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目的,所有挡在路上的,无论是什么形态的存在,都只有一个结局,毁灭。*天~禧?小¢说/网` ,首¢发*
系统提示音如同催命的丧钟,一声接一声冰冷地播报着他的杀戮。
他如同闲庭信步般在血肉横飞的走廊中穿行,每一步踏出,都有污秽的生命在惨叫中终结,那些扭曲的面孔,伸出来的利爪,喷吐的毒液……在绝对的力量和冰冷的杀意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席卷了整个污秽不堪的走廊。
玩家可以杀死npc么?
规则?约束?在主神的世界里,力量就是唯一的规则。
无所谓。
反正他已经杀死了。
当他最终踏过堆积如小山的残肢断臂,脚下粘稠的血浆几乎没过鞋底,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几乎令人窒息。
他站在那扇紧闭的病房门前,身后,是真正的尸山血海,是地狱般的景象,警报的红光依旧闪烁,映照着他孤绝的背影,如同血海中唯一矗立的黑色礁石。¢看\书·君^ ?首+发^
门缝里,透出了一点微弱却稳定的光亮,与门外这片修罗场格格不入。
沈驰飞伸出手,沾满粘稠血污的手指,按在了冰冷的门板上。
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一推!
“吱呀——”
门开了。
温暖的,略显昏暗的光芒倾泻出来,瞬间驱散了门外浓郁的血腥和警报的红光。
房间内,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几张简陋的病床,几个熟悉的身影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却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
就在门被推开的刹那,几道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惊愕,难以置信,然后是深深的担忧。
副本没有结束,警报还在外面尖啸,主神的恶意依旧笼罩。
而沈驰飞,所有人都知道,他失败了。_a-i/l+e·x^i?a*o~s_h`u_o~.\c¢o?m′
他点燃那盏灯的尝试,以最惨烈的方式宣告终结。
在他开口之前,甚至在他能看清房间内所有人脸上的表情之前,坐在最中央的吉苍,猛地站了起来。
他没有去看沈驰飞满身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的恐怖模样,他的目光穿透血污,直接落在沈驰飞那双依旧冰冷,却似乎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眼睛上。
然后,吉苍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笑容,那笑容里没有责备,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沉重的释然和欢迎。
“沈驰飞。”他的声音清晰而稳定,穿透了门外的警报声,落在沈驰飞耳中,“欢迎回来。”
吉苍知道。
他早就知道,主神会在关键时刻让沈驰飞恢复记忆,诱惑他叛变。
他并不担心沈驰飞会投入主神的怀抱,他只是担心自己做出的努力还不够,沈驰飞不会选择回来,就如同他投向深渊时,并不是为了寻找活路。
吉苍知道沈驰飞的过去,知道他此刻内心的狂澜与冰冷,这个“欢迎回来”,不是对任务的完成,而是对那个迷失在背叛与深渊中的灵魂的呼唤。
沈驰飞喉头滚动了一下,冰冷的眼神微微颤动,门外是地狱,门内是什么?他一时无法定义。
不等沈驰飞开口,房间里的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真实的关切。
“飞哥!”唐吉吉第一个冲过来,圆溜溜的眼睛焦急地在沈驰飞身上打转:“你没事吧?天啊!你身上……好多血啊!”
“你受伤了么?”孙乔也急切地问道,眼神在他身上寻找伤口。
沈驰飞低头看了看自己,黑色的衣服几乎被染成了暗红色,凝固的血块粘连在布料上,散发着浓重的铁锈味,他抬起手,掌心也满是干涸的血迹。
“这不是我的血。”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久未开口的生涩,却异常平静。
“人没事就好。”胡可苦中乐道:“你辛苦了也尽力了,这样的结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就说!我就说飞哥一个人很难办的嘛!”唐吉吉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抓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指向吉苍,“我们本来是想一起冲出去帮你的!结果他死活不让!说什么‘相信他’,‘别添乱’!”
“因为那注定会失败。”吉苍坦然说道:“主神会在关键时刻发难的,它会把最大的难关设置在那里,那盏灯,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被点燃。”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啊!”唐吉吉脸色更难看了,质问吉苍:“你可能会害死飞哥的!”
“说出来,主神就不会那么做了。”吉苍的回答异常冷静,甚至有些残酷:“它会改变策略,隐藏得更深,或者直接动用更激烈的手段抹杀我们,我需要它出手,需要它暴露那个关键点。”他看着沈驰飞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是我利用了你,把你当作引诱主神出手,暴露破绽的挡箭牌了。”
房间内一片死寂。
沈驰飞皱着眉头看着吉苍,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