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话,眉飞色舞,什么都聊,什么都说。_x¢i\a·o_s/h_u/o?g*u.a′i`.!n~e`t\在巴黎遇到了一群搬家的大蚂蚁,在柏林遇到了一个唱《加州旅馆》的街头艺人,在戛纳看到了一片特别漂亮、特别蓬松的云。
他说:“这些东西都在我相机里呢,回家给你看啊,哥。”
他说:“有时间我们去意大利玩一趟吧,哥。”
他又说:“要不还是算了,反正哪里都比不上家。”
......
秦情说着,封存就听着,他听得很认真,认真到几乎有些痴迷。
他总是对着秦情笑。
他的笑又近又远,又真实、又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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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师傅一回家,冰箱又被塞得满满当当。他主厨,封存在旁边给他打下手。
冰凉的厨房里再次冒起了滚热的白烟,透亮的不锈钢厨具,又被蒸汽覆盖,变得朦朦胧胧,厨房里的界限不再清晰了,锅碗瓢盆都被湿气缠绕在一块儿。?E-Z_小*说*网+ +首+发^
“念书的时候经常自己做饭吗?”封存洗着手里的芦笋,他垂着眼睛,洗得很慢,像是正努力感受着水流贴着皮肤滑落的触觉。
秦情站在旁边擦橙皮,动作狂野,汁水乱飞,溅得白t恤上一片橙色斑点。他想要烤个橄榄油橙香蛋糕。祝寿啊,结婚啊,重逢啊,毕业啊,开业啊,总之人们遇到需要庆祝的事情,一定都是需要蛋糕的吧。
他在巴黎那些日子,遇到天南地北好多人,他们烤很多不同的蛋糕,什么三奶蛋糕啊、巧克力芝士蛋糕、胡萝卜蛋糕,反正都特别甜,好不好吃另说,但吃到嘴里就觉得是有好事儿已经发生,或是快要发生了。
他每次吃蛋糕都想到封存,然后就会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他和封存之间,还能有值得庆贺的事吗?封存会因为他的回归而感到幸福吗?
秦情把橙汁橙皮混合,又走到另一边,拿出厨房秤开始秤面粉。¨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他说:“没有,几乎没做过,人外国佬不认我这新东方啊。”
封存洗完芦笋擦了擦手,闻着飘荡在空气里的橙子皮的味道,做了个深呼吸:“我这几年很喜欢柑橘类的东西,倒也不是想吃,就是闻着舒服。”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秦情放下舀面粉的勺子,抬头,“洗手间的香薰换了,是橙子味儿的。”
封存点了点头:“喜欢吗?不喜欢可以换回去。”
“挺好闻啊。”秦情有点懊恼地说,“不过,要早知道你喜欢橙子,咱们刚刚应该买点鲜果摆在客厅!”
“不要了吧,摆橙子很难看啊。”封存光是想象了一下就直摇头,“在旁边再添三根香,直接可以祭祖了。”
秦情哈哈哈笑起来,吹得面粉乱飞。
封存走过去,用手指擦了擦他的鼻尖,秦情中庭一带被他抹得越来越白。
“看过京剧吗,”封存说,“里面的丑角就你现在这样。”
“刚见面就说我丑啊!礼不礼貌!?”秦情挥动一只沾满面粉的手,张牙舞爪朝封存袭去。
封存后退一步,笑着闪开了:“丑角!不是长得丑的角儿!”
“横竖都是丑!”秦情追了上去。
“生旦净末丑的丑!滑稽、奸猾,市井无赖,无赖也有长得好看的!”
“哦,原来比丑还要过分,拐弯抹角骂我无赖啊!”秦情笑着抓住了封存的肩膀,在他脸颊上抹了个白手印。
俩人互相看着,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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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秦大厨自己做好了欢迎自己回家的漂亮晚餐,中西结合,有肉有菜,有甜品。
俩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离了厨房里的嘈杂动静,秦情蓦地有些局促。他一会儿挪动杯子的位置,一会儿调整叉子的角度,一会儿用手指在桌布上画五角星,然后,他抬起了头,目光偶然扫过封存的面容,就自然而然停在了那里,移不开了。
这张瘦削的面容实在是和记忆里的不大相符,秦情绝不可能忽视这种变化。不是说封存的脸变得没那么好看了,这种锋锐与凛冽反倒让他的“好看”更加直观,但秦情却有些不是滋味。
没来由的,不是滋味。
“要喝点儿吗?”秦情突然发现,酒杯还是空的。
封存说:“看你啊,我蛮长时间没喝酒了。”
“我才不信。”秦情说着,站了起来。
“把第三层最左边的那瓶红酒,拿过来,开了吧。”封存说。
秦情走到酒柜面前,扫了眼那瓶红酒的标,手指一挪,抽出了隔壁的那一瓶。他抱着红酒回到餐桌:“回个家而已,不用搞那么盛大,啊,这个就够了。”
这顿饭吃了接近两个小时。
封存全程没怎么动筷子,他喝了点酒,吃了点蛋糕。秦情就着菜和肉吃完了满满当当的一碗饭,看封存不动了,又把他碗里的剩饭一并刨进了肚子里。
“法国人虐待你啊?不给饭吃?”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