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扬,只觉得一股巨力从线端传来,差点把鱼竿脱手甩出。-1¢6·k-a-n.s!h·u_.¨c¢o!m_海面上翻起巨大的浪花,银白色的线被绷得笔直,发出嗡鸣的声响。
折腾了近一刻钟,容黎才气喘吁吁地将“战利品”拖上岸。那东西裹在海藻里,黑沉沉的一团,约莫有两尺长,圆滚滚的像是颗巨大的蛋,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蛋?”容黎擦着汗,用树枝戳了戳那硬邦邦的壳,“还是头次见这么黑的蛋。”
荼白小心翼翼地凑近闻了闻,喉咙里发出警惕的呲呲声:“主人,这颗蛋的气息很危险。”
容黎倒是来了兴致,他绕着蛋转了两圈,摸了摸下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越危险的蛋滋味应该会越鲜美。小白,去,架锅起灶,把这些海藻也顺便收拾了,今晚我们喝海藻蛋花汤!”
荼白说干就干,回归人形,立刻找来石头堆砌简易的灶台,又架上一口大铁锅烧了满满一锅水。.q!i`s`h′e\n/x·s..!c,o_m·趁着水沸的间隙,他又选了些细嫩的海藻洗净切片。
一切准备就绪,容黎拔出轩辕剑想要一招了结这颗蛋。可他刚举起剑,黑沉沉的蛋突然滚了滚,轻轻撞击他脚踝,像是在撒娇求饶。
“啧,有意思,还挺有灵性。”容黎挑了挑眉,收起轩辕剑,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蛋壳。手指快要触碰壳面时,蛋突然将满壳的鳞片尽数收起,只留下一片光滑的皮壳。
这小家伙,还挺会讨好。
容黎用手摸上去,触手生凉,像是握着块万年寒冰,瞬间驱散了盛夏的燥热。
似乎……还有别的用处。
“主人,水开了,什么时候下锅?”
容黎将蛋一整个抱进怀里:“我改主意了,不吃它了。”
当夜,容黎抱着蛋躺在床上,荼白则委屈的窝在床尾。′白¢马^书.院, ¨免,费?阅\读`
荼白千分委屈,万分不服:“主人,我手感比它好多了。”
容黎拍着蛋壳笑道:“那是自然。只是近日天气炎热,这小东西倒也称手。待入了秋,自然还是你更称心。”
话音刚落,本还冰凉沁心的蛋壳突然渗出丝丝暖意,像是情人间温暖的怀抱。
容黎一怔,下意识拥紧黑蛋,“你倒乖巧,还未出壳便会争宠了。”他笑着挠了挠蛋壳,触感坚硬却并不硌人。
这种感觉,容黎总觉得很熟悉。
这一夜,容黎睡得格外沉,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自此,容黎身边又多了一个小跟班,他直接给它取名黑蛋。种菜时,他会把黑蛋放在田埂上,助它吸收天地精华;钓鱼时让它滚在脚边,闲来无事就摸一把蛋壳解解乏;看话本子时就把黑蛋搁在身后做靠枕……
荼白对此颇有微词,经常趁容黎不注意就用爪子拍蛋,却每次都被突然变硬的蛋壳硌的嗷嗷叫。
一蛋一狐明里暗里争宠的场景直到魔族八大长老将他们的族君绑走才得以告一段落。
东极岛上,便只剩下容黎和黑蛋。
容黎一直不知这是颗什么蛋,将来又能孵化出什么灵宠。直到有一天,他将醒未醒时清晰地感觉到蛋里似乎有个小小的生物在游动。指尖偶尔有湿漉漉的触感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隔着蛋壳舔他的手指。
容黎激动地爬起身,脸无限贴近蛋壳看进去,在透明的蛋液中,一条通体黑金的小蛇正在游动。见容黎放大的脸,小蛇似乎很是激动,摇头摆尾地靠近。
隔着一层薄薄的蛋壳,一人,一蛇,对视良久。直到小蛇用蛇嘴轻啄了下蛋壳,容黎才回过神惊讶地坐直,不敢置信地用手指摸着自己的唇。
——这小东西!刚刚不会是亲了他一口吧?!
又过百年,黑蛋已在壳中化蛟,也比先前长大了不少,如今已能用身体控制蛋体随心所欲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只是这小东西也变得越来越黏人了,恨不能一天到晚时时跟着容黎,甚至用尽力气和手段、抓住一切时机与他贴贴。贴着贴着,容黎便习惯了,甚至还会主动亲近黑蛋。
崇华带着裴清墨来岛上住了段时间。美其名曰关怀孤寡老人,实际是来见缝插针秀恩爱的。撞见他俩腻歪的次数多了,容黎自觉眼睛都快要长针眼了。
于是容黎板着脸下了逐客令。
崇华走的那天,笑着调侃他:“你嫌我和清墨腻味,怎么不嫌自己起腻。你和黑蛋若不是有那层蛋皮子隔着,怕是早就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了。”
容黎哑然,百口莫辩。
可能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崇华两人走后,容黎一直在反思自己,会不会真像崇华说得那样,对黑蛋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其实当他每每看见崇华与裴清墨并肩坐在菩提树下看海的身影时,脑海里总是会出现一幕相似的景象。只是那画面里的主人公换成了自己,和一个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