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是正常的吗?”周叙白随手丢开手机。`兰*兰\文?学· _更/新-最/全·
裴莺眉心微蹙。
昨天那种情况,两个人居然都没有大闹一场吗?
林雨这么能忍的吗?
“怎么了?你似乎很意外?”周叙白慢悠悠地问。
裴莺眨了眨眼,“没有,我就是嫉妒。”
周叙白看着她。
看了几秒,嗤笑,“说说看,你嫉妒什么?”
“嫉妒哥哥对她好,出钱出力捧她,对她说话还温柔。”
裴莺撇嘴,“哪像对我,动不动就硬暴力、冷暴力。”
周叙白笑了。
伸手捏她的脸,“什么硬暴力?”
裴莺打开他的手,别过脸不想理他。
周叙白看着她气呼呼的侧脸,凑近,“床上不算吧?我看你每次也挺快活的。”
裴莺斜瞪过去。
周叙白哼笑,他往后靠去。
再出口的话轻轻淡淡,却隐隐锐利。
“其他时候,但凡你给我安分一点,我对你都不至于太差。”
裴莺扯唇,皮笑肉不笑。
周叙白并没有生气。
他伸手摸她的眉眼,目光柔和了些,“乖一点。”
裴莺看着,没有回话。
从书房出来,她又回了主卧。
她翻出手机看了眼。
发现沈时安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在凌晨。+x\d·w¨x.t^x,t¨.`c?o-m,
不过什么话也没发。
【沈老师这么忙的吗?忙到半夜?】她发过去。
那边这次倒回的快了许多。
【不好意思,在医院陪护。】
【裴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裴莺挑眉。
她确实有点事找他。
周叙白和顾铖说的那些商业操作,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并不特别懂。
江秘书自然也可以给她解答,但她忙。
沈时安虽然是学院派,实际经验不足,但至少理论知识丰富。
【叫我莺莺。】她回他。
第二天,周叙白出现在京海美术展览的消息,自然又引起一阵波澜。
裴莺滑开新闻,翻了翻评论。
底下清一色郎财女貌的评论。
她笑了。
是真爱吗?还是金钱的魅力?
居然能忍受。
不过只是笑了下,她又拉下嘴角。
她自己不也是这样。
中午的时候,她接到一个电话。
叶芝兰回来了。
她让隐园的司机送她回了裴家。
进到院子,进了大厅,原本以为会看到叶芝兰欢喜的脸。
但没想到。
“佣人说你这段时间经常不在家住,你去哪儿了?”
叶芝兰仍旧一身雍容。
她站在客厅,脸面沉沉。*k^e/n′y¨u`e*d\u/.′c`o!m?
裴莺原本还好的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她走到单人沙发边,把小包包扔开,坐下,“妈妈想问什么?”
叶芝兰看她略显挑衅的态度,心头火气更重。
她压抑着问:“司机说你经常来往阿白的住处,是这样吗?”
裴莺神色不变。
齐叔去隐园接过她,这点叶芝兰一问便知。
她也没想过瞒着。
早晚叶芝兰都会知道。
“是呀。”她回。
叶芝兰面色陡变,额角青筋都跳出来了。
她指着裴莺,气的手发抖。
“他己经有女朋友了,你跟他搅在一起算什么事!”
“当初您不就是这么想的吗?让我勾引他,让他帮裴氏。”裴莺嘴角勾着淡淡的笑。
从她回国开始,叶芝兰就是这么有意无意在她耳边吹风的。
所以,在墓园,第一回见周叙白,她就试探了他的态度。
“那是以前,我不知道他找了女朋友!”叶芝兰大吼。
声音很大,回声更大。
幸好,佣人都被放回去休息了。
否则,她们俩都要被听笑话。
裴莺这么想。
叶芝兰深吸一口气。
她坐到旁边的沙发上,苦口婆心,“莺莺,阿白他有女朋友,而且那个女人现在还有点知名度。”
“你现在这样,你介入他们当中算什么?第三者吗?”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要是被人知道,你以后怎么办?你让裴氏怎么面对这个丑闻?”
“丑闻?”裴莺觉得好笑。
她笑了下,“妈妈,您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叶芝兰怔了瞬,似乎才想起来,“为什么?”
“因为您是个花钱如流水的人,因为您没能力、没本事独立生活,因为我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我们都过惯了好日子,住着成百上千平的别墅,事事都有佣人打点,再去住厕所大的房子,自己做饭擦地,你行吗?”
裴莺很坦率地回:“反正我不行。”
叶芝兰瞳孔放大,像是头一回认识她一样看着她。
“从云端跌落泥沼,等着我们的只有被生存活活磋磨死。”
“让您过那样的日子,您恐怕连一个月都挨不住吧。”
“不用想着骨气节气,那可不能变成您手上戴的珠宝,也不能让您带去高级美容院、奢品店刷卡,更不能成为别人踩踏我们时的盾牌。”
她站起身, “没有裴氏,你跟我,什么都不是。”
她提起小包包往楼上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叶芝兰突然站起身,“你攀附他,就为了这些?”
“攀附?看来妈妈也知道如今我们得用上攀附这两个字。”裴莺转头。
她小脸冰凉,“既然知道,那就什么都别问了。”
叶芝兰瘫倒在沙发上。
她忽然发现,她似乎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一首以来,裴莺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她以为她什么都不懂、也不会的。
但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她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裴莺回了房间,坐到沙发上。
过了会儿,她软软靠倒。
真烦。
她想林叙哥哥了。
周叙白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刚下车,往疗养院里面走。
天己经黑透。
“去哪儿了?”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抽烟,声音有些许哑,些许慵懒。
裴莺看了眼天空。
今天天气不错,繁星点点。
“妈妈回来了,我回家了。”
那边沉默几秒,然后问:“想我吗?”
“想。”
裴莺看了眼面前没几步远的林深,以指点唇,示意他噤声。
林深冷笑。
周叙白也似乎是笑了下,“那我们视频一下?”
裴莺蹙眉。
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
“等会儿要陪妈妈说话,晚点可以吗?”
又是一阵静默。
周叙白首接挂了电话。
裴莺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眉头皱了皱。
周叙白看着手机,夹烟的手送到嘴边,身体往后,沉进椅子里。
眸色阴冷到可怖。
果然是,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