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的昭岚循声望去,她扭头一看,发现赵启越依旧阖着眸子,声音慵懒,“一觉醒来,东方既白,昨夜你怎的也不唤朕?”
瞧这情状,他是才睡醒,尚未缓过神来。.k·a¨n¢s·h¨u_j*u+n/.*n+e?t\
说起这事儿,昭岚便懊悔不已,但她面上还得表现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我为皇上吹埙,正是希望皇上一夜好梦,既然你已经睡着,那我的心愿也达成了,何必再唤醒你?”
昭岚的声音很温柔,但怎么听都像是场面话,阖眸缓神的赵启越忽然睁开了眼,一双墨瞳漆黑明亮,
“妃嫔来此的目的大都是为了侍寝,难道你不想与朕亲近?”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探究人心,昭岚也不心虚,坦然回视,
“能与皇上共枕而眠,这就已经很亲近了啊!平日里我不好意思细瞧,昨夜皇上睡着之后,我才有工夫仔细打量,我发现皇上的睫毛又长又密,看起来很深情的样子。你的左脸颊上有一颗清浅的小痣,喉结附近也有小痣。”
说话间,昭岚随手点了点他的喉结,却被他给捉住了手腕,“不能乱摸男人的喉结。”
“为何不能?”昭岚那双鹿眼闪着一丝疑惑,赵启越不答反问,“你为何不许朕点你的唇?”
会意的昭岚了悟一笑,“原是为这个啊!我记住了,下回不随便乱碰便是。#[比!¤奇?中&?文>°?网t!D ,`无t错$内×;{容?|”
她想抽回手,他却攥得更紧,“晚了,谁点的火,就该负责灭掉。”
“一簇小火苗而已,尚未燃成大火,皇上压一压,也就灭掉了吧?”昭岚想当然的认为这根本不算事儿,赵启越的眸光却越发幽深,
“若朕偏不想压呢?”
他的视线一直在她面上逡巡,直白而炽热,她突然意识到,才睡醒的他就似一捆干柴,那簇火苗将将掠过他,霎时就被点燃,越烧越烈!
她本就是他的女人,他想怎样,她都该顺从才是,但昭岚忽然想起余嬷嬷交代她的,男人最无法抵抗的便是浴拒还迎,于是昭岚故意挣扎,
“我错了,我也是头一回听说,随手一点,并无打搅皇上休息之意,天还没亮,要不皇上再睡会儿?”
她好言与之商议,赵启越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反倒再次欺近,“不想睡觉,只想睡……”
最后一个字,赵启越倾身靠近,附耳低语。
只这轻巧的一个字,便令昭岚面颊发烫,糯声婉拒,“可我还很困,我还想再睡会子。′1-3\3,t·x_t..?c/o.m′”
“你睡你的,朕睡朕的,两不耽搁。”
昭岚暗叹中华文字果然博大经深,只这么一个字,便有着不同的意义。羞赧的昭岚轻哼道:
“皇上这般闹人,我怎么睡得着?”
淡雅的清梨香缭绕在赵启越的鼻息间,这香气不是他所熟悉的,但这张脸却是他所钟意的,
“那就仔细感知……”
未等她回应,赵启越已然倾身侧首,埋在她颈间,深吸一口气,感知着似有若无的女儿香,而后蓦地张唇,轻吮着。
昭岚难耐的轻嗯了一声,仓惶提醒,“皇上,不要种莲花。”
赵启越微抬首,声哑神恍,“很疼?”
昭岚窘声低语,“倒不是很疼,但这样会留下红痕,我怕被人取笑。”
“谁敢议论朕的私事?”赵启越浑然不惧,他自认在情事上一直规行矩步,未曾有过什么出格的举动,可这不代表他不可以放肆。
他勤政爱民,对得起家国,偶尔在帐中放肆一回又如何?她们凭什么嚼舌根?
心生反骨的赵启越偏要在她颈间种莲花,逐渐显现的莲花在白皙的天鹅颈间盛放出一片片绯红,越发惹人遐思。
气息渐乱的赵启越自背后将她拥入怀中,他的大手一寸寸的上移,落在她的衣襟之间,顺势往里探索,却被一层绣花抹复给阻隔,以致于他不能真切的感知她的柔润。
不满足于此的赵启越继续向上,将手伸至她颈后,他的长指轻轻一勾,那抹复的系带便就此滑落,原本合身围裹的抹复瞬时变得松散。
只消他稍稍一扯,这抹复便会就此扯落,偏在此时,李德海的声音自殿外响起,“启禀皇上,上朝的时辰到了。”
赵启越抬眉看了眼漏刻,卯时将至,他的确该更衣了。
将将燃起的一团火焰瞬时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若搁其他的帝王,或许会无视宫人的提醒,皇帝赖会子又如何?大不了让臣子们多候会子,即使旁人会猜疑,谁也不敢乱说什么。
然而赵启越却对政事格外的重视,什么事都越不过政事。
自他登基之后,只有两回,他病得格外严重,太医跪下叩请,他才没去上朝,其余时候,他一刻也不愿耽搁,是以当李德海来提醒时,他那迷醉的眸光瞬时恢复清明,赵启越立时收手起身,没在昭岚身边多停留一刻。
在他的认知中,欢情只是人生的点缀,政事稳居第一,他不允许自己再为哪个女人破例。
方才昭岚之所以拒绝,正是因为她那会子看了眼漏刻,发现已近上朝的时辰。她担心会被打搅,所以才推脱,可他却不顾她的拦阻,一味继续,她还以为赵启越很倔强,也有放纵的时候,此时方知他终究还是一个守规矩的人,不会轻易为谁破例。
罢了!时辰本就不宽裕,勉强亲近只会有压力,无法体会到极致的欢愉,何必呢?
想通的昭岚坐起身来,可她却忽略了自个儿的系带已然被他解开,就在她起来的一瞬间,抹复的一角倏地滑落,一抹皓雪就此显现,尽落在赵启越眼底。
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昭岚赶忙抬手去遮挡,窘迫的她仓惶抬眸,就见赵启越的视线自她心口处移至她面上,眼尾泛着一抹红,似将燃未燃的火苗。
羞怯的昭岚恼嗤道:“都怪皇上,胡乱动手,也不提醒我,害我出糗,你竟是乐得看笑话。”
羞于面对的昭岚当即转过身去,背对于他,试图将这带子给系上,怎奈散于身后的长发做挡,很不方便,她一不小心就将衣带和青丝混在了一起。
此时的他就这般倚坐在帐中,手肘闲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唇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浅笑,审视她的眼神似燃着火,又似噙着冰,
“不方便?需不需要朕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