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突然传来小桃的惊呼。′4`2`k*a^n_s,h?u?.¨c/o+m/
墨俞僵住,握茶杯的手紧了紧,一滴殷红的血珠正从鼻端滑落,他难以置信地抬手擦拭,指腹上赫然一抹鲜红。
该死,二十三年清心寡欲,竟在这一刻功亏一篑。
传出去他的威严何在?堂堂太子,竟毫无出息,当众出糗。
屏风上那道朦胧的剪影似乎被惊扰,随着水波轻轻晃动,站起身,修长的脖颈扬起优美的弧度。
“传太医。”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宽大的衣摆狼狈地遮住身下。指尖死死掐进掌心,疼痛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热潮。
屏风后传来希音疑惑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软糯呆萌的嗓音带着沐浴后的慵懒,听得墨俞耳尖发烫。
她的声音跟她的人一点都不相像,声音如此可爱。
“[无事。你先沐浴吧。]”前面两个字希音听懂了,后面没听懂,不过她还是收拾了一下自己。起身擦身子。
墨俞去了隔壁的厢房。_x,s+h!a¨n+j~u-e^./c¢o/m!张太医匆匆赶来时,墨俞己经用雪帕止住了鼻血,只是衣领上还沾着几点暗红。
看见殿下这般狼狈模样,张太医满脸不可置信。
殿下这是被揍了吗?可是这普天之下,除了皇上跟殿下的启蒙老师,谁还打得过殿下呢。
“愣着干嘛,赶紧来给殿下把脉。”
张太医小碎步跑到墨俞面前,铺开帕子垫着手。
“殿下这……”张太医把脉后欲言又止,原来鼻血不是被打了。是……
“殿下火气过旺,阳气过盛,需服些静心的汤药。”
墨俞冷着脸颔首,余光却忍不住瞥向门外。
张太医下去了,凌一在门外与凌二大眼瞪小眼。
(凌一)用眼神交流:什么叫阳气过盛?
凌二不想理他,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心里默念:蠢蛋,阴阳失调,殿下这是对良娣动心了,情难自禁,引火焚身。
但是这话他不能说啊,殿下会刀了他的。
凌一一脸无辜,怎么神神秘秘的,不能说吗。′2*c′y/x~s\w/.?o`r*g_
墨俞己经收拾过,换了一身衣服。方才良娣己经知道他来了,若是走了,岂不是让人瞧不起。
“咳咳。”墨俞重新走进希音的卧房。
希音正坐在床边边上,嬷嬷在给她绞干头发。
“[电瞎为何在此?我以为你走了。]”
希音对上墨俞深邃的目光。她歪着头用生硬的南凌语问道,发梢还滴着水,蓝眼睛里盛满无辜。
墨俞呼吸一滞,挪开视线。
“看你。”
“下去吧。”墨俞朝嬷嬷挥了挥手。
嬷嬷退下了,希音抬头望着他,指着自己的头发。“[电瞎,帮我吗。]”
听着她蹩脚的称呼,墨俞嘴角微抽,墨俞抬手,一股暖流扑面而来。
“是殿下,不是电瞎。”
“[呀,好神奇,干了。谢电瞎。]”
“唉,孤真拿你没办法。”
还是听不懂,希音有些不好意思地戳戳手指,一脸心虚地看着他。
然后拉着他坐下,给他比了一个拇指,意思是太棒了。
眼前的女人诱人不自知,柔软单薄的里衣包裹不住弧度。露出一点,圆润白皙。
只一眼,就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土崩瓦解。
墨俞不动声色地用衣摆护在身前。
两人一时间安静了,都不说话。
希音问:“[殿,下,你怎么过来了。]”
一脸认真,逐字逐句的样子非常可爱,好在发音终于对了。
“路过。”他硬邦邦地回答。
“[可是远,不,路。我可以,去远找殿,下。]”
墨俞从零零碎碎中解读出,他的小良娣说要找他。
唇角一勾,他的小良娣很可爱。他好像,真的碰上了自己一首在等的人。
“那孤就等着小良娣来找。”
希音拽着他的手,摇了摇头。指着自己说。“[名字,音,音]”
“音音。”手上柔软的触感,令他喉结微动,唇齿间碾磨着她的名字,像含着一口咽不下去的烈酒,每个音节都烫得发颤。
“[嗯嗯,好听。不要,良娣。]”希音笑得眼睛弯弯。蓝色的瞳孔里面尽是欢快。
“好,快点睡觉。拿着这个,可以随时来找孤。”
墨俞转身,将腰间的羊脂玉佩卸下,塞进她手中。
玉佩好像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希音低头看去,只见上面精细地雕刻着一只鳞爪毕现的龙。
她刚要开口,却见墨俞己经大步离去,只是耳根那抹薄红,在月光下格外明显。
回到书房,墨俞盯着案头堆积如山的政务,眼前却又浮现出一个娇人,腰肢扭出一个诱人的弧度,曲线在单薄的寝衣下若隐若现。
又不自控的想到她。
“音音。”他刚才该讨些利息的。墨俞眼神幽暗,乱他心神,该罚。
初见时,洞房花烛夜,她无辜的蓝眸像一把小钩子,猝不及防地就钩住了他的心。
他似乎要成为另一个父皇了,专宠一人,后宫虚设,只此一人,共度白头,坐享天下。
良娣这个身份实在配不上她,不过他还需要一些时间,等除了那些障碍,他再十里红妆,昭告天下,立她为尊贵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