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星期后,巴拿马城Punta Paitilla,摩天大楼林立的金融区。*天~禧?小¢说/网` ,首¢发*
一头浓密栗色卷发,宽大墨镜遮住大半张脸,身穿裸粉色修身裙装,身形窈窕,踩着细高跟的时尚貌美女孩,在高级经理的引导下,进入某个顶级私人银行VIP室。
一个小时后。
裴莺站起身,“Absolute discretion,ok?”
“Abundantly clear。”
她点头,在经理殷勤地护送下,俏生生地离开了。
等站到阳光下,看着远处高楼,繁华的街道,还有满街油豆蔻树上紫色的花,她开心地笑了。
几个离岸账户的中转,再通过开曼群岛的信托,才隐蔽转到巴拿马个人账户的五个亿,只要不大肆挥霍,够她和叶芝兰后半辈子生活的富裕充足。
她上了租的车,用英语交代临时聘请的司机开回去。
路上想了想,还不放心。
她想最好把钱换成加密货币,然后再变现,更稳妥一点。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高档公寓楼下。
裴莺乘电梯上楼,推开门。
叶芝兰正抱着手机坐在沙发上,见她回来,松了一口气。
裴莺看出她的慌张,摘了墨镜随手放到台子上,又踢掉高跟鞋,“妈妈,这里是中美洲最安全的国家之一,放轻松,好吗?”
她走过去,把方才买的一束鲜花交给她,让她剪好插到瓶子里。
叶芝兰接过,“莺莺,我们就一首住这儿吗?”
到了国外,不安全感让她有些瑟缩,哪哪儿都伸不开手的感觉。?狐+-?恋;文?学1 ?°?更?{新,最¢全¥?×
裴莺歪到沙发上,拨弄烫卷的大波浪。
她摇头,“这种麻雀大的地方,住久了会抑郁的。”
不管在哪里,她是裴莺,她过不了抠抠搜搜的日子。
要不然,还不如回去陪周叙白闹着玩。
“过几天我们就去看房子。”她转向叶芝兰,唇角弯弯,“然后办理投资移民,以后就能完完全全和国内切割开。”
叶芝兰听了,却没那么开心,“那裴氏怎么办?”
裴莺小脸微沉,“我问您,你是想要裴氏,还是想要我一首被周叙白拿捏?”
叶芝兰没话说了。
“所以妈妈,不要再说这种话。”
之后几天,她们开始找房子。
一切很顺利,在当地持牌中介的帮助下,一个月后,她们搬进位于Bella Vista金融区的顶豪公寓。
270°全落地环景玻璃幕墙,可以俯瞰太平洋,还有空中泳池。
裴莺最满意的是三重安保系统,就……隐蔽又安心。
又过了半个多月,叶芝兰也逐渐开始适应这里的生活,偶尔还会跟着哥伦比亚女佣一起出去买菜。
这天早上,裴莺难得早起,叶芝兰不在。
餐桌上留了便条。
她拿起看了眼,知道是和女佣去附近教堂参加教会活动。
或许是打发时间,也或许是真感兴趣,最近几个周日,她经常去。
裴莺没在意,走到落地窗前。
早晨的霞光洒在太平洋翡翠般的蓝上,金箔一样化开,美极了。
想了想,她换了身衣服,下楼去附近的运河咖啡馆,准备享受一杯晨咖。-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坐上露台,在远处货轮汽笛的吼声中,裴莺小口抿入咖啡。
翡翠庄园的瑰夏,花香纯净,口感丝滑。
放下杯子,她环视左右。
人不少,大多是各国过来的游客,拿望远镜看货轮过闸,还有拍照摄影的。
也有种花家的,大概是看到种花家货轮,兴奋地用中文大喊。
裴莺移开视线。
并没有多大感觉, 更谈不上他乡遇故知的亲切。
坐了一会儿,她抽了张纸钞,慢悠悠地叠起千纸鹤。
叠好后,压在咖啡杯底下。
然后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咔——嚓”。
裴莺迅速侧头,看向拍照的人。
白皙皮肤,浅棕色头发,个头很高,五官漂亮,一个很年轻的欧洲男人。
不过他手里的照相机让裴莺不满。
她盯着他, 目光不善。
男人也感觉到了,视线闪躲,慌张又窘迫的样子。
裴莺走过去,用英语说,“你拍了我,未经我的允许。”
男人道歉。
又羞涩夸她beautiful,very beautiful,所以才情不自禁按下快门,没有其他不好的意图。
“给我,删掉。”裴莺不为所动,小脸很冷。
男人深邃眼睛弯下,有点失落,大狗狗般可怜。
“好,那报警吧。”裴莺作势拿出手机。
男人立马摆手。
裴莺拿过照相机,翻看了一眼。
拍的不错,侧脸对着光的角度。
手指按在删除键上。
正要点下的瞬间,瞳孔骤缩,目光凝在在照片某一处。
照片上,就在她身后几步远,石雕栏杆上搭着一只手。
骨节匀称,手指修长,还有手腕上折射着金色光芒的表,以及微微露出的西装袖口,都有那么点……熟悉。
她抬头,飞快看过去。
不在了。
又扫视一圈,忽然盯住。
“What’s up?”外国男人疑惑问。
裴莺指尖紧绷,把照相机还给他 。
她看向不远处那道背影。
一丝不苟的银灰色西装,身量高挑,就连发型,宽肩长腿都很像。
她抿紧唇,缓步走过去,在离他只有一臂距离处站定。
她盯着他看,看了一会儿,忽然泄出一口气。
不是。
周叙白耳下有一颗痣,很小,她亲过。
这个人没有。
她转身,心情又轻松起来。
周叙白找不到她的。
她换了身份,钱也是通过隐蔽渠道,转了几道弯才转过来的。
周叙白不知道她拿了林深的钱。
退一万步,就算知道,也追踪不到的。
她离开咖啡馆,坐上车,回了公寓。
在露天游泳池玩了一会儿,又起身冲洗,吹干头发,做完保养,还吃了点东西,看了一部电影,叶芝兰还没回来。
外面己经开始下雨。
巴拿马的五月到十一月是雨季,经常会突然下暴雨。
裴莺打电话给叶芝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响了很久,没人接。
她皱眉。
雨还很大,噼里啪啦打在玻璃幕墙上,远处,太平洋海水的蓝也被打散。
再过半个小时,如果还不回来,就去找找。
她这么想着。
突然,电话响起。
陌生号码,裴莺迟疑着接通。
对面是男人的声音,用的西语,她不懂,让对方用英文重复一遍。
幸好那边会,又说了两句。
裴莺脸色微变,回:“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半个小时后,她出现在圣托马斯医院的。
一进病房,就见圆脸、杏仁眼的哥伦比亚女佣正小心翼翼地扶着叶芝兰上床。
旁边还站着一位三西十来岁、医生打扮的巴拿马男人。
叶芝兰换了病患衣服,但头发还是湿的,女佣身上也湿透,明显狼狈。
“怎么回事?”她过去。
“Santa María... ”女佣在胸前画十字,用蹩脚的英语解释,“……one car…… lose trol……”
裴莺不耐烦,细声叫停,“Quiet,Now。”
女佣立马闭嘴。
裴莺看向叶芝兰。
叶芝兰脸色发白,眉心攒紧,忍耐的样子。
她指向简单固定的腿,“刚刚下大雨,我们走路回来,有辆车不知道怎么搞的,打滑吧,擦着我们就过去了……”
“……幸好躲得快,要不然这条命就没了……”心有余悸的声音。
裴莺暗松一口气,还好,人没出大事。
她看向医生,询问具体情况和治疗方案。
十几分钟后,医生点头离开。
骨折了,三五天后做髓内钉固定,然后还需要养几个月。
“肇事车呢?是什么人撞的?”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