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飞鸟时,秦情只能眼巴巴望,还是当风筝好,至少有根细线能攥在手里。_小_说*宅· `追¢最.新?章′节¨即便这根线真的很细,说不清什么时候会断,说不清什么时候会从手里挣脱。
封存正坐在窗户边的皮沙发上,跟客人讨论纹身图案。
他知道秦情在楼上偷看。
前一天当了坏人,这一天他就想要当好人。
秦情想看,他就成全,否则大可把讨论地点换到屋里去。
坐在对面的女客人发现秦情一直在往自己这边看,很疑惑地,抬头望了一眼,秦情怕连累封存给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撑着栏杆,后撤一步,转身走进了封存睡觉的那间屋子。
想着封存前些天不回家,就是窝在这个地方一晚又一晚。秦情陡然对这个房间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敌意。他脱下外套,往前起跳,很轻巧地弹到半空,然后冲着大床中央,炮弹似的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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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存忙完送走客人,已经是傍晚时分,秦情点了附近一家新开的云南菜,就在工作室里,把晚餐打发了。*y_d¢d,x~s^w?./c_o?m.菜品的味道中规中矩,但因为是在工作室一起吃的,再寻常也都是好味道。
“现在这个点儿回家是不是不大合适啊?”秦情看着窗户外面最后一点紫红色的夕阳,怪好看的,他有些留恋。
封存跟着他的视线,往外看:“那等你重新挑个吉时?”
“......”秦情被他噎了一下,“我是想说,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傍晚景色还挺美,反正晚饭都吃了,咱们溜达一圈儿再回去呗。”
约个会嘛。
哥。
“想去哪?”封存问。
“你车在吗?”秦情雀跃地说。
“外边儿停着呢。”封存偏了偏脑袋。
“我是说两个轮子那个。”秦情把装外卖垃圾的口袋系好放到地上,一屁股坐在封存旁边,“现在天气正好,戴头盔也不闷,去河边吹吹风吧,挺舒服。¢1/3/x′i`a/o?s/h\u?o`..c?o!m*”
“不在,借给夏天了。”封存说,“只有四个轮子的。”
秦情略显失望地垂下了嘴角。
“你想吹风,就把窗户开开。”封存微笑着说,“区别不大。”
区别不大?
机车后座和副驾驶那是一码事儿吗?
但车毕竟是借出去了,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要回来,夕阳不等人,秦情也没再多犹豫。
人生在世嘛,知足才能常乐。
他说:“行啊,那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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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情没有明说是想要去哪条河边吹风,封存也没问,车是从二环开出去的,越走越偏,走到绕城高速上时,夕阳已经被幕布完全遮盖,远空有细微的星光闪烁。
天黑后,车里的光也跟着暗了,视线一暗,空间就显得更为狭小。秦情很久没跟封存同乘一辆车,突如其来的近距离让他变得有点沉默,似乎又开始有点瞻前顾后。
“吃糖吗?”封存突然问他。
秦情转过头来。
“再不吃要过期了。”封存说。
“哪有那么夸张。”秦情挠了下额头,“那可是糖!齁甜的东西保质期都很长的。”
“是吗。”封存把车驶入了一条类似于村道的小路,“那人的记忆也这样吗?”
“也哪样?”秦情有点懵。
“齁甜的记忆保质期长,酸涩的记忆容易遗忘?”
秦情还是不解,眉头微微皱了皱,很勉强地应了声:“可能是吧,”又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青春疼痛语录上拷贝下来的一样......”
土啊。
“那如果今天能玩开心,就把昨天夜里的事忘了吧。”
秦情傻愣愣眨了两下眼睛,突然想起白天老太婆说封存打电话“哄他回家”的事儿,当时他还不以为然......眼下看,他竟然是真的存了哄人的心思。
车突然停下了,就停在河滩上。
秦情趴在窗边,把头探出去望了一眼,离他们约莫五六十米远的地方,整齐排列了好多车,车边有灯光,还有帐篷。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露营吗?”
“你要不喜欢,就随便走走,然后回家。”封存说。
秦情很难形容这个当下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
露营这件事,对他而言本来是中性的,他不觉得多么有趣,但因为怀揣了一颗发野的好奇心,什么地方都想瞧上一瞧,什么事情都想干上一干。所以当秦昼提出要带他去森林、去湖泊、看星月、看太阳的时候,他收拾好比自己个头还大的背包,欣然前往。
不过如今这份“欣然”不在了,虽然他不愿承认,那次在寒冷的山间,秦昼的确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可是,与封存单独在外头过夜......恐怕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
“倒也没有不喜欢。”秦情说,“但是不是有点仓促啊?什么都没准备呢。”
“车里什么都有。”封存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