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不大,就是手上得费些功夫,骨头断了,可能还伤到神经,但闻总找了最好的医生过来,应该没事的,你别急。′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秦情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下了床:“我不急,我去看看。”
马儒骏轻轻按下他,面露难色。
“我说了,我不急!”
“......警察等着呢,你得先跟警察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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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情耐着性子,跟警察详细讲述了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一个多小时后,他终于走出病房,正好看到闻觉风尘仆仆赶来。
“你怎么样?”闻觉很关切地问了一声。
秦情摇头:“我哥呢?”
“还在手术。”闻觉说。
“怎么这么久?”
“右侧手腕伤得很重。”
听到闻觉这话,秦情眼前随之浮现出红色血肉底下扭曲着的白森森的脆弱腕骨,他猛一弯腰,登时就是一阵干呕。`兰*兰\文?学· _更/新-最/全·
闻觉拍拍他的后背,愁眉不展地说:“再休息会儿吧,手术结束我叫你。”
秦情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闻觉特别明白那个眼神,他无声叹了口气:“行,我带你过去,咱们一起等。”
在手术室外,秦情悄无声息地坐了一个多小时。一个略微上了年纪的医生开门走了出来,闻觉立刻迎上去,简短询问了几句手术情况,并对他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医生说这是他分内事,又说:“已经尽最大努力了,右手功能最终可以恢复到什么程度,现在还说不好,得看后续具体情况。”
一块巨石陡然沉入秦情心底。闻觉走过来跟他说话,他也什么都没听清,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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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存做了一个特别特别长的梦。′q!u.k\a`n\s~h+u¨w?u′.+c,o^m*他在梦里见到了爸爸,见到了妈妈,见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还见到了好多画笔。
他在梦里,背着满书包的颜料,他对爸爸说,他要去山顶写生,他说只要能够看到最美的景色,就一定会创作出做美丽的画作。大家都说山顶的风景最好了,所以他一定要爬到最高处。
听到他的计划,爸爸对着他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把那些丁零当啷的门锁,全部藏到了沙发背后。他又转头去看妈妈,他说:“妈妈,妈妈,我要去爬山了!我一定会登顶的!我是不是很勇敢,我是不是让你很骄傲?”
可是妈妈在打电话,她在谈大生意,无论封存怎么拉拽她的衣袖,她都没有转过身来。
没关系。只要我攀上山顶,妈妈一抬头,就能见着我了。
封存开始爬山,背着颜料、画笔、还有画布、画框。他这一路走得好顺畅,走过了满山的杜鹃,穿过了密集的灌木。这儿可真是太美了!半山腰甚至还有积雪。他最喜欢看雪了。他很想停下来玩一玩,想要闻闻花香,摆弄叶子,想要堆雪人。
但是不可以,他没有时间了,他要去山顶,他要让妈妈看到他,爸爸也正对他充满了希望呢。爸爸眼睛里的热切是前所未有的,他不能辜负任何人。
他继续爬山,爬到了一片白茫茫的地方,他放眼四望,山顶的景色,不就和白色的画布一模一样吗?
他卸下背包,拿出笔,盘腿坐在雪地里,他绞尽脑汁,想要画上几笔,可他的笔尖始终无法落到任何一个位置,他发现自己无论怎么落笔,都会破坏掉这份原本就有的完美。
他很绝望,他觉得自己这一路都白走了,他把画布留在山巅,朝着悬崖之下纵身一跃。
然后他听到有人喊他。
“存哥!”
封存睁开眼睛,耳边有各种仪器滴滴作响,他的身体很沉重,但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可能是麻药还没过劲的缘故。但他眼角有泪水。
“哥,你醒了。”秦情伸手摸他的额头,又用手指蹭去了他眼角的泪,“你别急,我先让医生来看看你。”
医生护士来去一圈之后,闻觉也跟着秦情走了进来:“存哥,大难不死啊。”
封存笑了一下,哑着声音说:“谢谢你。”
“咱们之间不说这些,”闻觉看了一眼秦情,“你们聊,我出去打个电话。”
秦情坐到了病床旁边,他垂着眼睛说:“腹部刀口不深,没伤到内脏,左侧手腕有些皮外伤,右侧......右侧伤到了神经和骨头,能恢复到什么程度,现在还说不好。”
“我刚在梦里,又坠了一次崖。”
“什么叫又,”秦情握着封存的手指,摸了摸,“你在马儿山可没有掉下去。”
“嗯,是我不严谨。”封存说,“但我在梦里没有遇到你这个从天而降的英雄。”
他说:“有个封存已经死了,我感觉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