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单简的维护
第四十四章 单简的维护
苏禾早料到会有人按捺不住,却不想对方来得如此之快。¨c¨m/s^x′s′.¢n_e*t~
夜风拂过窗棂,她指尖轻抚药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瓶塞开启的刹那,一缕幽香悄然弥漫。
帘帐掀开,三个黑影正猥琐地贴在窗前,浑浊的呼吸在月色下清晰可闻。
“哟,小娘子等不及了?”为首之人yin笑着逼近:
“放心,只要你将我们哥几个伺候好了,明晚也不必换人了,还是我们哥几个来!”
这意思是每晚都会有人来?还是不同的人?
突然不想那么快弄死他们了!
那三人见苏禾发呆,只当她吓到了,yin笑上前预备施危,可他们刚一动三人突然捂住心口,面目扭曲,苏禾冷眼旁观,指尖的药香尚未散尽,就在此时,一道寒光破窗而入!
银芒闪过,血花飞溅。
三个身影轰然倒地,喉间皆绽开一道猩红。
月光下,持剑之人缓缓转身——
竟然是他!
单简收刀入鞘,眼底翻涌的杀意尚未平息。
他盯着地上三具尸体,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拖下去,把头割了送到沈世子枕边。”
霍三悄无声息地出现,麻利地清理现场。
夜风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苏禾胃里一阵翻涌。
“别怕。”
苏禾垂眸,袖笼中的药瓶已经换上了解药。
怕?她连死人都敢算计,怎可怕这些?
可单简已经误会,自然要将戏唱下去。¢q\i!u*s-h¢u?b·a′n¢g,.¢c_o¨m`
“你的伤……”
她抬眼,正撞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烛火为他凌厉的轮廓镀上柔光。
“无碍。”
药箱就摆在绣床边,缎面还残留着体温。
单简呼吸一滞——她竟日日备着他的伤药?
“我帮你换药。”苏禾刚触到他衣带,就被滚烫的大掌覆住。
两人同时僵住,交叠的掌心下,脉搏跳得震耳欲聋。
苏禾抬眸凝视他,烛火下的他似乎更好看些,坚毅无双,身姿挺拔,一看便知道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你在,不怕!”
四个字,像火星溅进干柴,让单简的心情都变得好了一些。
他发现他们两人之间居然没有一丝陌生感。
好像认识许久,这感觉奇妙不已。
“毒……已经解了。”
苏禾指尖轻颤,拂过他胸口狰狞的伤口:
“但伤口又裂开了。”
她的发丝扫在臂膀,带起细微的痒:
“霍三说,你用了治蛇毒的药,误打误撞,救了我一命。”
——哪里是什么误打误撞?那枚解百毒的药丸,是她耗费无数珍稀药材才炼成的,统共不过三颗。
可她只是抿唇一笑:
“有用就好。”
看着翻开的皮肉,她蹙眉:
“你不该动手的。”
见她受辱,他怎可袖手旁观,只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苏禾取出药箱里特制的银针,烛火下,针尖泛着冷光:
“忍一忍,缝上后七日便可愈合。?a.b\c_w+x·w+..c¢o_m*”
不等他回应,针尖已刺入皮肉。
铜镜里映出她专注的侧脸,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他竟没阻拦,任由她摆布。
最后一针收线,苏禾剪断丝线,长输一口气。
单简看着这细密的针脚有些疑惑:
“你这法子倒是稀罕!”
“庄子上都这样治。”
她故作镇定,却瞥见他眼底暗涌的探究。
屋内静得只剩呼吸声,他衣衫半褪,精壮的上身袒露无遗,烛光在肌理分明的线条上流淌,铜镜里,一坐一立的倒影交叠,莫名缠绻。
苏禾脸颊发烫,急忙别开眼。
夜风卷着凉意袭来,她下意识伸手——却在即将触到他时顿住。
“……会着凉的。”
单简点头穿上了衣服,又一阵寒风吹入:
“下雪了!”
苏禾关上了窗户,这么晚了,这人突然来这里,难道……特意来睡觉的?
苏禾并不知道自己真相了。
但屋里的气氛实在是有些尴尬。
还是单简最先打破了平静:
“今晚过后,沈南尘必会忌惮一二。”
苏禾却轻轻摇头,烛火在她眸中跳动:
“不,他会变本加厉。”
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被撕破伪装的毒蛇,只会露出更毒的獠牙。”
单简眉头骤然紧蹙,她竟这般了解那人?心头蓦地窜起一丝燥意和不舒服,却在听到她下一句话时化作无形——
“所以……”她忽然仰起脸,纤指攥住他的袖角:“将军可愿护着妾身?”
她的声音那么轻柔,眼神那样的明亮,仿佛全数托付在单简身上了。
袖口被攥出细碎褶皱,单简喉结滚动。
若她未成留后娘子,此刻该是苏府娇养的明珠,等着做那风光无限的世子妃……
这个念头如针刺入心尖,单简突然觉得他似乎耽搁了她。
待大业得成,他想,他一定要给她一个交代的!
“好!”
烛花爆响,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将来......"
“安置吧......"
两道声音在烛影里相撞,又戛然而止。
那些在心头翻涌的承诺突然哽在喉间,她竟说……安置?
苏禾自己也愣住了她怎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
昨夜是情非得已,可今夜——铜镜里映出两人交缠的衣角,暧昧得让人心尖发颤。
单简忽然起身,玄色衣袍掠过她绯红的耳尖:
“好。”
床榻之上,苏禾动也不敢动一下。
昨夜的大胆仿佛荡然无存。
“苏禾!”
“嗯?”
突然,他出声打断了两人的沉默。
“你可会后悔?”
后悔?她两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当了这留后娘子。
“此生不悔!”
好一个此生不悔。
那他也定不会负她。
“给我些时日!我必会给你个交代。”
沉稳的声音在夜晚回荡。
苏禾唇角勾起,她盼了许久的承诺就这么来了。
“好!将军,我等你!”
这一夜,无梦。
……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碎了承安侯府清晨的宁静。
三颗带着血睁着大眼睛的头颅正整齐的摆放在沈南尘的枕头边。
一睁眼他便看到。
他惊叫着从床上滚落,后背重重撞在脚踏上。
可更恐怖的是,每一颗都大睁着浑浊的双眼,凝固着死前最后一刻的惊恐,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沈南尘的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呜咽,他手脚并用地往后爬,却摸到一滩黏腻的血。
最中间那颗,正是他昨夜派去的心腹,此刻正用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来……来人!”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子,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流下——这位向来以风度翩翩著称的世子,竟被吓得失(禁)了。
“苏禾……苏禾……我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放过你!”
沈南尘怒不可揭,他想出府却再次被阻拦!
更可恨的是,自前日入宫后,长公主与承安侯便杳无音信,还严令禁他出府,连白琉璃都不得相见。
“世子恕罪,公主有令,乌蛮国使者入京期间,您不得离府!”
沈南尘攥紧拳头,若困在此处,如何能亲手了结苏禾那贱人?他定要让她尸骨无存!只是那丫头何时有了这等本事?莫非是单简在狱中作祟?既如此……
“平遥郡主现在何处?”
“回世子,郡主正在平南王府。”
沈南尘冷笑:“去,把苏禾与单简的深情厚谊好好说与郡主听。”
他出不了府,自然还有更厉害的人能出府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