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静得落针可闻,殿门紧闭,将初春的清寒严严实实地隔绝在外,只余下这满室令人窒息的暖意。ˉ看~*书ee:君2? (;免>{费\$/阅×读t`
希音斜倚在暖榻上,背后塞着厚厚的鹅绒引枕,身上盖着明黄云锦被,只觉这暖气熏得人昏昏沉沉。
她不过是逛御花园时,在那喂鱼,起来得太猛导致两眼一黑差点昏倒,然后感觉小腹有些抽痛。
月事推迟了几日,她还以为是月事准备来了。
传到墨俞那,就变成了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差点昏厥。
墨俞坐在榻沿,身形笔挺如青松,玄色常服的袖口用金线密实地绣着龙纹。
他一只手伸进锦被里,隔着薄薄的寝衣,轻轻覆在希音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他的掌心很烫,那热度源源不断地透进来。
像往常一样,给她暖肚子。
御医跪在榻前的金砖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冰冷光滑的地面,身体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细微的颤抖几乎肉眼可见。?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他诊脉的时间长得有些过分,殿内本就稀薄的空气仿佛随着他每一次艰难的呼吸而一点点耗尽。
墨俞并未催促,只是搭在希音小腹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轻声地问她疼不疼。
终于,老御医颤巍巍地抬起头,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汗珠正沿着松弛的皮肤滚落。
他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才挤出嘶哑的声音。“陛下,娘娘……这这是喜脉啊!”
墨俞的侧脸线条在暖光下依旧冷硬如刀削,闻言深不见底的墨瞳里掠过一丝极快的光,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掀起波澜。
他搭在希音腹上的手,下意识地放得更轻了些,仿佛触碰着一捧极易碎裂的初雪。
“当真?”
“确系双胎,娘娘脉象如珠走盘,两股胎息清晰可辨,此乃天佑大胤之兆啊。′j_c·w~x.c,.!c+o-m.”
墨俞缓缓垂眸,视线落在自己那只依旧按在希音小腹的手上。
他慢慢收拢手指,掌心下是她的温热和那不可思议的、潜藏着的两个小小生命。
许久,一丝极淡、极古怪的弧度,才极其缓慢地爬上了墨俞的唇角。
“好很好” 他喃喃道,目光重新锁住希音。
那幽深的眼底,翻涌起希音从未见过的、浓稠得化不开的偏执与炽热,几乎要将她吞没,“音音,你听见了?我们有孩子了。”
他俯下身,冰冷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印在希音光洁的额头上。
殿内烛火摇曳,映得希音的面庞如同暖玉般莹润。
墨俞的手掌覆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指尖微微发颤。
那双常年执剑批奏沾满鲜血的手,此刻却轻柔得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她刚想开口,却见墨俞猛地转身,玄色龙袍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都退下!”他厉声喝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宫人们如蒙大赦,顷刻间退得干干净净。
希音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在朝堂上说一不二的暴君,此刻竟像个孩子般跪在她面前。
叫人退下,原来是不想让人看见这模样。
墨俞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我的音音,怀了两个孩子。”
他一把将希音打横抱起,在殿内转了个圈,龙袍下摆飞扬如展翅的鹰隼。
希音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逗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在殿内回荡。
“放我下来呀,好高。”
墨俞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榻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易碎的琉璃。
他双手撑在希音身侧,将她困在自己与软榻之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却掩不住其中的雀跃,“两个。我们会有两个小家伙,一个像你,一个像我。”
希音抬手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指尖描摹着他眉骨的轮廓:“陛下很高兴?”
墨俞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心口。
希音感受到那里传来的剧烈跳动,如同战鼓般有力而急促。
“音音想要什么,全部都依你,都给你。”
希音突然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融。
“不想要那些。”她轻声道。“臣妾只要陛下永远如今日这般欢喜。”
墨俞:钓成翘嘴。
墨俞的眸光一暗,某种更为深沉的情绪在眼底翻涌。
他扣住希音的后脑,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却又在触及的瞬间化作春水般的温柔。
希音在他怀中融化,感受到他全身都在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