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思片刻,昭岚灵机一动,“那不叫撒谎,那叫夸大其词。·s*h\u!y^o·u¨k¨a\n~.~c`o?m^我本就仰慕皇上的才学,只是在我皇兄面前夸大为爱慕而已,我又不是无中生有。”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狡辩之词,但赵启越竟莫名的觉得很顺耳,“你倒是惯会狡辩。”
“这叫严谨!”昭岚特地纠正,原本她还有些晕乎,被他这么一打搅,她也睡不着了,干脆起身,
“我该回去了。”
“酒醒了?头不晕了?”
说起这事儿昭岚就窝火,“晕啊!原本是要再睡会儿的,却被鸟儿啄了一下,把我吵醒了,鸟儿又飞走了,真真是只大坏鸟!”
她那香腮微鼓,娇哼抱怨的神情娇憨可人,即使被人内涵,赵启越也发不起火来,此时此刻,他最为关注的,其实是她的那句话,
“你很期待被啄?”
昭岚灵眸微转,捋了捋散落鬓边的一缕卷发,“才不期待呢!我要赶紧回去,省得又被鸟儿耍弄。”
“鸟儿白日里忙着筑巢,晚间才有休息的工夫,你可以留一扇窗,兴许晚间它忙完就飞过去了。”
他这话意味深长,昭岚不意深思,假装听不懂,她对镜整理仪容,而后就此请辞。
宁心殿所发生之事,已有宫人上报给皇后。
凤仪宫中的博山炉内燃着沉香,清幽温雅的气息令皇后宁神静气,即使听到小常子汇报的那番话,皇后的长眉也没有蹙一下,只因这一切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还不是因为她长得像瑾妃,否则单凭她安国公主的身份,皇上又岂会高看她一眼?咱们皇上念旧,瞧见相似之人会生出新鲜感,也是人之常情。×新?,完;(本·~ˉ神?{站£& ±./首|发-/待相处一段时日之后他就会发现,赝品终究和真迹不同,褪去新鲜感,也就只剩下厌倦了。”
蓝凌在旁为皇后摇着团扇,“娘娘所言极是,皇上给瑜贵人的封号便可见一斑。”
初闻这封号时,皇后便已了悟,“怀瑾握瑜,瑜贵人在皇上眼中,终究只是瑾妃的影子罢了。入宫晚的那几位,兴许还不知情。”
轻叹了一声,皇后沉吟道:“今儿个这天怄热,若是有阵小风吹来就好了。”
蓝凌眸光微转,已然会意,“是,奴婢这就去借风。”
灵粹宫中,惠妃正在询问今年入宫做侍卫的名册,小盛子将记得住的名字全都上报了一遍,惠妃听罢,眸布疑云,
“历来的规矩,每家只选一个侍卫,怎的偏就梁家选了两个?”
“这倒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毕竟梁将军还有两位夫人呢!”
经小盛子一提醒,惠妃这才想起梁家的那些稀奇事,
“是了,他家里有位梁夫人,外头还有个外室呢!说来那林氏也是稀奇,明明是庄王的女儿,封作郡主,却不肯改回赵氏,也不肯住王府,平妻也不做,偏要住外头做外室,当真是个怪人!”
小盛子沉吟道:“一山哪里容得下二虎?再者说,家花不比野花香,只要郡主一日不入梁家,梁将军肯定一直惦记着,觉得亏欠于她,且梁夫人的身子骨一直不大好,估摸着她是想等着梁夫人不在了,再正式入府做继室。a%精a¥武+小<说t;{网1? ?免?费!ˉ阅|{;读#”
惠妃略一深思,瞬时了悟,不由笑赞,“我只当她清高呢!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还是你更通透些,一针见血。”
小盛子时常听人闲扯,他突然想起一桩事,“听闻原本要入宫参加选秀的是梁家嫡女,后来嫡女突然失踪,才换作怡妃来参选。”
怡妃一出现,便夺了惠妃的宠,现如今皇上来她这儿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惠妃自是对怡妃恨之入骨,
“看她勾引皇上那做派,便不像是名门闺秀,果然和她那外室娘一个德性,惯会使些不入流的手段!”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宫女绣枝进殿来,神色匆匆,“娘娘,才刚奴婢听到了一些风声,有些个年长的宫人说,那位新封的瑜贵人长得很像当年的瑾妃!”
乍闻此言,惠妃神色顿僵,她入宫之时,瑾妃就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双儿女,但她曾听说过一些关于瑾妃的传闻,宫人们都说她是最得宠的妃子,皇上甚至打算晋升她为贵妃,她却突然没了。
惠妃是想着,人都没了,她也没必要当回事,总有新人换旧人嘛!可绣枝却说瑜贵人长得像瑾妃,那还了得?
“这话保真吗?你们谁见过瑾妃的画像?”
绣枝和小盛子皆摇了摇头,“瑾妃娘娘的画像被皇上下令全都收起来上了锁,宫中没有瑾妃的画像。”
“写心图呢?也没有吗?”
写心图是宫廷画师为妃嫔们所绘制的画像,一般贵人以上的妃嫔都有资格入画,然而小盛子却摇了摇头,
“据说瑾妃薨逝之后,写心图中关于瑾妃的画像也都被皇上下令给封起来了,兴许是怕触景伤情吧!”
没人见过,谁又能论证这传言的真假呢?
绣枝灵光一闪,“娘娘,太后肯定见过瑾妃,您问问太后,便知真假。”
惠妃暗叹自个儿一着急就犯糊涂,竟是忘了这一茬儿,“是了,姑母见过瑾妃,她肯定知晓。”
着急的惠妃等不到第二天,当天就去了永寿宫,向太后讲明此事。
太后倒是见过瑾妃,但不巧的是,那日瑜贵人来给太后请安,正逢太后在养病,身子不适,也就没有接见她,是以太后至今未见到瑜贵人,也就无法断定这两人是否相似。
“劳烦姑母找个理由见一见她,我想知道瑜贵人究竟是不是真的长得像瑾妃。一个怡妃就够令我头疼的了,若是再多一个像瑾妃的女人,那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太后奇怪的是,居然没人跟她上报这个消息?若是早听闻此事,不消惠妃开口央求,太后也会想法子验证。
“明儿个哀家命人送些赏赐到绛雪轩,只要瑜贵人懂规矩,很快就会过来请安,到时哀家便可鉴别她的容貌。”
沐浴之后,盈翠为主子梳理青丝,“也不晓得皇上今晚会否召您侍寝,自从您得了位分之后,好似还没有再侍寝呢!”
那会子在宁心殿时险些走火,赵启越却有着极强的自制力,生生打住。后来他又说让她留扇窗,说鸟儿会飞来。
但他说的是可能,并不确定,昭岚并不愿苦苦等候,但盈翠所言不无道理,除却那次中药之外,她尚未真正侍寝过,仅仅只是得了个位分而已,她一直在尝试着靠近赵启越,可他这人防备心很重,自制力也很高,想要攻略他,并非易事,
“据宫人们所说,有的妃嫔一个月也不一定能得到一次侍寝的机会,摊上这么个勤政爱民的皇帝,后宫女眷的日子冷清着呢!”
“这事儿奴婢也听说了,据说皇上四五日才会召幸妃嫔,算起来,距离上回翻牌子已然过去四五天,却不知今晚皇上会不会翻牌子呢?”
有着同样疑惑的不只是盈翠,与此同时,宁心殿中,奉上牌子的洪公公的也在猜测,皇上今晚会翻一位主子的牌子呢?
赵启越抬眉洒了一眼,但见盘中多了一枚新的绿头牌,用楷书工工整整的写着---瑜贵人。