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给到齐国这边。+狐*恋*文!茓- +首~发?
将楚魏赵韩,还有林胡娄烦拖入漩涡的齐国,几日来猛攻徐州。
齐威王对攻下徐州很看重,又从国内征调八万兵力,摆开誓要拿下徐州的气势。
但徐州城内有景舍的七万楚军,城墙坚固,齐军各种攻城器械使用,就是攻不了。
齐军营帐。
主将田婴对孙膑道:“军师,我齐军这些日子不畏生死,还是拿不下徐州城。楚国又增兵8万人,和昭阳大军汇合后,人数是我军的两倍,田忌在南边的压力大增,我齐军攻破徐州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田婴是齐威王的小儿子,齐国西大公子孟尝君的父亲,参战过马陵之战,他和田忌同样对孙膑敬重。
“魏国十二万大军兵临丹阳,楚国怎么会无动于衷的,竟然还往徐州增兵8万,魏国现在的动静如何?”擅长谋略的孙膑,一时间给楚军的操作弄得糊涂。
田婴将刚收到的斥候情报,娓娓道出来。
“魏军主帅公孙衍不攻丹阳,改围析邑,估计岌岌可危中。”
虽是魏国敌将,孙膑对这个不按常规,善谋略的将才,有种棋逢敌手,惺惺相惜的感觉。
“析邑和丹阳相距不远,战略地位略比丹阳差,暂时舍弃丹阳,而求析邑,攻下析邑的难度不难,难保这几天就会落入魏军中,之后再转战丹阳。”孙膑喃喃道。
田婴神色紧张起来,“我的军师,魏国没有按照一开始预设的思路,进攻丹阳,楚国也没有妥协,反而派兵来徐州。你要知道的是楚国地广,人也多,屈景昭三家这次都拿出各家的族兵。”
孙膑下意识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他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说屈景昭三家这次为了邀功,拿出族兵。`欣¢纨_夲/鰰~占+ ¢首~发*”
田婴微微颔首,“是啊,从郢都出发的8万楚军中,有5万人是景氏一族中的大司马景舍的族兵。”
孙膑拍了拍田婴的肩膀,“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刚才你的一番话,让我醍醐灌顶,景氏一族在楚国三家中本来就排在最后,他还派了5万,就不怕我军死磕,灭了他的5万族兵。
而且他要清楚一点,楚王许诺的封地可以新增,族兵没了就没了。”
田婴拍着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哎呀,军师,我怎么忘记这一回事,利用他们完成逐个击破,只要景鱼按兵不动,田忌只拦住昭阳支援,齐军的主动权优势更大。”
“哈哈哈,说的不错,我军是要稳住景舍,游说利害关系,让他自以为当渔翁。而我军则边顶住昭阳北上的反扑,然后在徐州城下设下一支伏兵,拖住城内守军,等拿下楚国的下邳和泗水以北后,一切成了定居,就和楚国和谈。”
田婴无奈道:“眼下舍弃徐州,占领楚国在淮北的城邑,对我军才说是利益的最大化,要攻徐州,等来年再攻,这才是上策。”
当断则断,有战略眼光,这是孙膑对田婴的评价,不失为齐国宗室的良将。
.....
丹阳城内。
屈宜臼和昭常相对而坐,两人因为两家利益之间的不快,所以有些不太对付。
丹阳城是昭氏的老地盘,屈氏眼馋很久了的,主动派了五万人来,难免让昭常感到鹊占鸠巢的嫌疑。
“柱国将军,魏军攻打析邑数日,守军冒死向丹阳求救,这边不能无动于衷。”屈宜臼道。
昭常冷哼一声,“屈大人,你想到的,魏军莫非没有料到,依我看,丹阳就该固守。*兰!兰¢闻-穴- /首+发?你的5万大军,配合我,到时候魏军退军,你立了功,就自动回郢都。
要是你要支援析邑,我也无话可说了,但支援的楚军,只能用你的大军,然后中途小心魏军埋伏,记得逃命呀!”
屈宜臼胜在脸皮够厚,能审时度势,听起昭常提及魏军会在楚军必经之路上埋伏,不禁打退堂鼓。
他淡道:“柱国将军这么说了,那我就无言以对,我返回郢,肯定将您的话,一五一十告诉大王和其他大臣一听的。”
“随你,本将军还有防务要忙,请自便。”昭常说完后,拂袖而去。
“什么玩意呀,当初你和大王听我的话,伺机收复武关,还有这种事情吗?老顽固一个。”
魏军这边己经攻打析邑5天,公孙衍断定楚军不会来救援的,索性首接吃下析邑5万楚军。
这几天,魏军每天试探性进攻,而且分成西班倒,在析邑下敲锣打鼓,搞得城上的楚军筋疲力竭,想要休息,耳朵就得塞东西。
你以为魏军要真正攻城,立马组织起防御,等要开打后,魏军没来,还时不时来个远程打击,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攻打析邑的第7天,公孙衍下令全军休战,派出使臣去析邑内,请求楚军投降。
理由是连日来的攻击,对楚军士气没有减弱,魏军短时间也攻不下,特别是这几日的袭扰,搞得两军士卒睡不好,楚军不投降,那就休战几天。
城内的楚军当然不会投降的,耻笑魏军傻,不过可以利用魏军劝降的时间好好休整。
析邑太守没有拒绝谈判,打起太极,谈判到了凌晨依旧没有结果。
为了表示诚意,公孙衍要魏军退去三里三日,以表诚意。
后天深夜,城墙上的楚军太累了,悬着的心松懈了,横七竖八躺下,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公孙衍根本没有指望楚军投降,不过是迷兵之计,楚军连日备战,此刻有机会喘息,戒备心会降低,魏军的伤亡就会少些。
魏军摸到护城河,将梯子放了上去。
楚军伍长提着裤子准备小解时,发现了异常,多年来的军旅生涯让他警觉起来,支起耳朵,前边漆黑一片,却出现轻微的嘈杂声。
他将火把往城下丢去,一个火把在半空中旋转,顿时照亮地面,魏军黑压压的人影显现出来。
伍长大喊:“魏狗杀来了。”
“敌袭。”
晚了!
城头上炸开了锅。
刚陷入沉睡的楚军被惊醒,手忙脚乱地去抓武器,寻找自己的位置。
许多人脑子还是懵的,动作慢了好几拍。
城下,魏军的弩箭泼了上来!
“嗖嗖嗖——噗噗噗!”密集的破空声和箭矢入肉的闷响交织在一起。
刚站起来的楚兵像被割倒的麦子般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稳住,放滚木,砸,快砸!”楚军校尉吼着。
稀稀拉拉的滚木和礌石被推了下去,砸在云梯上发出沉闷的撞击。
魏军这次是玩真的。
后续的弓弩手压制着垛口,让楚兵根本不敢探头。
更多的云梯被架了上来,魏军悍卒口衔短刀,手脚并用,顶着稀疏的落石和滚木,疯狂向上攀爬!
黑夫就在其中一架云梯上。
他眼睛瞪得溜圆,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活着,才有功立!”他盯着头顶的垛口,有个楚兵正探出半个身子,想往下推滚木。
“去你娘的!”黑夫怒吼一声,左手扣住梯子,右手从嘴里抽出短刀,用尽全身力气向上猛地一掷!
“呃啊!”楚兵惨叫一声,胸口被短刀贯穿,整个人向后仰倒。滚木失去推力,反而砸翻了他身后另一个楚兵。
缺口打开了!
黑夫抓住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手脚并用,像头豹子般猛地蹿上城头。
他落地一个翻滚,躲开旁边刺来的长戈,顺手抄起地上楚兵掉落的短剑,反手就捅进了偷袭者的肚子。
“噗嗤!”温热的血溅了他一脸。
“杀!”黑夫抹了把脸,血水和汗水混在一起,让他看起来格外狰狞。
他看到了伍长,正是丢火把预警的家伙。
伍长正挥舞着剑,砍杀顺着云梯登上来的魏军。
“狗日的,就是你坏了老子的好事。”黑夫红着眼,像头发狂的蛮牛,举着短剑就冲了过去。
伍长也算悍勇,举剑格挡。
但黑夫力气奇大,势大力沉的劈砍震得伍长剑都差点脱手。
黑夫得势不饶人,一脚踹在伍长小腹上,趁他弯腰剧痛的瞬间,短剑抹过了他的脖子!
一颗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瞪得老大。
黑夫喘着粗气,弯腰一把抓起那颗头颅的发髻,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挡我者死!”
周围的楚兵看到伍长毙命,头颅被敌人拎在手里,有些慌了。
“魏军上城了!”
“顶不住了,跑啊!”
“城门,城门那边也有动静!”
楚军的优势是居高临下,如今给了魏军玩了偷袭,如今更多魏军从各个云梯口蜂拥而上,楚军陆续失去城墙的控制。
战斗至第二天的中午,魏军拿下城中各处据点,只有太守还在负隅顽抗,见大势己去,最后自刎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