*z?h_o′n¨g·.-c!o*m,
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的,带着凡间气息的布料,动作精准而利落,如同他曾无数次解开西奥多光翼上缠绕的流苏或战甲上的搭扣,他擅长这个,在照顾西奥多这件事上。
他曾是无可挑剔的导师与守护者,一颗,两颗……纽扣应声而开。
西奥多像一尾灵活的鱼,立刻甩掉解开的外套,哧溜一下钻进了蓬松温暖的被窝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金色眼睛望着伊索。
“aesop,你还在等什么?”他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有些含糊,“这是我们的房间。”
他停顿了一下,强调道:“我们的。”
伊索说:“所以?”
西奥多回答:“所以我们要睡在一起。”
伊索沉默地解开了他身上的纽扣,脱下外套,然后,他掀开被子,躺在了西奥多身侧。.0/0·小\说!网/ ^首,发¨床铺柔软得过分,带着阳光晒过的,属于人间的温暖气息,却让习惯了云床或纯粹光能的伊索感到一种沉沦的陌生感。
几乎是伊索躺下的瞬间,西奥多就动了。他像一只归巢的雏鸟,迅速而灵巧地翻身,几乎是“爬”到了伊索的身上,小小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双臂环抱住伊索的腰,脑袋则枕在了伊索的胸膛上。随即,他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仿佛瞬间就沉入了梦乡。
西奥多的身体温热而柔软,带着孩童特有的奶香和壁炉烟火气的余温,这具躯壳的呼吸平稳,心跳规律。
然而,伊索清醒地躺着,金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中睁大,清晰地感知到西奥多环抱的手臂那细微的,不自然地紧绷。
西奥多也许睡着了,也许是伪装。
伊索没有动,也没有推开他。他任由那小小的身体依偎着自己,目光越过西奥多蓬乱的红发,投向天花板上晃动的,窗外车灯的光影 。
他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回了极其久远的过去,回到了他带着西奥多第一次执行驱逐魔鬼任务的时刻。
那时的西奥多,羽翼初丰,金眸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与跃跃欲试的战意,不知他从哪个多嘴的天使那里听说了盘踞在人间某处的魔鬼巢穴,便缠着伊索,软磨硬泡,非要一同前往。
伊索本可拒绝,但看着那双充满期盼的,和自己一样的眼睛,他罕见地心软了。
他们降临在那个被黑暗气息污染的山谷。盘踞其中的是几个狡诈而低劣的魔鬼。
当伊索的光辉驱散了它们布下的迷雾,为首的魔鬼看清西奥多的面容时,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发出了刺耳的,充满亵渎意味的尖笑:“看看这是谁?多么甜美可口的小点心!甜心,你光闻起来就很香……我们更喜欢你。”
西奥多懵懂地问道:“喜欢我?”
那黏腻的目光在西奥多身上流连,带着令人作呕的垂涎。
西奥多听不懂那些污秽的话,但伊索可以。
魔鬼会为它们亵渎天使的行为付出代价,伊索一直平静无波的金色眼瞳骤然收缩,如同冰面被重锤击碎,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的,纯粹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潮席卷了整个山谷。
他甚至没有给那个魔鬼再说出第二个词的机会,圣光,不再是温和的驱散,而是化作了最狂暴,最炽烈的裁决之矛,带着毁灭一切的愤怒,瞬间洞穿了那个魔鬼的胸膛,那魔鬼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在极致的圣焰中化为飞灰。
“theodore,捂好你的耳朵,不要去听。”伊索的声音如同寒铁交击,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盖过了其他魔鬼惊恐的尖啸,“魔鬼的舌头是世间最肮脏的毒液,它们连匍匐在神脚下的资格都没有。 ”
西奥多显然被伊索瞬间爆发的恐怖力量震慑住了,下意识地用小手紧紧捂住了耳朵,大大的金眸里闪过一丝惊悸,但更多的是困惑。他看着伊索如同愤怒的光之化身,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