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心如擂鼓。·9*5·t`x?t...c\o!m*
她盯着他的眼睛,发现根本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只是一两秒的功夫,她扑到他怀里。
“哥哥,我错了……”
周叙白毫无意外。
他收回视线,不疾不徐地吐出烟雾。
“哪里错了?”
裴莺仰头,眼睛弯出软塌塌、楚楚可怜的弧度。
“我说了,你能不生气吗?”
一声低且轻的笑,自喉咙里溢出。
周叙白低头,夹烟的手握住她半边脸,拇指在下巴处摩挲了两下。
诡异的轻柔。
他回: “先说来听听。”
裴莺咬了下唇,杏眼很快氤氲雾气。
“其实我今天见了……林深。”
下巴上的力道陡然加重。
她眼眶泛红,急道:“但不怪我,是他神经病,非要跟着我的!”
“他跟我到园子里,把我堵在假山那块,缠着我,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周叙白垂视她,指尖缓慢碾磨,“说说看,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哥哥,疼……”裴莺闷哼,委屈地抱怨。
周叙白审视般看了她两秒,嗤笑,“娇气。”
他松开手,掐灭烟头,双手自然搭在她腰上,往后靠去。
一副随她辩解的姿态。
裴莺瞧他这样,心弦松了些。
“他说叙白哥哥你不是个好人,让我提防你,别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
“说你心思深沉,狡猾奸诈……”
“让我别跟你搅合在一起,说跟你,还不如跟他……”
……
周叙白听着,面上并无波澜。/x~t,i¨a~n\l*a`i/.`c/o,m·
骨节分明的手指自下往上滑到她胸线之间,那里缀有精致蕾丝。
他问:“你是怎么回的呢?”
裴莺瞧他不动声色的脸,忽然伸手,吊住他脖颈。
她声音又娇又软,“哥哥,你觉得我该答应他吗?”
“你想答应吗?”周叙白抬眼,声音没什么起伏地问。
裴莺撇嘴,很幽怨,“叙白哥哥一点都不着急的吗?”
周叙白低低笑了声。
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个多重要的问题。
只问:“然后呢?”
裴莺有点生气,语气也不太好,“然后陈乔乔就来了,非要污蔑我和他有什么,我懒得理她,就先走了。”
她耸了耸肩,“至于后来她和林深发生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就这些?”
“那不然呢,还能有什么。”
“撒谎了吗?”周叙白嘴角噙起极淡的笑,他看着她。
裴莺自然摇头。
周叙白凝着她的眼。
几秒后,手下突然用力,攥住她左边心口。
语气轻柔,眸色却森冷,“再给你一次机会,撒谎了吗?”
裴莺心跳骤然紧促。
她屏息,喉咙微不可察地吞咽了下。′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没有。”
所有汹涌的怒潮被开闸释放。
周叙白阴冷笑着,“不见棺材不落泪?”
“真的没有!”裴莺眼眶逐渐湿润。
“停车。”
一声冷喝,车轮急滑,右拐。
“吱——!”
柏油路擦出一道青痕,车子定在林道旁。
谭助不敢迟疑,推开车门下了去,往远处走开。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被一并抽走。
裴莺只觉每呼吸一口,心脏都抽疼。
她哽咽着,“哥哥如果不信,可以去找林深对峙。”
周叙白目光如刀,贴着她的皮肉寸寸剐磨, “就非要我拿出监控,砸你脸上,才肯说实话是吗?”
“我说的就是实话!”
“实话?从你这张小嘴里说出来的,我一个字都不信。”周叙白的手缓缓松力。
裴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下一秒,身下一凉。
周叙白解开皮带,把人按住。
太突然,两个人都不好受。
“我问你,你跟他都干了什么?”周叙白冷酷磋磨着。
裴莺哭出声,“没有,什么都没有!”
“看来你还不够难受。”
“……”
“亲过没有?”
“……没有。”
周叙白的指腹缓慢刮过她的唇,带出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锁着她挂着泪的眼睛,“裴莺,你最好藏深一点,要是被我挖出来……”
裴莺意识混沌,根本无从回答。
她的脑袋越来越往后。
纤细的腰肢逐渐弯成一个柔软的,不可思议的弧度。
最后,她看到璀璨烟火在头顶炸开。
结束后,周叙白开了窗。
风吹进来,很快卷走暧昧的气息。
裴莺瘫软在他怀里,平息着颤栗。
周叙白也没有抱她。
他看着车窗外某处。
许久,谭助终于上车。
车子很快停到隐园。
裴莺下了去,腿脚发软。
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才抬步进去。
周叙白也没有管她,车子重新启动,开往周氏。
半路,手机铃声响起,谭助的。
他接通,简短两句后挂断。
“周总,医院那边说陈小姐醒了,不过,似乎是磕碰到脑袋哪里,有逆行性遗忘症状。”
周叙白面无表情。
他点了根烟咬在唇边,眉目俱是寒意。
谭助没敢再说话。
他们确实从主人家弄到了监控。
但裴小姐和林木大公子所在的假山一角,却是监控死角。
因此,只能确定两个人先后过去,共处了二十分钟左右,然后就同陈小姐起了争执。
具体那二十分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陈乔乔或许清楚,但眼下,也无从确认了。
看裴莺的架势,应该是知道监控没拍到什么,所以才敢一概否认到底。
“之前两三个小时的事都不记得?”二楼浴室,裴莺泡在浴缸里,接着电话。
电话那头,林深嗤道:“可不是,连怎么去参加的拍卖会都忘了。医生说,这种记忆恢复的可能性不大。”
他笑了声,“现在放心了吧?”
“知道了,”三个字,之后电话挂断。
林深站在楼梯间,冷笑了声。
没一会儿,有人推开门,“林先生,我妹妹想当面谢谢你,你能来一下病房吗?”
林深挑眉,点头走了出去。
裴莺随手丢开手机,往水里缩下去,让水完全覆盖身体。
“裴莺,你最好藏深一点,要是被我挖出来……”
想到这句,她弯唇笑了笑。
可惜了,挖不出来了哦。
当天晚上,首到裴莺睡着,周叙白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看到旁边床铺平整无比。
她哼了声,起身洗漱。
吃完早餐,她要出门,管家拦在门口。
“我不能出去吗?”她问。
管家一张脸皱得跟橘子皮一样,紧张又为难地看着他。
裴莺和他对峙了几分钟,转身又上了楼。
她进到书房,在周叙白的椅子上坐了会。
胡乱打开他的抽屉柜,翻出他的文件,再扫落到地上。
管家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上楼一看,书房里乱得跟打过仗一样,心脏都快吓停。
周叙白接到电话的时候,汪明莉正在汇报业务。
“不用管她。”
只这一句,他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