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章
夏文君没花一分钱营销费用, 她在平安郡的名气就直接爆了。?5/2.m+i¨a*n?h?u^a+t^a+n_g·.\c¨o-m/
服役的民夫都是各县各村征集来的,他们一回家,就相当于夏文君在每个村、每条街道都有了一个宣传委员。
听完死忠粉的吹嘘和崇拜, 还有他们这次出去的热血经历, 哪怕之前从没听过夏文君名字的人, 也不觉明历,觉得夏文君这个人可靠, 以后遇上事了可以跟她混。
说句不太谦虚的话,这个时候夏文君真扯起大旗要反, 估计也会有不少人舍命陪君子。
这就是名望的力量。
但夏文君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反的, 在她眼里,好好经营和建设自己的地盘才是正经事。
那么多失败的农民起义经验摆在那里,不搞经营和建设, 纯靠抢掠, 最终的结果只有失败。
她把仙河县的发展, 放在心中的第一位,回家之后, 发现她之前计划的码头,还没开始修建,就忍不住皱眉。
“爹, 你这怎么回事啊?修建码头的事我都给你安排好了, 你怎么没办呢?”
“马上就修, 马上就修,一点点小事耽搁了。”夏云林心虚的说道:“闺女你那么远回来,先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码头的事交给爹,爹肯定能办好。”
“我刚回来就找大夫把过脉了。我身体好得很, 没什么亏空,不需要静养。”夏文君打破沙锅问到底,不知道原因就不罢休,“究竟是什么事耽搁了。”
“还不是你大哥的亲事嘛!”说起自家的糟心孩子,夏云林拳头都攥紧了,“自从科举案发生,你大哥也不怎么读书了,天天都去参加一些交友聚会。/k\a/y?e¨-¨g\e`.·c+o+m`然后就看上了他同学的姐姐。”
“哪家的?”夏文君忍不住追问。
家里已经替大哥相看了好几年了,但夏家的家世一般,夏文博的能力也一般。世家想找潜力股投资,不会找夏文博这样的,普通的小娘子,夏文博也看不上。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直没定下来。
“不是什么有名气的人家。”
“家世什么的,不要紧,最要紧的是人。”夏文君可不觉得谁家世好,谁就天生高贵了,她嫌弃的说道:“爹你自己也不是看家世的人啊。怎么对大哥反倒有要求了呢。”
“我也没挑剔家世啊,可你大哥看中的那个人是个归家的寡妇”
如今的说法是寡妇的命格太贵重,男人扛不住才会去世。夏文君随口就答道:“咱们这小地方,这女子的命格再贵重,大哥也扛得住吧。这有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那女子还带着个孩子。”
夏云林冷哼一声,不满的说道:“这些天家里担心你,你大哥一直在郡城等你消息。现在你平安回来,他估计又跑他同学家中去献殷勤了。你母亲都劝不动,你估计也不行。”
怎么说也是长子,他寄予厚望的。娶不到世家女子,娶个门当户对的小娘子,也是不错的。谁知道夏文博能搞这出。
操心完儿子,又操心在外的女儿,那码头的事,可不就耽搁了嘛。
既然夏文君闲不下来,夏云林顺手就把这事儿交给她来干了,还理直气壮得很。
有个抢着干实事的女儿,他就活该享福。夏文君手上杂事不多的时候,连县衙的公务都是夏文君帮着处理的,更别说修码头这个小事。
不止是夏云林这么认为的,县里的人知道夏文君回来,就猜到这码头怎么说也该修了。?看+书-屋~小.说/网- .首¨发,因为真正管事儿的回来了。
“六娘子,这码头是不是快动工了?我家在路边买了块地,本来都想打地基了,瞧见码头那里没动静,就没敢打。”上河村的村民,在夏文君去农庄巡视的时候,就开始忍不住打听情报。
夏文君给了大家一个准信,“是。过两天就动工。有个码头,不论是行商卖货,还是打零工,都要方便得多。”
如今仙河县生意做得最大的,就是夏文君,她家不仅纸出名,生丝、绢布、红糖、猪毛、猪皮也打出了名气,来采购的商人很多,修建码头,也是方便了夏文君。
当初计划要修建码头的时候,县衙早早的就把风声放出去了,还提高了县城到码头道路两旁的地价,光是卖地,县衙就已经把修建码头的成本,提前赚了回来。
只是夏云林的惰性太强,有家里的事拖着,就一直没开工。夏文君一回来,一点都不带拖延的,看好了日子就直接行动。
仙河县的壮丁们,这两年又是修水渠,又是去修运河的,都是工地老手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小小码头,轻松拿捏。
夏文君都不用去现场盯着,简单的意外情况,丁大壮他们都能自行处理,她只需要在县衙坐镇,保证丁大壮他们有事能找到人就行。
她和夏云林面对面坐着,一起处理公务,翻阅完县里上半年财政情况,夏文君就忍不住说道:“这两年仙河县的粮食産量太低了,很多人都去种经济作物去了,也是怪我,开了个不好的头。”
以前县里大部分的土地,不是种水稻小麦就是种麻种豆,现在种桑、种甘蔗、种果树的多了起来。
赚的钱是多了,但抗风险能力低了。
“其实家家户户都挺谨慎的,都是先保障了自家的口粮和税收,余下的土地才种别的。种粮食赚不到多少钱。我们也不能硬逼百姓种粮食,大不了就跟粮商多买些粮食。”
“今年就先买粮来囤吧。明年要是情况不对,还是得做百姓的思想工作,让大家多种粮。”夏文君说道:“等码头修好,家里就多派几队人去买粮。现在这世道,没粮心里不安稳。”
“不说家里的存粮,就你自己都已经囤了不老少了,你还囤啊?秋收卖陈粮的时候,你可别亏本了。”
“我有钱。”
普普通通的三个字,让夏云林直接闭嘴。谁叫他没那么多钱呢,家里只能囤常规的粮食,太多了他的经济实力做不到。
每一个家族,都是一个大粮商,年年都在买进卖出,能间接的控制当地的粮价。
夏家这样的寒族,家中都有存粮,更别说那些大世家了。
世家大族囤的粮食武器之多,普通百姓不知道,霍长安心里门清。他家被抄,父亲被气死,双方本来就有仇,所以他不带一丝犹豫,直接领着叛军打回老家,把当地说得上名号的世家,全都杀了。
抢来的粮食和武器,就用来装备自己的。
洗劫了几个队伍之后,有民夫组成的队伍,就做到了人人手里都有武器,大半的人身上有铠甲、皮甲、或者藤甲,规模也越来越大。
抢完一个地方,他也不会久待,等着朝廷的大军攻打,而是带着人四处流窜。窜到那儿,就乱到那儿。
和当初银江郡叛乱只乱一个郡不同,有地图,有战略规划的霍长安,直接把南边搅乱了一大片。
但在交通不便的情况下,夏文君依旧收到了贺老送来的信。
“贺老不是挺欣赏霍长安,还举荐他做官吗?怎么他还骂这小子疯了呢?”瞄到信纸上内容的夏云林,有些不太能理解。
夏文君回想了一下自己和霍长安的通信内容,回答道:“可能是霍长安把贺老的弟弟的夫人的侄子一家徐家给灭了吧。”
因为科举案和两个弟子无故身亡的事,贺老原本就不太好的身体,病得更重,他自己都 觉得自己活不久了。
这种时候,他也不讲究什么静养,什么不宜赶路,只想落叶归根。觉得自己身体应该能禁得住马车的颠簸了,他就抓紧时间赶回家了。
走一段路,又停下修养几天,等回到家,贺老又大病了一场。
说句心里话,他确实欣赏夏文君和霍长安的才能,但教了这么久,他也能看透这俩学生的桀骜,他举荐夏文君两人,对夏文君两人来说,是帮助,他也是真心想帮一帮这俩孩子,但对朝廷那边,他就是纯粹没憋好屁了。
他也不管手里拿着的是不是哑炮,反正他都快死了,手里的炮都一股脑的往外扔了。
除了夏文君两人,他还举荐了自家子侄,之前教过的学生,就怕自己人走茶凉,死了面子就不管用了。哪怕现在做的官小,也总比没官做的好。
手里的炮都扔完了,贺老都准备安心等死了,结果听到霍长安没打去京都清君侧,反倒把自己亲戚祸祸了,把他直接给气精神了。
霍长安是叛军,带着人到处乱窜,贺老也没联系方式,但他知道当初夏文君和霍长安是是一起共事的,肯定知道一些内幕,所以信就到夏文君这儿来了。
他倒要问个清楚,霍长安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癫成这样。
夏文君拿着一份长长的世家关系图谱,理了两秒,才提笔给贺老回信。
“霍家被抄,刘家是主谋之一,刘家主的姑姑嫁到了徐家,所以路过徐家的时候,霍长安可能就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